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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二姐,德鄢的记忆很匮乏,她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
德鄢是庶出,出生的时候她二姐已经很大了,在钮祜禄氏府上也过的挺好的。而且德鄢的模样跟仁孝皇后太像了,她二姐像是有点刻意避开她,不怎么亲近,不怎么上心,彼此之间都是淡淡的。
仁孝皇后去世后,那就更是成了陌生人,一年也说不上一句话。
后来换成姜鄢,姜鄢入宫,再没见过这位二姐。
也许年节下,福晋夫人命妇们入宫觐见,是有见到的时候,但姜鄢压根不留心旁人,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印象。
姜鄢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莫非这位二姐进宫来,为的是钮祜禄氏?
可钮祜禄氏如今是称病静养,没有谁知道她是被禁足的。
“请她进来吧。”
姜鄢起身,打算去正殿坐着见赫舍里福晋。
赫舍里福晋同仁孝皇后是亲姐妹,可容貌并不十分相似,赫舍里福晋的容貌没有仁孝皇后那样明艳动人,气度也不如仁孝皇后端庄高雅。
但毕竟也是高门大户的一等公夫人,整个人还是秀丽娴静的。
姜鄢在打量赫舍里福晋的同时,赫舍里福晋也借着给姜鄢请安的机会瞧着姜鄢。
瞧见姜鄢那与自己姐姐一模一样的眉眼,赫舍里福晋十分恍惚,若非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气质,还有绝不等同的年岁,赫舍里福晋几乎要以为姐姐死而复生,就好生生的坐在那里同她说话呢。
“福晋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姜鄢叫了起,等赫舍里福晋落座后,她就开了口。
反正两个人也不熟,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寒暄。
赫舍里氏这时候过来,肯定是有事。姜鄢也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她一会儿还要去忙呢。
她这样直接,赫舍里氏倒是有些恍惚,只管看着她问:“娘娘在宫中,过得好么?”
姜鄢玩味一笑,还是很有耐心的回说:“好啊。”
赫舍里氏心想,是啊,怎么会不好呢?顶着这样一张脸,受尽皇上万千宠爱。皇上独宠,太子亲近,众妃之首,无人敢对宸淑妃不敬,这样的待遇,怎么可能不好?
赫舍里氏以为自己心中是有恨的。可是在见到人之后,才发觉自己此前的纠结纯粹是可笑的。宸淑妃进宫,是皇上接她进来的。
家中已经告诉过她,是宫中直接下旨,令人来接的,甚至都等不到庶妹长大。
她和这个庶妹,交集不多,形同陌生人。
她是不大喜欢庶妹的长相,可现下看来,这长相又好似一种天赐,让她还能看见长姐生动的容颜。
宸淑妃说好,赫舍里氏心里却知道,替身入宫,侍奉皇上,宫中迎来送往,未必就是好。
她这容貌,又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也难怪她入宫后十分低调,不与众妃来往,总是听说她不爱出门,只管自己关起来门来过日子的事。
可高调起来,偏偏又是那样显眼。
赫舍里氏是最了解她姐姐的,她姐姐不是这样的性子。若论起来,宸淑妃与她姐姐,除了一张脸,其余的地方,再没有相似的了。
宸淑妃能有今日,依靠的绝不仅仅只是这张脸。
赫舍里氏便只见了这一面,一下子就推翻了心中之前的许多定见。
她原本就打定了主意的事情,此时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赫舍里氏收起心中杂念,打起精神来,瞧着殿中伺候的都是宸淑妃身边亲近的人,又都是她姐姐从前身边的人,赫舍里氏很有安全感,直接将要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妾身今日前来,是有些冒昧了。望娘娘见谅。”
“实是有些事情,妾身思量再三,还是觉得应当同娘娘说明。该如何定夺,还是要等娘娘的示下。妾身及夫君,为此事日夜悬心,还请娘娘做个主。”
赫舍里氏说的,还真是钮祜禄氏的事情。
钮祜禄氏早几年闹腾过府里后,安静了些时候,后来陆陆续续小闹过几回,都不是什么大事,吵着要孝昭皇后的旧物,府里找出来也就给了。
可这一二年,就越来越过分了。
原本姜鄢进宫后,外头只有些零星的传言,并没有形成什么气候。也就是说几句,没造成什么影响。
可钮祜禄氏偏不高兴,她私底下找人到处散步储秀宫的传言。
最后变本加厉,直接找到了法喀的头上。
“贵妃想要公爷为她造势,想要借此扳倒娘娘,让娘娘一败涂地。贵妃还想让公爷帮她更进一步。皇贵妃的位置,贵妃已看不上了。贵妃想要那最尊贵的位置。非但如此,贵妃还要公爷想办法,将七阿哥送到她膝下养着。皇后养子,也是嫡子。”
“贵妃的意思,是先养着七阿哥。待将来再有了亲生的阿哥,她便更有倚仗了。到时候,后宫所有人,都不及她尊贵。”
钮祜禄氏是真的疯魔了,也真的魔怔了。
法喀都被她折磨疯了,法喀根本不想干这些事,也没干过,但一直被钮祜禄氏催着,法喀也很烦。
眼瞧着外头的传言愈演愈烈,法喀怕钮祜禄氏越来越疯,最后把他们府里全都连累了,就与忧心忡忡的赫舍里氏商量后,决定告发此事。
而他们的第一选择,就是姜鄢。
姜鄢还说呢,先前钮祜禄氏是真的有点疯了,天天阴阳怪气说那些话,如今算是找到症结所在了。钮祜禄氏布的局,眼看着完成了三分之一,依她的个性,自然是要得意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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