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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海商不方便四方采买,行商之人远道把货运过去也是成本,承担了高成本和路上的高风险,能把货送到泉州,自然更吃得上价,而海商们把货物出海的利润远比这些商人高,让利省事,也不在乎、不必要自己去四方搜罗。
如此说来,这生意倒真做得,海上的风险与他们没有关系,政Z上的风险也可以规避过去,他们只是卖货,那货卖给什么人,又走向哪里,与他们就没有关系了,行商之人四方行走,还能对每一个买家都查底不成?上边要追究也追究不到他们头上来。
葛安见陆承骁和柳晏平、柳晏安显然听进去了,稚嫩的脸上扬起笑意来。
能帮得上陆承骁和柳家兄弟,他是打心里高兴,不过这笑只是上扬了一瞬,葛安就把那笑意抿住了,颇有些遗憾地说:“只是可惜,后边叔叔婶婶要卖了我和妹妹,我们连夜就逃了,具体怎么才能把货卖给那些人我也不知道了,如果三少爷和柳二哥柳三哥想走这条路子,可能还要费些周折打听。”
自然是要花功夫的,若真是走私的海商,没有门路是极难搭上线的,不过葛安当年也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摸索出这许多东西来已经是极厉害了,运气的成分有,更多的是胆色和对商机敏锐的洞察力,或许这些东西连葛安自己都没意识到,然而此时的陆承骁和柳晏平已经瞧了出来,这绝对是一个行商的好苗子。
陆承骁笑了起来,“你已经很厉害了,这消息很有用,若有机会我会再打听一二,真赚了银钱,届时和你柳二哥柳三哥一起谢你。”
柳晏平也拱手:“谢过葛安小兄弟了。”
柳晏平这一拱手,倒叫葛安腼腆起来,羞涩地笑笑:“不用谢我,就是听到的几句话,也没帮什么。”
这却是过谦了,这世间不缺货物和生产力,许多人缺的是把货物变现的能力和门路,葛安给的这个消息就似通往那条门路的地图,有个引领作用。
陆承骁细问了葛安家乡所在,哪个县、哪个镇、哪个村,葛安一一细说,甚至于连他撞上的那回海商夜间运货的日期时辰都细细回忆一番,与三人说了。
这其中也包括那领头人年龄和相貌身形,都细形容了一番,又指着自己右脖颈一处,道:“他脖子这个位置有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痦子,我听那外地客商唤他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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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骁和柳晏平、柳晏安在趟一条可能能踏上的财路,柳渔也在探索如意绣庄可能踏上的财路。
陆丰布庄是有平价布料的,甚至于最便宜的那种粗布都有,毕竟眼下这世道寒门贫户吃不饱穿不暖的还大有人在,为十几二十两卖儿卖女的也极多,有富人自然也有穷人,且穷人其实是占了更大基数的存在。
最便宜的粗布是柳渔首先排除了的,颜色和面料太差出成衣难以做出花样来不说,消费这一档次的不会舍得买成衣,直接裁布自己做了,能省出一套衣裳的布料钱。
所以柳渔选的是色调相对丰富些但又还算平价的面料,没有绸缎的光泽和艳丽,用得好了却也有布衣独特的美。
大致配出五款来,去与陆承宗结算,陆承宗一看面料还愣了愣:“三弟妹,你绣庄里用不上这些料子吧?”
陆霜是看着柳渔一套套配色的,正兴奋着,帮着解释了几句,陆承宗才明白,惊异之余忙替柳渔上了账。
如意绣庄从陆家这种零碎的进料子是十日一结算的,所以记账签字即可。
陆承骁喊了几个伙计,帮着把那十来匹布搬到绣庄,卫氏和陈氏刚送走两个顾客,迎了过来帮着接下,瞧了那布料和陆承宗是一样反应,听柳渔解释了是准备做样品送到下边镇上卖的才算明白。
这些料子自然不上到柜面的,直接送到了剪裁房。
柳渔还没来得及开始折腾她的第三套系列,卫氏抱着新出的两套衣裳先提出问题来了。
“渔儿,咱们一款衣裳分了三套码这个便利是便利了,只有一点,哪件大哪件小不容易区分,要三套衣裳放在一处作比对才知道,现在款上得少,咱们自己卖还好,如果真照你说的是往小镇绣铺发,那大匹量配货的时候要一套一套比对,岂不是乱了套?”
原来方才来的顾客就正好买了柳渔新出的款,挂版的样衣略小,卫氏和陈氏给她找另一件时,一时竟不知哪件是大的,哪件是小的,这才发现问题。
柳渔一细想还真是,衣服一样,只尺寸差寸许,这放到一处确实难以区分。
“得做个记号。”柳渔看着卫氏放到长桌上的两套衣裳,在衣襟衣领几处都翻了翻,招呼张娘子,也问陆霜和陈氏几人:“你们看,这记号怎么做好?”
张娘子原是在裁衣的,闻言也放下剪刀过来,几个人凑一处讨论,最后的结论是在衣领内侧做一个不影响美观,不影响穿着舒服度的小标签,把衣服大小以数字分码。
衣领内侧,不影响外观,但他们自己要给顾客找尺码的话衣领处是最易看到的。
“布料得薄且软,这样穿上后才不会不舒服。”
柳渔听了这建议,指间在衣领内部翻了翻,心头一动,道:“行不行把咱们的系列名和如意绣庄的字号也加进去?”
陆承骁意识到了从面料上防抄款,而柳渔这边因着卫氏提醒尺寸不易辨别,也想到了标识防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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