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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诸人又是一阵惊呼,连方才避讳的大臣们也都扭头想看个到底。
果真在吴花花那莹白的右胳臂上,有一个夺目的殷红的守贞砂。
吴花花胳臂上那殷红的守贞砂,似是个耳刮子,凶狠地砸在中山王跟皇室诸人的面上。
吴花花噙笑的望着诸人面上的变幻,仍旧淡淡的说:“莞贞自知不明白诗文,不识大局,可即便我再差劲,我也姓吴,身体上也流着吴氏皇族的鲜血,当年陛下,把我跟莲贞公主分别指婚,即便我心中不满,亦不敢忤逆圣旨,嫁于中山王为嫡妃,婚礼当日,嘉庶妃便一同入门,自此中山王专宠。
我虽不明白文墨,却亦听到过宠妾灭妻这词,仅是不晓得中山王殿下,心里是否有这个打算。”
吴花花停滞了下,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诸人,挺好,即便那居高临下的皇帝陛下,也变了面色。
“诶,莞贞,本宫懂了,你还是为起先的事儿耿耿于怀,起先,你跟少将军的确是定下娃娃亲,可奈何世事难料,少将军与莲贞到了生死相许的程度,况且少将军死亦不肯意离开莲贞,我们这些个做长辈,当然不可以望着俩孩子失去性命,因此只得做了这决意,此事儿你是受了委曲,你伯父心中亦不舒爽,至此才又给你指给了中山王为嫡妃,中山王宅心宽厚,只须你安分守本分,他便不会亏待你,仅是没料到……诶……”
此时候,皇后温侬的说,最终还停滞下,轻轻的哀叹,里边的含义却清清晰晰了。
起先的事儿,不是她妹的错,而是她自个儿不行,让情郎死亦不娶她,其它人也未法子,而他们这些个长辈做了非常好的部署安排,为弥补她又为她指了一门风光的婚事,最终还是她自个儿不争脸,弄成今儿这模样。
此时候,倘若她明白事的话,就应当沿着皇后的话,认错赔不是,再表达下自己知恩图报的心,请求谅解,而后陛下等人便大方的谅解她,此事儿完满的处理了,几乎所有人的脸都保住了,仅是她的脸不被算在内。
倘若她不甘,斥责皇后,那般的话,她会径直被判以卑犯尊,外带年轻任性,不明白长辈的苦心,被陛下怒斥,而后强制带下去,此事儿也可以完美的处理了,她依旧被舍弃的那。
好厉害的皇后!
吴花花心中感叹道,倘若是原来那直率的县主,只怕真便上了她的当了,很遗憾她不是。
她淡淡的一笑,对着皇后知恩图报的叩头,才起身缓慢的说:“娘娘,你讲的莞贞都明白,即是由于莞贞明白的了皇帝陛下的心,因此才忍下了莲贞公主跟少将军的婚事给莞贞带来的羞辱跟伤害!
莞贞坦承,她莞贞是对亲妹出言不逊过,可这亦是常有的事,任何人被自个儿的胞妹抢夺了男人,皆会受不了,即便由头再好。可话说回来,抢夺了也便抢夺了,也相当于我这姐姐对亲妹的宠爱,也算是好事一桩,娘娘你说对不对?”
吴花花此话讲完,余光望向莲贞公主,只见她的面色刹那间虚白,身子摇摇欲坠,眼眸中滑过讥嘲,再好的借口又如何呢,抢了亲姐姐的郎君,这种女人,不是婊子是什么?
永远也洗不白的!
又望向皇后,皇后的面色亦不好!是呀,这问题她如何回复,说对吧,那是睁眼说瞎话,莲贞的确跟姐姐的情郎成婚了,说不对,那即是间接坦承了莲贞的不是。
皇后狭了狭眸子,这县主,她仿佛从来没了解过?
吴花花不理皇后试探的视线,继续说:“也是由于晓得了诸位的苦心,婚礼当日,嘉庶妃同时入府,此类打脸的事儿,莞贞仍旧忍了,大婚之夜,我身穿凤衣苦等一夜,郎君却与庶妃温存缠绵,如此的羞辱,我也忍了,这是由于到底是陛下的一片苦心呀!”
这回连皇帝的脸也黑了,他也晓得自己此事儿做的不厚道,为一个侄女儿牺牲另外一个侄女儿,还在侄女儿当日给赐了庶妃同时入府,这说到哪儿,皆是他不慈。
可这不在理的事儿,在那时是最在理的,自然是剔除莞贞以后最在理的选择。
“可是陛下,娘娘,莞贞亦是个人呀,亦有血有肉,扎一刀也会疼。
郎君独宠庶妃我能忍,郎君遇事不分是非的冤枉我,我也能忍,可成婚二年,视我为空气,至今胳臂上还存留着代表着身体清白的守贞砂。
我堂堂皇家县主,下嫁与他,他能不爱我,不宠我,可却把我作为摆设,此类羞辱,我受不了。
我即便再不济,没人愿意娶我,我宁肯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亦不肯在忍耻度日。”
吴花花坚韧的讲完,对着皇帝陛下跟皇后又凶狠地叩了仨头:“求陛下跟皇后准许莞贞和离,让莞贞活的可以保留最终一缕的尊严罢!”
皇帝跟皇后被吴花花的话打的措手不及。
他们谁也未料到吴花花没像以往那般径直对着他们,大叫大喊,却是有条不紊的说清晰她的委曲,更为是绵里藏针的指出了他们的薄情寡义。
答应她和离,表明起先陛下的指婚就是错的,不答应,皇室的县主成婚两年却没有圆房,他们如果不给撑腰,反倒打压,如此也太显而易见了,那些个大臣,以及旧朝留下来的贵族会,怎如何说他们吴氏。
开国初年,皇室的清誉可是重中之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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