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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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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如今年月,能供子弟脱产读书的家庭都不一般,偶尔有寒门子弟,能上京考试也会得到宗族或者地方的资助...如此,倒也还没有让这些士子因为‘京城大,居不易’,生出一些事端来。
    至于说极少数因为考试陷入赤贫的,那也有,但那是少数——都来京城考试了,那就都是举人了!在天下初定,到处缺人的当下,其实已经可以去做官了!只不过有人不甘心,所以还在继续考。再说的明白些,那就是还没被逼到绝路上!
    各地士子都在洛阳聚集,自然就有人是早就名声在外,称得上‘名人’...而经过一轮礼部举行的会试之后,既是名人,又被高高取中的,名声越发响亮!其中就包括河东裴珏。
    “郎君...”书童拿了一沓拜帖来:“郎君,有许多京中高门邀您出席文会呢!按着旧唐时的规矩,您也该赴宴。”
    “旧唐时有此事,是为了扬名,先扬名,然后才能被取中...如今科举与旧唐截然不同,考官只见誊抄过的考卷,根本不知考生是谁,这般扬名还有什么用——更何况,今次只剩下殿试,原不是这些人做主的。”
    裴珏站在窗前翻阅一册书籍,随口回答书童。语气不急不缓,颇为轻松。
    “郎君说的是,我想这些京中高门是想着招郎君为婿...听说洛京中有一等风俗,叫做帮下捉婿?科举中进士的,无论是高门勋贵,还是皇亲国戚,都抢着招做女婿。如今郎君已经过了会试,又是高高取中的,必定是进士了,剩下的不过是什么名次...”
    “说不得京中高门已经打听清楚了郎君未曾婚配,我们河东裴氏又门第出众......”说着书童自己先嘿嘿笑了起来。
    裴珏听他说起这个,却只是摇了摇头:“婚姻之事岂可这般随意...”
    “郎君又浑说了,这哪里随意了?都是长辈出面,到时候肯定也要知会老爷夫人...正合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裴珏不大喜欢听这些,摇了摇头道:“拜帖你先放下,去楼下买些粥菜来。”
    书童答应了,自顾自下楼去找店家买些吃的了。
    几日之后,殿试开始,裴珏等考生天不亮就进宫,得以近距离看到这帝国真正的核心——这里发生的任何事,向外扩散,都足以影响成千上万的人。
    有人因为紧张,浑身发抖,就算是相对镇定的人,也没有之前那样自如了。在这样一群考生中间,倒也有镇定自若的。他们有的是勋贵子弟,并非第一次进宫面圣。有的就是裴珏这种,真的是心态足够好,养气功夫到位。
    之后殿试,众考生在朝会大殿上应试...其实殿试的题目是很四平八稳的,还不如之前面对的一级级考试来的险。这也很正常,都走到这一步了,这些考生的水平其实都很清楚了。殿试基本不会淘汰人,只不过要根据皇帝、大佬们的喜好偏向来考察一番而已。
    当然,真的是有本事的人,即使是这样的题目也能答出花来...这就是所谓‘戴着镣铐跳舞’,这才是一甲进士(状元、榜眼)的种子!
    考试完毕,考生离宫,剩下的就是高溶和几个有资格参与科举的官员讨论了。靠后的名次都很容易定下来,而越是到前头,讨论的进度就越慢。不过再慢都有个头儿,宫中吃了一顿宫宴之后,又继续定名次,中间经历了一些争执,但好歹最终结果出来了,大家也认可了。
    一甲进士三名,以及二甲进士的前几名,都是得到几人,甚至所有人一致欣赏的。就以高溶而言,他最欣赏的是被点为榜眼的河东裴珏——本是要点做状元的,但奈何另有一个江南士子文章更加锦绣,获得的支持也更多。
    高溶欣赏的是裴珏的朝气,从他的文章中也能看出他是一个务实的人,对民间之事也很了解。
    至于新科状元,在高溶这里就‘普通’了一些...当然,不说喜好,他也确实值这个状元之位。再加上江南之地刚刚收入手中,江南需要安抚,此时点一个江南士子为状元算是有政治意义的,事情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不过朝臣虽然可以顶着高溶的压力,推荐更合适的状元,但欣赏就是欣赏,不欣赏就是不欣赏。等到鹿鸣宴时,高溶还是特别重视裴珏。知道他在众进士中算是比较年轻的,就直接点他做了探花(一甲进士是一个状元,两个榜眼,探花其实是众进士中最年轻俊秀者)。
    鹿鸣宴当日,高溶与杨宜君都出席了...其实鹿鸣宴皇后并不一定要出席,但杨宜君参与国家大事参与的很深,远不是一般皇后的样子。像是这种有政治含义,又不是正式的朝会之类,就非常适合她向群臣显示她的存在感,又不至于坏了规矩,所以她是经常来的。
    “之前与十七娘说过,此次科举,我最欣赏一人。”高溶与杨宜君到场,立刻就跪倒了一片:“平身吧——就是此人,河东裴珏...”
    高溶站在上首,还未坐下,就一眼看到了帽边戴花的裴珏,指着道:“那位就是裴卿!”
    杨宜君听到‘河东裴珏’就怔了怔,正好与行礼完毕,抬起头来的裴珏视线交汇。她慢慢收回了目光,笑了笑,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然后又归于平静:“官家钦点的探花?果然是一表人才。”
    高溶有注意到杨宜君的状态不同于往常,显得‘钝’了很多,时不时会走神。但他并没有问,只当是她这几日辛苦,格外疲惫些。便道:“十七娘不舒服,不如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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