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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祜禄氏出身高,在皇贵妃面前并不觉得自己这个贵妃不够看,反而有些将自己与皇贵妃平起平坐的意思。
毕竟论起来,都是出身名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皇贵妃体弱,性子温和些,并不怎样计较钮祜禄氏。钮祜禄氏就隐隐有高过众妃的意思。
在荣妃她们面前,并不太过分,荣妃她们,也并不怎样驳她的面子。大家就是相敬如宾,后宫安好。
可这都和谐了一两年了,怎么如今反倒作起妖来了?
姜鄢听完李嬷嬷的话,表情也跟李嬷嬷似的,有些一言难尽。
事实上,屋里还站着松月庆月,两个小丫头听完这些,也是一脸的莫名。
钮祜禄氏这操作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当初姜鄢入宫的时候,李嬷嬷在她还未入宫的时候就同她说了,她入宫后入主储秀宫,储秀宫中侍奉她的人,康熙已提前安排好,都是从前伺候过仁孝皇后的旧人。
姜鄢是作为仁孝皇后的替身入宫的,她的作用,就是成为康熙的慰藉。仅此而已。
她很明确自己的定位。
可是钮祜禄氏,她并不是这样的啊。
姜鄢早见过孝昭皇后的画像了,钮祜禄氏跟孝昭皇后并没有那么像。钮祜禄氏进宫,也绝不是为了来当孝昭皇后的替身的。
李嬷嬷是宫中老人了,当初伺候在仁孝皇后身边,知道宫里很多的往事。
这一二年姜鄢跟胤礽听故事,自然也跟着听了宫里不少往事。
钮祜禄氏进宫的时候年纪小,可仗着她的出身,还有她亲姐姐是孝昭皇后,他们府上怕钮祜禄氏不会照顾自己,甚至要求要钮祜禄氏的奶娘跟着一起入宫照顾伺候。
而钮祜禄氏身边的人,也都是从内务府里正经选出来的。
现在这么搞,难不成,她这是想要做孝昭皇后替身的路子吗?
姜鄢完全不能理解。
“为什么这时候开始寻伺候孝昭皇后的人?”早不寻晚不寻,偏偏这时候寻。还要带着出宫去。钮祜禄氏想干什么?
不是姜鄢自大,她总觉得钮祜禄氏这么做,跟她有关。
李嬷嬷说:“皇上定的是二月十六启程。二月二十六,正是孝昭皇后的忌日。永寿宫对外的说法,是贵妃思念姐姐,想寻旧人身边伺候,以慰伤情。”
“孝昭皇后当年入宫,其实比仁孝皇后还要早几个月。孝昭皇后那时候年纪比贵妃入宫时还要小些,钮祜禄氏府上也是不放心,不仅带了身边伺候的奶娘嬷嬷,就连宫女太监,也是太师亲选的。有好些都是从他们府上直接进宫的。”
“孝昭皇后去后,这些人多半都被放出了宫,归于原处。但还有些留在宫中,散在各处,且都有自己的差事。永寿宫拿着名册寻人,要给他们换差事,内务府那边不好说什么,可各宫的主子,自然是有些想法的。况且,他们也未必愿意去永寿宫。”
“贵妃只说伺候此次出行,永寿宫原本的人一个未裁。他们回来还不知会怎样,有何种去处。所以,才有些吵嚷。”
李嬷嬷还有个私心想法没有说出来。
就她在旁边瞧着,总觉得侍奉仁孝皇后的旧人,和侍奉孝昭皇后的旧人是不一样的。
两位皇后风格迥异,自然身边伺候的人所怀情意也是不同的。
李嬷嬷接下来的话,肯定了姜鄢的猜测。
“奴才私心想着,永寿宫此举,仍是与这次出行有关。这次出去,只有主子与贵妃一同陪伴皇上。从前在宫中,永寿宫隐隐超然于众妃,地位显赫,不需要刻意做些什么。可这回是同主子一道陪伴皇上,旁人都没有,永寿宫这样做,也是想多博皇上几分情意与另眼相待。”
照李嬷嬷看来,永寿宫那边安静了三年,这是终于坐不住了。
在宫中的时候,自是不需要争什么的。可这次同姜鄢一道伴皇上出门,永寿宫那位有了危机感,就按捺不住了。
李嬷嬷如今,与储秀宫中侍奉姜鄢的所有人一般,都对姜鄢一片赤诚。姜鄢从没有有想要取代仁孝皇后的意思,相反,她安安分分的待在储秀宫中,尽心侍奉皇上,待太子极好,便是爱吃爱睡不爱动,也并没有碍着旁人的事。
太皇太后与各宫嫔妃,都是宠着她年纪小,关系也都是好的。哪怕不亲密,也没有作对的。
皇上开始将姜鄢当做仁孝皇后的替身看待,可这一二年下来,李嬷嬷在旁边看着,皇上待姜鄢,也是看重的。
这里头的情分还多了一个太子殿下,比起永寿宫那位,皇上的注意力显然更多的会牵扯在储秀宫这边。
永寿宫那位怕被比下去,可不就得想法子博取些皇上的注意力么。
把侍奉孝昭皇后的旧人寻回来,这就是他们的一步棋。
永寿宫那位,是想走捷径,也想试试她们储秀宫的路子。
“随便吧。”姜鄢也不甚在意。她是没想到钮祜禄氏这么能折腾,不过她没有折腾到储秀宫来,其他的就随意了。
她新鲜出炉的茶饼凉了些,姜鄢拿着小勺子舀了一口尝,入口柔软,满口甜香,还散发着淡淡的茶香,最重要的是,一点儿也不苦。
姜鄢特别满意,留下五个,决定让人把剩下的五个送去毓庆宫给胤礽吃。
她亲手做的茶饼,胤礽之前就惦记了,既然没做失败,理应送去给胤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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