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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玉听着就来气,这帮人只知道看外表,完全不注重内在,娶妻娶贤没听过吗?
哼,肤浅!
伦玉看见这里里外外的人指指点点,时不时传来闲言碎语,脸色便越来越差。
他脸色一难看,议论声便更多了。
马车内陈骄阳终于是觉察出不对劲儿来,她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议论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一阵阵惊叹。
美,简直太美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啊!
这样的目光陈骄阳早已习以为常,只是一时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她从容地冲大家挥了挥手,含笑点头。
啧啧啧,美得不可方物不说,心性也如此好,一点架子也没有!
上京街道上的人们,瞬间就对传言中的骄阳郡主好感倍增。
有个卖菜的大娘,拉着一旁卖冰糖葫的芦大爷就道:我家有亲戚就住在乡州,听说齐缙王一点王爷的架子都没有,时不时就会下地与百姓一起劳作,修建桥梁也是他亲自监工,好几日都没有合眼!
我也听说了,现在的乡州不同往日了!
骄阳郡主也逢年过节会替乡州百姓去寺里祈福,真是人美心善呐!
前几日你不还说骄阳郡主娇纵蛮横吗?
那都是传言,不可全信嘛!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陈骄阳对外吩咐莫要将马车赶得太快,小心冲撞了人群。
百姓听了更加赞叹,已经有人开始往马车上投掷鲜花了。
陈骄阳怕这样下去会将路彻底堵死,赶忙就放下了帘子。
众人惋惜之余,又将焦点放在了伦玉身上。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的伦玉,忽感后背凉嗖嗖的,他回头一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众人,瞧他的眼神极为古怪。
说来说去还不是在替陈骄阳可惜,伦玉更加生气,他就从没有这般生气过,恨不得冲到那卖菜棚子顶上,对所有人大喊:是陈骄阳不想和我好好过,我可没有欺负她!
不过就算他这样说,估计人们也不会相信。
伦玉气得狂摇折扇,想赶紧找个地方喝几盏茶败败火,正寻着地儿,就听身后不远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
公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进来坐坐嘛!
伦玉一回身,春风楼?
这不是韩进姚经常来的地儿嘛。
伦玉当然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只是他从来没有进去过。
也不知这会儿是不是被陈骄阳气昏了头,心里忽地就想起她说的那番话来。
我不觉得你纳妾我会委屈,你找别的女人,我甚至高兴都来不及!
不觉得委屈
好,很好,陈骄阳你等着。
小蝶见来人是个生面孔,一身贵气又长得实在俊美,兴奋地一下就扑了过去。
本来打算进去的伦玉,一看她这架势,连忙退了两步。
里面的老鸨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她只瞧了一眼便知道伦玉非富即贵,且还是个面皮薄的,这样的肥肉可不能跑了。
她一把推开小蝶,摇着团扇就迎了过去,她没有碰伦玉,而是一路替他开道,直接就引去了二楼包厢。
伦玉一进春风楼,上京的街道瞬间就炸开锅了。
陈骄阳还不知此事,待她回到青禾苑后,简单的用了些粥点,就沐浴更衣上了那舒适的软榻。
一觉醒来,已近黄昏。
小厨房按照云儿的吩咐,将一道道精致的餐食把紫檀八角桌摆满档了。
陈骄阳泡了个花浴,又睡了个香甜的回笼觉,这会儿神清气爽,再看到这一桌可口佳肴,心情大好,许久都没有这般舒适自如了。
陈骄阳将人挥退,只留下青儿一人伺候。
青儿一面给她布菜,一面道:主子不在这半日,三姑娘伦绣来了一趟,送了些东西,奴婢放在了旁间。
陈骄阳对东西不感兴趣,她看了眼糖醋丸子,青儿立即夹了一块儿放在她面前的玉碟中。
郭夫人跟前的崔嬷嬷在您休息的时候带了话来,说最近先免了世子夫人晨请,说怕您刚来上京水土不服,让您多休息。
青儿说完,陈骄阳抿嘴笑道:她是怕我气她才是,对了,昨儿个那丫鬟如何了?
是活契,昨日下午就已经收拾东西离开府了。青儿回到。
陈骄阳点了点头,你最近留意一下她,莫要叫人故意为难。
青儿应是。
刘之源查到了么?陈骄阳搁下筷子。
青儿倒了盏清口的茶,刘之源是吏部侍郎之子,年十七。
陈骄阳淑过口后,想掏秀帕时才想起来,秀帕扔在了车上,青儿从柜中取出一条绯色牡丹纹的绢帕递上。
陈骄阳拭着唇角道:样貌心性如何,可婚配人家,家里境况,详细说来。
青儿就是这样,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如果是云儿,可能不需要陈骄阳问这么多,自己就一股脑全部交待了,但青儿有青儿的优点,比如让她查事,她总能做到事无巨细,即便陈骄阳问再多,她都能回答上来。
刘之源样貌端正,文采极佳,如不出意外,过几日春闱放榜,他的名字定在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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