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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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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教导他们的阿烟总是表面严苛,却又在最适当的时机给予那些弟子们最温柔、最宽厚的安慰和鼓励。
    ——后来名动天下的魔军第十一团,便是由阿烟亲手而出。
    魔族最重血脉,但凡魔兵,都要绝对服从魔王的号令。
    但是阿烟自戕后,十一团却违背了他这个魔尊的命令,自行于内部解散了。
    那些成员们或直接改了营生,或隐姓埋名、自愿消失于天地之间。
    就那样再无音讯了。
    一过万年。
    .
    劝方雍回屋休息后,淡芜烟也随他一起离开了自己的小屋。
    林寂不在,他心情不错,便打算出门走一走、晒晒阳光。
    院外,剑侍们和缥缈峰的小弟子们已经起床出门,陆续赶往武学堂。
    所有人看见方雍从他房间里出来,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呃……”这倒是淡芜烟和方雍先前没有料到的情况。
    淡芜烟是经常被林寂折腾,鲜少会起来这么早。
    武学堂并不要求剑侍一定要去上早课,想去倒是可以,不想去也没人强求。但在重武的缥缈峰上刻苦习武永远都被认作是唯一的正途。
    之前淡芜烟便总因为缺了早课而被其他弟子嘲笑奚落为「吃不了苦的废物」,或者「废物本废」。
    淡芜烟不介意这样的称呼,倒反而躺得越发平整。
    ——他连武学堂还有早课都不记得了。
    至于方雍,从饮了那杯淡芜烟递给他的热茶后,他的心神就散了一般,更加不集中了。
    如今收到异样的目光,方雍的面色变得更红。
    但这其实是他第一次脸红。
    与他相熟的郎潇不禁大叫了一声:“方雍,淡芜烟……你们两个……”
    这种小场面淡芜烟是懒得解释的。
    毕竟事儿不大,就算证明方雍在他屋里睡了一夜又能说明什么呢?他依旧是钟情于林寂的小剑侍,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淡芜烟不急着解释,可旁边的方雍似乎根本解释不出,最后便只能还由他来说:“方雍昨夜来教我弹琴,我们练到很晚。”
    “哦……哦哦。”郎潇接受了这种说法,毕竟连他都知道剑君之前便安排了方雍教淡芜烟弹琴。
    说起这点,郎潇便想起这两日听见的传闻:“淡芜烟你真的会弹「一棹春风」了?还把魔尊弹哭了?”
    当时隗约现世、升起血界的时候郎潇碰巧不在。
    等到他听说武学堂那边发生了什么赶过去之时,应奚仙尊已经将那狂妄魔尊打跑了。
    淡芜烟神色平静、又像是半开玩笑地说:“应当谁弹他都会哭吧。”
    “哈哈,你真有才!”郎潇果真被他逗笑了。
    这两日那位擅闯明阳山的魔尊已经成了他们的笑柄,尤其是在年轻弟子当中,还有人编了顺口溜取笑那位颠三倒四的魔王。
    郎潇说:“听说他是个神经病还跑来纠缠你,我挺担心你的,淡芜烟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着?”
    藏于暗处的神经病隗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郎潇感觉地面上某一处的影子晃动了一下。
    不过此时天光乍明,他还没彻底睡醒,也兴许是他看错了。
    郎潇没往心里去。
    淡芜烟在表示自己无事后,便欲与郎潇等人一起去上早课。
    虽然他很喜欢在这里做咸鱼,但偶尔也很喜欢体验身为宗门普通小弟子的生活。
    不管是在淡芜烟原本的世界,还是后期经历的任务世界,这似乎还是第一次他以一个很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一行人匆匆往武学院的方向赶去,半路上,淡芜烟碰上了已经伤好的水天意。
    水天意依旧背着一把金色的重剑,身形魁梧强壮,在晨曦的薄雾中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他就笔挺、端正地站在路边。
    路过的弟子对他问好,他也一一点头回应。只是姿势不动,沉稳如山。
    直到看见一名身材修长但也瘦弱的小弟子时,他才跨步上前。
    他是特意在这里等淡芜烟的。
    “大师兄?!”
    小剑侍黑白分明的双眸澄澈透亮,见到水天意便颇为开怀兴奋道:“你没事了吧?”
    水天意目光一动,从淡芜烟苍白的面颊和坦露的脖颈扫过,不禁咧了咧嘴,片刻后才点头表示自己没事了。
    “淡师弟,能单独谈谈么?”水天意的视线扫了扫淡芜烟旁边的郎潇和方雍。
    淡芜烟自然没什么意见:“好的。”
    郎潇这人大大咧咧的,直接表示:“那我们就先走了,大师兄再见。”
    说完,他下意识去拉方雍。
    可一拉之下却没有拉动。
    郎潇奇怪看去,但见这除了琴曲音律外便什么都不感兴趣的琴痴,今日竟望着水天意重重皱眉,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不禁疑心更甚。
    可终究,一直望着淡芜烟的方雍也只是顿了顿,还是与郎潇一同离开了。
    淡芜烟随着水天意来到小路旁边的一处偏僻古亭内。
    古亭中杂草丛生,其间有一口枯井,背后是一块破旧石碑。
    在这里谈话不会被人打扰。
    然而二人在此处站定,水天意却只望着淡芜烟,半天都未说一句。
    削瘦少年疑惑抬眸,与水天意对视半天,才稍微唤了一声:“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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