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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5页

      蒋成巍搂着个姑娘施暴时,她就伏在窗外。
    在看到姑娘肩头被咬出血后,她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袖子滑落下来,露出满是青紫色伤痕的一截手臂。
    原本坐在另一侧窗边看着的严玄亭,猛地站起身来。
    那时他尚且无从得知,那一刻忽然涌上心头的剧痛,究竟来自哪里。
    只是在她拧断蒋成巍脖子的时候,他忽然想。
    那只手。
    他不想只看着它握剑染血。
    也想瞧瞧它提笔写字,抚琴弄墨时的模样。
    他派手下去打听,手下很快回来禀报,那个小姑娘,亦是敬安王府的暗卫。
    因为同沈桐文的妹妹沈漫漫有几分相似,沈桐文一边用她杀人,一边在床榻间折磨她。
    沈桐文,竟对自己的妹妹,有这样见不得人的心思。
    严玄亭故意放出各种消息,然后才去跟皇上求娶沈漫漫。
    他知道,沈桐文不舍得把沈漫漫嫁给他。
    即便沈桐文舍得,他也还有别的谋划,确保嫁过来的人,一定是她。
    从一开始,他想娶的人,就只有絮絮一个。
    他想让她快活,想让她知道那种事并非只有痛苦,想让她明白所谓贞洁并不重要——
    想让她知道,爱究竟是什么。
    可是他低估了沈桐文的狠。
    絮絮毒发那一夜,他抱着她,忍不住发抖。
    从手指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可他知道,怀里的絮絮比他疼上百倍。
    从那一日起,他便开始布局。
    要除掉沈桐文,还要帮絮絮拿到解药。
    原本再有十天,他埋下的所有棋子就都能奏效了。
    可没想到,絮絮的毒,发作得这么快。
    严玄亭想,他只能用另一种法子了。
    马车停在宫门口。
    下去前,严玄亭服了一颗药。
    那药令他剧烈咳嗽,脸色迅速苍白下来,连嘴唇也毫无血色。
    他就顶着这样一副身躯跨入金銮殿,在小皇帝面前跪下,将厚厚一摞证据呈了上去。
    这些证据,七分真,三分假。
    当中最关键的两样,一样与籍江堤坝有关,另一样,则与沈桐文意图谋逆有关。
    至于沈桐文究竟有没有意图谋逆,已经不重要了。
    敬安候蛰伏朝中多年,却并非全然对皇上忠心。党同伐异,一手遮天,百姓已怨声载道多时。
    严玄亭直挺挺跪着,目光坦荡。
    还请皇上,为江山社稷,清余孽,除后患。
    龙椅上的小皇帝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
    严相的忠心,朕知道,只是敬安候虽有不妥之处,毕竟鞠躬尽瘁多年,朕……到底于心不忍。
    严玄亭听懂了话中的暗示。
    小皇帝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君王,既知道鸟尽弓藏的道理,却也有兔死狐悲的顾虑。
    严玄亭重重地磕了个头:臣愿为皇上效劳。
    小皇帝终于舒了口气,从龙椅上站起身,走过来扶他。
    严玄亭并未起身,反而仰着头,继续道:只是,臣要问皇上求一道旨意,救一个人。
    小皇帝动作一顿,低头看着他,神色淡淡。
    严玄亭却猛然侧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从他唇边溢出一线又一线鲜红的血,等他转过头时,脸色已经呈现出某种病态的灰白。
    小皇帝愣在原地,眼中原本冰冷狐疑的情绪裂开一条缝,露出鲜有的慌乱。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即位时,因年纪太小,不能服众,全靠着严玄亭全心全力的支持,才坐稳了皇位。
    那时严玄亭殚精竭虑为他谋划,某个深夜,也曾在他面前呕了一口血。
    严玄亭又冲他磕了三个头。
    臣已时日无多,余生惟愿臣妻,常伴身侧。
    第12章
    我醒来时,并未见到严玄亭,只有红着眼圈的严久月坐在床前望着我:嫂子,你醒啦。
    像是怕我疑惑,她又补充了一句:别怕,你的毒已经解了,宫里来人,送来的解药。
    我问她:你哥哥呢?
    严久月眼神闪躲了一下。
    我又问了一遍:你哥哥呢?
    咬字已经很重。
    哥哥他……为了让皇上心软,服了药,如今在厢房中躺着——
    严久月话音未落,我已经跳下床,往厢房奔去。
    屋内传来阵阵药香。
    严玄亭倚在床头,脸色发白,看到我时,眼中有惊喜之色掠过。
    絮絮,你醒了?
    他说着,侧过头去咳了两声,唇边溢出一缕鲜红。
    我扑到他床前,心口拧着疼,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发抖。
    严玄亭,你吃了什么药啊?
    他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瞧着我,一晃一晃的,泛出极温柔的笑意来。
    然后他伸出手来,轻轻擦掉我眼角的泪水。
    絮絮,别哭。
    我伸手去握他的手。
    即便第一次杀人时,我的手也没抖得这么厉害。
    心头一片空茫茫的失措和惶恐涌上来,这种陌生的,浓烈的情绪,几乎快要吞没我。
    我忽然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严玄亭,你不要死。
    我望着他,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淌下来:我心悦你,你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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