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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榆却说:“看画之前,先看一样东西。”
“老师,借你的电脑和投影仪用一下。”
张扬虽不清楚为什么,但同意了。
林白榆将卡放进去,她记得那晚的时间,张扬画室在二楼,要从楼梯下去,进入街上。
这个楼梯口正好就在便利店的对面。街道的距离只有两三米,自然都在监控范围内。
投影仪上映出影像。
画室里的其他人一头雾水。
“这是看什么?”
“拍的啥?”
“看起来像监控录像。”
摄像头并不高清,但胜在距离近,镜头右上角,画室玻璃窗被推开,一张纸飘飘晃晃。
林白榆说:“半个月前那天上课,有人扔了我交的画。”
镜头里没拍到开窗的人。
“什么?扔画?”
“谁干的?”
“看起来是个男的。”
一众声音里,出现了一句话:“那你是怎么被选中的?”
毫无疑问,又是钱鹏程说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就他这句话最长,也刚好其他人停顿,就把他显了出来。
钱鹏程慌了两秒。
林白榆:“别急,继续往下看。”
只见一分钟过后,楼梯口出来一道身影。
画室里总共就十几个学生,一个月的时间,都知道其他人长什么样,都认出来是钱鹏程。
林白榆倒退回少年扔画之前:“钱鹏程,你是唯一一个在扔画那段时间里离开又折返的。”
钱鹏程对上她的目光,“……我上厕所不行吗?”
林白榆没忍住笑:“行,你上十次也没事。但你是忘了你扔画时候伸出来的胳膊,被拍到了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衣服上。
那天钱鹏程穿的是条纹衫,整个画室里就他一个这么穿,一伸胳膊,还真就拍到了条纹。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林白榆率先堵住他的话,“你直接手拿画,还有指纹。”
钱鹏程一怔。
什么意思,画不是被扔了吗?哪来的指纹?
林白榆仿佛这才想起来重点:“刚才忘了说,我的画没丢,当晚就找回来了。”
其他人:??
整个画室里都感觉自己在左右摇摆,一会震惊,一会又被吃定心丸,来回晃。
林白榆知道,这件事报警也没用,太小了。
如果他把画偷走,那还可以说是盗窃,可他只是扔,往小了说,一时冲动,再大点,也是故意嫉妒。
张琴语大声:“可算抓到人了!那天我最后一个离开的,搞得像我扔的一样!”
“你说你是去上厕所,但是我那天从厕所里出来,正好撞上你迎面朝我走来,厕所在我后面,你是去哪儿上的厕所?”
画室里议论纷纷。
“张老师,我不想和这种人一起上课。”
“对啊,指不定下次被扔画的人就是我们了。”
“万一画的画又被动了手脚,怎么办?”
张扬看着林白榆,只觉得自己这学生有理有据的,比自己高一大截,他心中感慨。
他早有决定:“钱鹏程,你还要向林白榆道歉。”
钱鹏程顶着所有人的目光,真想立刻冲出画室,攥紧手心,“对不起,我看你画得太好,一时鬼迷心窍……”
林白榆:“我不接受。”
嫉妒是人之常情,但因嫉妒作出坏事,那就是心坏。
而且,钱鹏程之前明面上还对她殷勤,背地里却做出来这种事,表里不一。
他道歉是因为被发现,被揭穿,被逼无奈,而不是真心。
林白榆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原谅他。
张扬道:“我的画室里容不下心思多的人,这节课结束后,你以后不用来上课了。”
钱鹏程猛地抬头。
画室里好几个学生都在明艺上学,回去之后,这件事必然会在明艺传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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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课快要结束前,张扬把林白榆的画拿了出来。
见到上面的构图和色彩,不说其他人,就连李文都是服气的——同样的一个场景,他是绝对想不到用这样漂亮的颜色的。
他们是学画画的,比普通人更能看得清楚。
张扬认真看向自己的学生们。
“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些人天生色彩敏锐,有些人脑洞大,有些人构思巧妙,但光靠这些是没什么用的。”
“当你心存热爱为之努力时,你的每幅画都是独一无二的,失去了情感,就会成为煎熬。”
“画得好的人还在奋力画画,画得不行、又拼命把一切都归功于天赋的人,一辈子也画不好。”
“下课吧,下周不需要上课。”
林白榆下周要和张扬一起去参加比赛。
因为钱鹏程的事,今天下课要比往常迟一些,加上现在是十一月初,天黑得比以前早。
林白榆一站起来,就收到了好几个女生的目光。
张琴语像母鸡一样,警惕着其他人,跟在她身边,“星星,咱们去吃烧烤庆祝吧!今天是周末。”
“你是去吃烧烤吗?”林白榆戳破她。
“是啊!”张琴语脸皮厚地承认。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张琴语没太明白她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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