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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
不用问,这对母女自然就是李律师的妻子和女儿了。白音觉得他也是有责任的,如果不是他那天和李律师说了句“水土不服”,李律师也不会回去说给妻子听,妻子就不会这么容易跟着亚当大爷走了。
“不,这不是你的问题。”李律师的妻子叫玛蒂娜,是个热情又有些冒失的新手妈妈,她已经苦学C国语好几年了,对话还算流畅,“其实是我的手机丢了,又忘记带钱出门。”
她最初只是想借个手机给丈夫打电话,哪里想到亚当的老年机这么不靠谱,能上网,却不能好好通话。
“不过,亚当先生真的治好了我的索菲娅。”玛蒂娜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对老亚当的手艺非常推崇,索菲娅小天使就乖巧地依偎在妈妈身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一碗苦苦的、黑黑的药下去,神奇的魔法就发生了。但是我没有钱,只能等李来付款。”
全场:“……”
海芙约特扶额,坐到了朋友身边,准备替她付钱。
但白音早已经在大家说话时,就默默扫码支付了。亚当大爷这铺子虽然破,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尤其是各种支付方式。从pos机到WeChat Pay,visa可以,银联也可以,总之就是除了国际通用支付形式以外,C国的所有支付方式统统都可以。
这边的诊费明码标价,一次针灸多少钱,煮药多少,看诊多少,都是有定数的。甚至还有买五赠一,买十赠三的优惠活动。全部都用苍劲的书法,写在了一块悬挂起来的木板上。
别的不说,亚当大爷这一手书法是真的绝。
索菲娅小天使的诊单和药方就放在木台上,写的C国语,白音扫一眼就知道该付多少钱了。李律师对他多有照顾,这回换他来照顾李律师的女儿,很合理吧?
海芙约特表示,她还是玛蒂娜的朋友呢。
虽然海芙约特和李律师的关系不对付,但她和玛蒂娜却是挚友。曾经她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直至玛蒂娜选择了嫁给李律师。不过,在听说玛蒂娜有可能出事后,海芙约特还是选择了第一时间来找她。
“你真的是太冒失了。”海芙约特心里一阵后怕,手机丢了不想着赶紧回酒店,还随随便便就让女儿喝了根本不知道成分的东西。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她当时可不了解。
“抱歉抱歉,确实是我的错,我只是觉得亚当先生看上去很值得信赖,就像我见到海芙你的第一次,你给我的那种暖洋洋的感觉。”玛蒂娜也不是什么人都会相信的,她是个,呃,直觉派,“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海芙约特长叹了一口气,她真的对这种直球没有办法:“下不为例。”
说起打直球,海芙约特再次看向白音。好看的少年还在劝她死心:“在抢着结账这方面,你是抢不过我们北方人的,你再转过来我也不会收!”
“如果我没有记错,江左属于南方吧。”海芙约特在任职前对C国风土人情的突击培训,可不是白培的。
淦,这老外不看武术还看上地理了,白音只能强行找补:“岭南以北都是北。”东北以南都是南。他们生活在“中部”的人就是这么弹性。
老亚当拿出自己的老年机,看到了微信上的收入,先是一愣,又揉了揉眼睛,仔细数了数几位数,等发现是真的后,赶忙对白音道:“给多了给多了,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是输错了吗?没事,我一开始也这么干过。我们加个好友,我转回给你。”
“不用,我也要看病的呀。”白音并没有忘记自己一开始进门时的借口。
“真要啊?”亚当大爷一脸诧异。
“真的啊。”白音都被架到这个份上了,自然也只能硬着头皮抬起了手腕,让亚当大爷给自己号了脉。
但白音没想到,亚当大爷明明那么渴望病人,中医馆也是肉眼可见的贫穷,在面对送上门来的钱时,大爷却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你的身体很健康,甚至很多现在年轻人会有的亚健康状态都没有,不需要看病。”
老亚当也是蛮与时俱进的,很是学了点现代词汇。他还准备在今年年底之前,就去把这边的中医考试给考了,总拿着牙医的行医执照也不是个事儿。
“你这是心理疾病吗?”亚当大爷最近也在涉猎心理学,他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个世界新奇有趣的医学理论。他得承认,确实有比他强的地方,不过他也没有妄自菲薄,不会觉得自己的医术就是老古董了,只想着中西合璧,取长补短,“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可以介绍给你。”
明明没有得病,却怀疑自己得病,这也是一种病。
白音:“……”他这么努力觉得自己有病,到底是为了谁?
亚当大爷哈哈一笑,没再逗白音,他知道白音是好意,但他怎么也得对得起白音给的医疗费,他听得出来白音的江左口音,老乡不能骗老乡。于是,他转而对白音身边的霍执炬说了句:“小伙子最近火气很大啊,少熬夜,想开点,我这儿正好还有自己熬的凉茶,一会儿你带点回去。”
霍执炬:“???”他最近确实嘴里发苦,但他都没有让对方诊脉,只望闻就可以了吗?
亚当大爷用实力证明了,神医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白音给的实在太多了,一个霍执炬火气大的问题,显然不足以平账,大爷就转而又看向了海芙约特:“你的肩膀真的不再去看一下吗?以后只会问题越来越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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