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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的宽容东家,得来全是机缘,他什么都没有,难不成连几分诚心都不给回报?若是东家寒了心,将来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如此一想,小七说话上便去了生分和讨巧,不单直白清楚,甚至还带上了几分感激。
“三爷,不妨事儿的,许是没几日就好了。”
边上的包子先头迟了几分,这会儿脑子也跟上了,听着小七这般说,忙点着头道:
“韩爷爷说,咱们家的药膏那都是锦衣卫里都得用的,这般的好东西,往日我们听都没听过,三爷,怎得这样的东西就没外卖的?”
都知道同他说闲话了?包三儿看着这两个刚才有些生分的孩子这会儿那机灵样,心下一叹,才多大的孩子,挣扎求生之下,竟是生生的历练成了这样,可见外头的日子实在是艰难。
“你也说了,是锦衣卫自己用的,如何会放到外头去?”
再看了看两人的手,瞧着没什么大碍,只看着吓人了些,包三儿就收了手,
“去忙你们的吧。”
说话间就去了东屋,看自家孩子去了。
门帘子一掀,一股子热气就涌了上来,包三儿怕一冷一热的激出喷嚏,在门口微微一顿,觉着身上缓和了,这才走到了屋子中间。小满和立夏两个正在解那九连环,正是关键时刻,连着亲爹来了都没听见,直到包三儿到了跟前,小满才抬了头。
“爹爹。”
小姑娘对着外头的人羞涩不爱多话,见着亲爹却笑得十分的甜。甚至还能瞧瞧的戳自家弟弟的咯吱窝,让他抬头喊爹,这小机灵的样,看的包三儿嘴角也含了笑。好似一日的疲惫一下都去了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
往那炕沿上一座,探头看了看他们两个小的忙乎了半响的成果,然后低声轻问:
“今儿和你大伯,二伯家的兄弟姐妹玩的可好?他们走了,你可有舍不得?爹爹忙了一日,先头竟是忘了细问,若是想他们了,你就告诉爹爹,下回再喊了他们来玩可好?”
好,怎么不好,家里就她和弟弟两个,虽说如今多了伴当,可那些个本就是来求活路的,哪有胆子领着他们疯玩?不是看着怕他们冷着,就是哄着怕他们饿了,别的一概都不敢多嘴,哪有自家兄弟姐妹们一处玩的好。
“那,过几日再找他们来玩?”
“不只是能寻了他们来玩,也能送了你们去你大伯家,二伯家玩,等着天好些,爹爹就送你们去。”
一听还能做客,在边上听了好一会儿的立夏立马就跳起来了。一把搂住了包三儿的脖子,用嫩嫩的脸贴着包三儿那老脸皮,撒着娇的说到:
“那什么时候天能好?爹爹,我可喜欢二伯娘了,她笑起来会揉我的脑袋,可暖了。”
不是手暖,是心暖吧!包三儿心里一酸,这两个,那都是没娘的孩子啊,过得就是比旁的胆小些。他呢,又是穿越过来的,刚来的时候还因为突然当了爹,有些不自在,生分了几日,让敏感的孩子在自家都这般安静小心。
好在他后来缓过来的快,不至于让孩子真被吓小了胆子,没了亲近。还知道和他提要求,不然如今还不定怎么心疼后悔呢。
“这天气可说不好,要不每日早起,你们也跟着看看?”
让他们自己看,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十分慎重的点了头。
“嗯,我们自己看。一定挑个好日子。”
又不是算什么黄道吉日,还挑个好日子,孩子说话就是有趣。
包三儿笑了起来,想到儿子刚才的话,索性伸了手,也在儿子和闺女的脑袋上揉了揉,直揉的来个傻孩子都开始傻笑,这才停了手。
“三爷,刚烧好的水,吃杯热茶吧。”
春嬷嬷也不知在门口听了多久,听着里头说话声歇了,才擦了擦眼睛提着铜壶走进了屋子里,利索的将热茶沏好,放到炕桌上,包三儿的手边,然后领着小满的丫头小花就凑到了连个孩子边上,满脸慈爱的帮孩子重新梳起了头。
瞧见那拿着梳子的丫头,包三儿不期然又想到了外头扫雪的孩子,包三儿顾不得去端茶,只侧了头对着春嬷嬷说到:
“嬷嬷,我看着这几个带回来的孩子身子都养好了,人品也看着本分勤快,咱们这契书的事儿,让老韩叔也准备起来吧,签了契,他们也好安心。对了,那食肆的几个也一并签了吧,省的将来再寻别人,没得麻烦。”
这就给签契了?春嬷嬷高兴的直点头,那躲在后头帮着梳头的小花也亮了眼睛。签契好啊,签了契,他们在这个家里就待得名正言顺了,再不用担心被赶走了。
“另外你和老韩叔也说一声,这有了契书,就该定个工钱。虽说咱们比不得那些大户人家,可该有的总不能少了去,免得外头知道了,说咱们不讲究。”
还有钱?笑话的眼睛已经不是亮了,而是闪着星星一样,即使极力压制着不去看包三儿,可耳朵却竖的高高的,连着那小小的身子从春嬷嬷后头探出来了,她都不知,可见心里紧张。
包三儿就在边上坐着,将她的动静看的一清二楚,侧头再看自家闺女,竟是也一脸正色的在听,那关切的眼神十分的明显,想来和这个丫头处的应该也挺好吧。既然都得用,那他自是不会太小气。
“除了那个春妮,这些孩子多是十岁以上的,索性咱们就定下规矩,十岁前不给工钱,只每年给一套单衣,一套棉衣。十岁上的,每月100个钱,然后每多一年,多加100 ,你看着可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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