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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在县里见到伍氏和别的男人勾缠在一处,柳渔就隐隐猜出柳大郎情况了,这世上谁最恨他,当然是柳大郎。
柳渔无所谓,她也恨不得柳大郎去死,彼此彼此。
但想起这一桩来,该做的防范还是得做,私下里把当日的情况和陆承骁说了,把柳大郎可能报复的猜想也说了,便有了陆承骁和柳晏清今日在这里守株待兔一事。
陆承骁给柳晏清使了个眼神:“你看看,点心铺巷角那个是不是柳大郎?”
柳晏清一下子警惕起来,转身拨开窗边的枝叶往外瞧。
柳晏清只见过柳大郎一次,就在附近街的另一家茶楼外,刚认了堂妹,被她私下里告知骡车里还有个麻烦。
他至今记得自己掀起车帘看到的那一幕,柳大郎嘴上被塞着浸了迷药的巾帕,姿势诡异,死鱼一样的躺着,整个骡车里充斥着一股腥臊味,上车查看了才知道刚找回来的堂妹的壮举。
干得挺好!
之后送了柳大郎去医馆,又把人送回了柳家村。
柳晏清是捕快,对于辨认一个人这一方面本就比常人敏锐一些,哪怕见柳大郎那一次时是那样的情况,身形和五官他是记下了的。
只是远远地看到柳大郎下半张脸,柳晏清已经确定。
“是他,你去跟渔儿说一声。”
他们守在这里,只是保障柳渔的安全,要怎么处理柳大郎,柳渔却一直没说,只让在绣庄附近守着,发现柳大郎了告诉她就行。
陆承骁见柳晏清也确认了那人是柳大郎了,眸子眯了眯,忍了自己动手把人给收拾了的冲动,让柳晏清继续守着,他往茶馆后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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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庄后院,剪裁房门口,陆承骁站在门外喊了一声柳渔。
柳渔见他这时候过来,眉头一挑,心里有了数,把手中剪子放下,随陆承骁避到了花厅说话。
“人来了?”
她这话问得隐讳。
陆承骁却听得明白,点了点头,道:“在对面点心铺子巷角,后面呢,怎么处理?”
柳渔勾了勾唇,凑到陆承骁耳边说了几句。
陆承骁有些诧异,点了点头,道:“行,这事我亲自去盯,我把你大哥叫回来,你在绣庄呆着,如果没有我或是你哥在身边你哪里也别去,知不知道?”
陆承骁不能否认,在知道那年柳渔一剪子把柳大郎给废了时是极意外的,而后也更能想象得出当时的凶险,若非她伤了柳大郎逃了下来,又怎么可能遇见大伯娘,如果没有遇见大伯娘和晏平晏安,陆承骁没办法想象柳渔后面会遭遇些什么。
知道她除了柔弱,也有胆大敢拼的一面,可正因如此,更不放心柳渔对上柳大郎。
一个男人被废了命根子,陆承骁想也想得出来,性格怕是越发扭曲了。
这样的人物太危险,知道这么一个人就在附近,陆承骁连离开柳渔半步都不安心。
看着柳渔回了剪裁房,他很快绕回茶馆,说有事要出去,让柳晏清回绣庄去,不然一屋子女人,那柳大郎真犯起疯来,谁抵得住。
柳晏清也是这意思,两人结了茶钱,从茶馆后门出去,这时才好问陆承骁要去干什么。
左右里无人,陆承骁低声与柳晏清道:“我去盯柳大郎舅兄伍金的住处,看伍氏来县里后是不是在伍金那边落脚,渔儿去年撞见过伍氏,伍氏在这边似乎并不干净。”
柳晏清眉头一动,话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懂的,柳大郎被废了,伍氏借着伍金在县里,另外找了姘头。
他拍拍陆承骁:“那就不用你去了,伍金在哪上工,住在哪我都清楚,你回去守着吧,这事我去盯。”
陆承骁去找,还真不如他自己走一趟的好,伍金当年就落到过他手上一段时间,柳晏清对伍金的情况门清。
陆承骁也确实放心不下柳渔,想到柳晏清原来是在衙门里的,在这方面确实比他擅长,也就由柳晏清去了,两人分别,他忙回了绣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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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情,冥冥中都有因果。
柳大郎是拿接伍氏做的借口,伍氏确实不在柳家村,自然,回娘家什么的鬼话也就是唬唬柳晏清,人还真就在县里。
柳晏清出去了半天,临到傍晚才回来。
原来伍氏昨日就到了县里,夜里在伍金屋里跟人厮混,白天蒙头大睡,到傍晚才挽着个男人出门吃饭。
柳晏清也就在那时才见到了人。
匆匆回了绣庄,把情况和柳渔说了。
柳渔挑眉:“这么巧?”
陆承骁在那一瞬间,看到柳渔眼里极快的闪过一抹情绪,快到他都来不及看清。
柳渔问了伍氏吃饭的酒肆,挽了陆承骁:“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陆承骁看她一眼。
柳渔坦然回视。
前世今生两辈子的仇,是必定要报的,柳渔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况且本就是你死我亡的立场,她不反击,柳大郎也不会放过她。
她也不做什么,做人还是做鬼,全凭那对夫妻自己选择。
陆承骁对上柳渔的目光,最终什么也没问,点了点头:“走吧。”
和卫氏打了声招呼,说晚上回去吃,又让絮儿不用跟她们同行,单独回家先做几个菜,一应安排好了,出了门。
柳晏清欲言又止,等柳渔和陆承骁从绣庄正门出去了,看着戴着斗笠的柳大郎缀在二人身后,等人走了一段,也跟在了柳大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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