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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难到柳晏平了,他看看柳渔:“你有想到合适的吗?”
柳渔凝眉:“想了几天,总也没选到合适的。”
柳晏平想了想:“或者,取些吉祥些的字?”
柳渔听到吉祥这两个字,心头倒是一动:“说到吉祥,用如意两个字如何?”
“如意绣铺?”柳晏平想了想,道:“不如用如意绣庄,念上去顺口一些,这铺面有这么大,叫绣庄也没什么不妥,而且……”
他说到这里笑起来:“我可是放了豪言,要在袁州开上十几家分号的,我看用绣庄正合适,还省了以后改名。”
柳渔噗嗤笑了起来:“这话很对,那就用如意绣庄。”
店名定了下来,柳晏平问:“是不是该写一张招贴贴出去,聘几个绣娘了?”
“是,正要说这事。”柳渔让他略等一等,进屋拿出七八张宣纸出来,道:“还是请二哥辛苦一下,绣娘招五六位,还要请一位裁衣娘子,绣娘按件计工钱,裁衣娘子咱们照月付工钱,具体的工钱……写面谈吧,我一会儿去和陆伯父打听一下行情,二哥多写几张,咱们在县里分几处张贴好些,招人能快一点。”
绣娘和裁衣娘子柳渔都想好好选一选,她自己的绣艺其实也就那样,现卖的成衣上并没有什么非常繁复的刺绣花样,更多是利用布料原有的印花、色彩,而刺绣上以点缀为主,并不以刺绣本身吸睛。
真要把绣庄经营好了,一两个绣娘是绝对不够的,当然,前期资金有限,柳渔便只把绣活派出去,后期再请常驻的,届时哪个绣娘的手艺好、人品好约莫也能清楚一些,再谈聘请之事。
而裁衣娘子是分担她的工作,撑起一家两开间的绣庄,成衣的剪裁靠她一人自然不成,至少该有个帮手,至于普通的针线活计,柳渔和卫氏问过柳大田、柳春山媳妇,两人表示愿意到铺子里来做,只要这边能管得了吃住就成,再加一个卫氏,这一块暂时不用再加人手。
柳晏平听她张罗得头头是道的,心下很是高兴,提笔略想了想措辞,才开始写招贴,写完后给柳渔也看过,二人都觉得没问题了,开始抄另几份。
陆洵到铺子里的时候,见绣铺门口招贴已经贴了一份,货架也摆得初具样子了,很是赞了一回,与柳家兄妹说过让中午不用开火,直接到他那边吃饭。
原是有菜的,柳渔推辞,陆洵却不肯,只说会吩咐灶上做好,到点来喊他们。
再推脱就是忸怩了,兄妹俩便都谢过。
柳晏清中午也回来了,兄妹四人在陆丰用的午饭,餐桌上陆洵就道:“晚上还是一样,在这边吃,你们娘没过来,就只管到这边吃。”
柳家兄妹哪敢这样叨扰,柳晏清忙推辞,“不必,都是要开火的,米面粮油什么都齐备。”
陆洵摆手:“要自己开火也不在这一时,你们赶秋款开业,只半个月不到了,现在铺子里一堆的事情,哪有时间去折腾做饭这些事情,你娘在这里我就不说了,不在这边就还过来。”
柳晏平想着她娘也就是在家收拾两天,有些肉类得腌制晾晒,差不多也要到县里来了,便道:“也好,那就谢过陆伯父,不过我们从家里把肉菜都带了,这东西放不住,一会儿我就提过来,算是跟伯父搭个伙。”
陆洵也不推辞:“这样也行。”
中午回去后,柳晏平就把清早带来的一应菜肉全提到了陆丰那边,交给陆家的厨娘,这才回去。
铺子里忙得关东多了,下午柳晏平回仰山村找谭木匠,而柳晏安和柳渔出门一趟,把桌椅、绣架、绣凳都买了回来,家具店的伙计一车送来,搬搬抬抬照着柳渔说的位置一摆设起来,很有个绣铺的模样了。
谭木匠来得很快,傍晚就和柳晏平过来了,现场看过沟通过,什么款、什么尺寸、多少木料、工价,全算妥了,约定第二日就带着几个儿子运木料来开工。
临走前道:“你们定的货架前几天也做好了,不过上了漆还需要再透些天,正好把试衣的小间做好了,再把新货架运过来,也省得落灰。”
这是极妥当的,柳晏平道:“就依谭叔说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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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骁陈家村走了一趟后,不止是他外祖家那一族有意向,闻风而来的村正听说这事以后,也动了心思。
陈家的这位姑奶奶家里这几年发达起来他是知道的,陆丰布铺开到县里他更清楚,这是陈家村嫁得最好的姑奶奶,村里的夏麻已经收了上来,赊布给陈家外甥每匹能多三十文一匹,三十文一匹,村正拉住陆承骁仔细问了足有小半个时辰这才放了人走。
当天也没问陆承骁要不要他的布,而是悄悄叫了儿子,让跑一趟溪风镇仰山村去找人打听,这赊布的事情是不是稳当。
而陆承骁,满以为第二天一早能去县里见柳渔了,结果他大姨二姨都找来了,也是为的同一桩,收布的事。
陆承骁这心里是又喜又愁,喜的是照这个趋势,眼见着八月这一趟去两浙手里四百两银子或许能带八百两的货出去也未可知,愁的是已经太久太久没见到柳渔了,陆承骁其实想得慌。
到底还是知道正事要紧,他也清楚,柳渔现在应该一点也不比他轻闲,带着八宝两个人,又先后跑了前田村和蒋家村。
而他在前田村时,陈家村村正的儿子已经到了仰山村打探消息,深夜里归家,满脸激动,问到的消息是,仰山村那边顺利把布赊给柳家的人家,实实在在每匹多赚三十文,且银钱在柳家兄弟从两浙回来的第二天,就拿到手了,分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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