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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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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还不动手……”向和颐更生气了,声音不自觉便大了些,“一根白绫送她上路便是,还能趁着机会让她与二哥合棺。”
    “还是说娘打算等下葬的时候,再给人喂了药,直接放双人的大棺材钉死了埋下去?”
    “那样还是活的,万一醒过来了……似有几分不妥。”向洪氏的声音有几分迟疑,很快地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不成,总不能给你哥备棺的时候准备双人棺木,叫外人看了该怎么想?”
    “就那货色?”向和颐不太高兴,“纪芙薇这种纪家都不要的天煞命,努力一辈子都用不上几百年的楠木棺材,让她躺进去是便宜她了!”
    纪芙薇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的命是这样廉价,比鸿毛还要轻贱几分,随她们嘴皮子一动,就定了她短短的一辈子。
    最可怕的是,她意识到她别无选择。
    用了三年时间,她才差不多摸清楚了纪家府上内外的活动,谋算了一场失败的逃跑,但向家她是一点不熟的,到哪里都有人盯着她。
    “娘——”
    向和颐越是劝说,作为公府老夫人的向洪氏越是清醒起来,反而打消了原本的念头,至少暂时搁置了下来。
    “别说了。”向洪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当今圣上才下的政令,陛下正盯着我们呢,为了武国公府,我们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冒险。”
    “说是不允许勋贵再做殉葬之事,”向和颐仍在坚持,“但若是突发恶疾,若是哀悔过重……就像是哀宗那般,谁知道人会不会突然就病死了?何况是个本来就有体弱多病之症的未及笄小毛丫头?”
    “不行。”向洪氏已经下定了决心,“你大哥正谋官呢,本身就要守孝一段时间,若真叫那纪氏女一下没了命,你二哥是有人陪着了,你大哥后面别想起复得个好位置了。”
    “可是大哥本来就有公府爵位在,根本不稀罕那一官半职,反而是二哥——”
    “不成!你不要再闹了!”向洪氏的声音已经沉了下来。
    皇帝一个吩咐下来,谋划了多日的盘算直接被掀了桌子,她心里亦火烧似的,浑身不舒坦,向和颐还来她面前闹,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最后向和颐气恼地甩手跑远,她那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纪芙薇在旁看着,一声不吭,适才狂跳的心脏仿佛要蹦出嗓子眼,直到人走了许久有人来喊她了,她才勉强平静下来。
    “原来是皇上。”
    也许只是他随口一说,却直接救了她的性命。
    “圣上英明啊。”纪芙薇难以自持,“可惜我这样的人,一辈子不会有机会得见天颜,不然我一定要当面给他磕头,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一闭眼,泪水划过了面颊,她根本控制不住。
    狂喜后,那恨不得与人拼命或是逃跑的劲儿也卸了,她只觉得浑身无力,站都站不住。
    纪芙薇脸上呈现出一种又想哭又想笑的古怪表情,但毫无疑问,她是感激的,感动到了几乎无法自抑。
    是皇帝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薇薇:呜呜呜呜呜
    某人:心疼.jpg)差一点就没老婆了55
    第7章
    “二夫人?二夫人您在何处?”
    纪芙薇终于想明白了前后。
    对死亡的恐惧和侥幸存活的后怕,对向家、纪家的厌恶和对英明皇帝的感激……诸多复杂情绪奔涌在胸膛。
    即使是过去许久,她也无法全部压抑下去,反而随着时间逐渐发酵,叫她愈发喘不过气。
    她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奔涌,随后等人走远了些唤人时才走出来。
    “我在这。”她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泪珠,满脸悲切,“我方才太伤心了些,哭得狠了,才没有听见。”
    “夫人……”含素面上有几分感动。
    纪芙薇微垂眼眸,不敢深想众人哀戚面容之下看她的神色,就像是在纪家时她也从不敢考虑他们对她的看法一样。
    她已经不愿也不敢奢求其他了,内心里独独期盼着天家威严,希望他们对当今圣上的敬重和畏惧超过一切,以希能有她的一小处容身之地。
    “二夫人,屋子里的一应都要换的。”含素等人在整理屋子,喜字早撕了下去,有些玩乐奢靡之物,也不会给放在纪芙薇的屋子里。
    “我知道的。”纪芙薇捏着手帕点点头,“你们忙。”
    前院的主子走了,一众下人有路子的早找好了下家,像含月这种本来奔着姨娘来的回不去老夫人那,只能留在纪芙薇这边。
    但后院的新夫人成了寡妇,伺候的人手自有定数。
    一部分还在试探等待纪芙薇之后的结局,若新夫人也殉了那婢女也不有太好的结果,不过家生子多少好些。
    另一部分比如含月,一早递了信儿,“投诚”得干脆。
    “主子喝些润润嗓子。”含月主动递了食碗来,奉了汤匙。
    纪芙薇用了一口方知道是润嗓子的冰糖百合雪梨,说是还加了碎燕窝,里头还有些有清肺润喉之用的药材,闻起来不似梨的味儿,吃起来才有果香和甜味。
    “不错。”她对含月点点头,“你用心了。”
    “能让主子高兴就好。”含月笑着答话,又捡了个清闲的活儿去干。
    含素瞧见了,撇撇嘴,和人配合着把才挂上没多久的骍刚色卷草纹烟罗纱窗换成了素白的曲水纹底轻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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