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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71页

      金承业不出手这是理所当然,可金博赡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 就未免让人觉得微妙了。
    就连赵岭都知道被逮捕前的时间有多么重要。
    金博赡明知却不作为,只有一种可能,他心知肚明简少钧进去是因为什么原因, 更应当清楚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另一个儿子。在两个儿子之间, 金博赡选择了金承业。
    选择让简少钧替金承业去背所有的罪名。
    这是唯一为什么金博赡会袖手旁观的原因。
    所以当赵岭看见金博赡, 看见金博赡比上一次见白了很多的头发。心中没有一丝一毫地同情, 甚至还有一丝快意。
    他知道这样不对, 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
    坐在桌子对面那个妆容精致穿着小礼服的女人压根勾不起赵岭的注意,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金博赡身上, 他在想, 此刻的金博赡后悔吗?后悔他放纵金承业导致如今的局面。
    子不教,父之过。
    赵岭从前觉得这话片面,但到现在他却觉得, 这话其实说得很对。至少放在金承业和金博赡身上无比贴切。
    但凡金博赡阻止过, 也许都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赵岭提不起半点胃口, 金博赡也放下了刀叉。
    “小赵啊,你这么优秀,你父母不着急你的终身大事吗?”
    赵岭笑着抬头,只是这笑有些冰凉,若仔细看唇角的弧度与简少钧同出一辙:“我父亲说,人这一辈子,难得喜欢。结婚一定要和喜欢的人。”
    金博赡笑了笑:“你还年轻,日子久了也就喜欢了。”
    “我没有金老先生明事理。”赵岭笑容更深了一些,“我想金夫人从前一定很幸福。”
    金博赡的笑淡了,虽然他强压着情绪,但眼角的纹路却不受控制地抽动着。
    “虽然无缘得见尊夫人一面,不过看老先生与金大少父子感情甚笃,也可以想见当年二位伉俪情深。”
    简少钧唇角微扬,手在桌下捏了捏赵岭的手,权当是道谢。
    伉俪情深,无比讽刺的四个字。
    金博赡脸上的笑彻底挂不住了,不笑的时候才发觉他脸上的肉掉了不少,苍老的皮肤挂在嶙峋的颧骨上,只觉得这已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老了。
    简少钧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眼前这个老人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了,亦不再是他幼时仰望的父亲。
    “请赵先生和陆小姐到花园赏景。”金博赡不容置疑地吩咐道,管家躬身引路,简少钧捏了捏赵岭的手,无视金博赡凌厉的眼风,简少钧抬手蹭了蹭赵岭唇边沾上的一点柠檬水:“我与父亲说几句话,等等去找你。”随后他看向管家,“杨叔,照顾好岭岭。”
    管家一愣,这声「杨叔」让他眼底一闪,仿佛眼前的简少钧与当年那个可怜巴巴揪着他衣角的小男孩重合了。
    怔愣片刻后,管家郑重颔首:“少爷放心,我会照顾好赵少爷的。”
    金博赡手边的茶盏以及被他捏得作响,待到餐厅只剩下他们二人后,简少钧轻笑一声:“青瓷价贵且无辜,父亲何必为难一个杯子呢。”
    这话似有深意,金博赡也不知是听没听懂,恼羞成怒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自然知道,毕竟有亲子鉴定。”简少钧扯了扯唇角,“我就算是不想认,也不行不是?”
    “你——”
    简少钧看着金博赡浑浊的眼,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父亲身体不好,应该好好保养,别动怒。你如果不愿意看见我,我不回来就是,不惹您生气。”
    “你知道我在生气什么!”金博赡咬着牙道,“你和赵岭那小子是当真的?”
    “父亲这是明知故问啊。”
    “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变?”
    “自然。”
    金博赡眸光闪烁:“你若真心喜爱他,就不该将他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那应该放在哪里?”简少钧的笑凉丝丝的,“如同当年父亲安置我母亲一样吗?”
    那枚青瓷终于还是碎了。
    落了一地的碎片却没有让简少钧多看一眼,因为他知道,他的赵岭并不是一碰就碎的瓷杯。
    金博赡喘着粗气,浑浊的眼混杂进了血丝,餐厅寂静一片,许久之后他才哑声道:“你若想要我同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就算是我同意,族里的人也未必同意。到时候想他出事的大有人在。”
    简少钧扯了扯嘴角:“父亲,我是你教出来的,想说什么,您不妨直说。”
    “承业他……”金博赡用力闭上了眼,“你帮帮他。”
    “他怎么了?”
    这话属实是明知故问了,但偏偏金博赡却没办法发火,他只能压着脾气:“他是你弟弟。”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把我当哥了?”
    说话间,简少钧已经起身了,他居高临下看着金博赡:“父亲,我帮不了他。”
    “你是……”金博赡生生地把「哥哥」楠枫两个字咽了下去,“律师。”
    “当初您不同意我学法学,你还记得您说的什么吗?”
    金博赡隐约记得那是一次不愉快的冲突,但他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
    “您说,法律不过是你们手中摆弄旁人的工具罢了。我要的公平正义,只不过是一座乌托邦。”简少钧淡淡地道,“我始终牢记着这句话,父亲如今又何必指望我这个工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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