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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眼睛没坏彻底,但基本看不见的林白榆被人捡回去,悉心照顾,她看不清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但听到别人叫他隋先生。
后来,她真正地瞎了,但做了手术。
但好事也没好太久。
因为在做完手术,还在恢复阶段,林白榆被警方救了出来。大伯一家再度出现,说她被囚禁了。
救她的人被罗列各种罪行,是个反派。
因为他是反派,所以做的都是错的。
……就很惨。
林白榆没办法不把这个梦当回事,她顺风顺水十七年,就没做过这么可怕的梦。
变穷!变瞎子!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包包,看见校园卡旁边的几百块后才放下心来。
还好,钱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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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了一遍梦里的苦情剧内容,林白榆对那些虚假内容的一部分持怀疑态度。
比如,她刚刚真的搜到了南槐街。
自从搬到丰南市来,林白榆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条街。
林白榆思来想去,坐上了39路公交车。
她查了线路,39路的终点正是南槐街。
临近目的地,公交车上的乘客们皆是滴着老年卡出门买菜的老太太们,都肆无忌惮地看向站着的少女。
这条线路他们坐了几十年,基本上都是互相认识的,也没见谁家有个这么漂亮的亲戚。
白得晃眼,特别是眉心那点红痣,就跟年画上的娃娃,观音座下的仙女似的。
“南槐街到了,请在后门下车。”
林白榆如释重负,赶紧下了车。
映入眼帘的是破败的一条巷子,巷子口有一棵大槐树,这是一个老巷,也可以称作是贫民区。
巷子口附近的几家窗门大开,支出来的阳台架子晒着衣服,还能看见颜色鲜艳的红内裤。
在梦里,她就住在这里。
现在,林白榆穿着崭新洁白的公主裙和小皮鞋,站在脏乱的青石板上,看着现实和梦境重合,只觉得神奇。
原来真的有南槐街。
林白榆回忆了一下那个梦,吸血鬼大伯一家就住在这里,她被带到这里抚养,住了六年的时间。
只不过在脑袋里看剧就像走马观花,她并不记得一些很细节的东西。
林白榆扫过南槐街的街口,正在洗菜的老太太,吵架的婆媳,打架的母子……
都和梦里的那些人能对上号。
好像现实里,只有她一个人不一样,脱离了南槐街。
就连巷子口的杂货店都在。
此时杂货店里,除了林白榆在梦里见过的王桂香以外,还有一个戴金链子的男人。
“这个真能上电视啊?”
林白榆的目光落在了王桂香脸上,然后又落在了男人手里花纹复杂的盘子上。
最近正流行一档鉴宝节目,不少人都翻出来了传家宝,都做着是价值千万的古董的美梦。
也有人利用这些招摇撞骗,王桂香家里有个民国的盘子,就这么被骗子骗走了。
南槐街的街坊邻居后来都在电视上看到王家的盘子,只不过那时候已经成了骗子的东西。
“当然了,只要专家鉴定是古董,你就发财了。”男人信誓旦旦,“你同意就行。”
“同——”
“你有工作证吗?”林白榆踏进杂货店里,“王婶,您得确定他是节目工作人员才行。”
王桂香乍一看见个陌生的漂亮小姑娘,没反应过来她怎么认识自己,“对对对,工作证!”
男人看向林白榆,表情不快,捏起金链,“我用得着骗你们吗?看看这是什么!我还要骗人?!”
林白榆抬起下巴,“那你让我们看看工作证。”
“还有,叔叔,你脖子上的链子都掉色了。”
王桂香瞪大眼,果然看到珠子上面露出了一部分黑色本体,“假的!”
她捏着盘子夺了回来,脸上的肉因着动作一颤,对方愣是没有比得过她的力气。
“什么节目,不上了不上了!”
“你才掉色!”男人慌忙松手,见好事被打断,又见林白榆似乎是个学生,手也跟着抬了起来:“多管闲事!”
“王婶。”
男人只感觉后背吹过一阵凉飕飕的风,原本要挥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林白榆扭过头。
站在门口的少年脸上五官凌厉,衣服泛着白。他看了眼戴金链的男人,进了杂货店里。
傍晚的夕阳落在他脸上,明明是暖色的,但林白榆却看出了眼睛里的淡漠和凉薄,带着冷冽的距离感。
王桂香问:“要什么?”
“创可贴。”
林白榆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像在哪儿听过。
“又是创可贴,你这三天两头受伤,怎么就断不了了。”王桂香骂骂咧咧,摸出一盒创可贴,“这回哪儿受伤了?”
“胳膊。”
“说好的,我这里不赊账的。”
林白榆看见少年在柜台上放了一块钱。
王桂香塞了回去,改口:“你明天帮我看半天店就行。”
离开杂货店时,少年与林白榆对视上。
他扫了眼,目光在她眉心处定了几秒。
光鲜亮丽的她与这里格格不入。
林白榆下意识后退一步,看着他捏着创可贴离开,消失在脏乱的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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