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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儿,”方大将军深情的唤了声,“你真的要离我而去吗?”他发出灵魂的质问。
沈姨娘停下了脚步,松开云依依的手。
云依依也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她。
只见沈姨娘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这是当年她和方大将军定情时的信物,她一直带在身上,哪怕被关了二十多年禁闭,她也一直将它戴在身边,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直到今天,她再次见到方大将军,心中仅存的那点希冀全都破灭了。
她挺直腰板,直视方大将军,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的说:“将军,你我的情谊从今天开始恩断义绝。”然后重重的将玉佩摔在地上,抽出身边侍卫腰间的佩剑,“咣当”一声,一剑斩在玉佩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玉佩一分为二。
她眼神坚定,语气决绝。
方大将军看到她的所作所为发出一声怒吼:“不要!”然后已然来不及了,“你会后悔的。”他咬牙切齿的说。
沈姨娘不再看他,又重新牵上了云依依的手。
此时云县令也在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他们身边,一行人顺利的离开了将军府。
沈渝洲在门外的马车里等着,看到云依依他们出来,赶紧下了马车,快步迎上去。
“沈渝洲,你怎么来了?”云依依心中欢喜,沈渝洲先前并没有告诉她他会过来。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来。”沈渝洲握住云依依的手,深情的说。
云县令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怒发冲冠,上前一步就把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给打开了,嚷嚷着:“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沈渝洲蹙了蹙眉,有些不悦。
沈渝洲?沈姨娘激动的走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高大俊秀,光彩夺目。
这就是她的儿子吗?
沈姨娘瞬间热泪盈眶,内心五味陈杂,难以言表。
她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沈渝洲的温柔全给了云依依,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一旁的沈姨娘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沈姨娘毫不在意,紧紧地盯着他。她伸出手,想去摸摸儿子的脸,可手悬在半空,哆嗦着,不敢伸上前。看着沈渝洲这么漠然的样子,她又有些失落。她不怪沈渝洲,身为人母,她没有尽到一天作为母亲的责任,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求沈渝洲给她好脸色呢。
她握着云依依的手有些退缩,她后悔了,她不该出来的。她不敢见他,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子,她想回到那个院子里,一个人呆着,孤老终生也挺好的。
云依依感受到了沈姨娘的退缩,握紧沈姨娘的手,将她拉上前,凑到她耳边小声质问:“你想让他一辈子都体会不到母亲的爱吗?”
沈姨娘滞住。
“你还有半生的时间去弥补他。”云依依继续道,“现在还来得及,你要是现在退回去,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沈姨娘停住了退缩的脚步:“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弥补他的。”
她们的声音很小,但沈渝洲就在边上,他听力极好,还是将她们的耳语给听了个清楚。他柔情的看着云依依,内心一片柔软。他的宝贝心里也终于有他了,他终于得到了他前世穷极一生都没有追寻到的珍宝。
他激动的抱起她,在她额头上深深的落下一个吻。
云依依羞得睁大眼睛,用脚踹他。
他也不恼,松开她,呵呵直笑。
云县令气得胡子都快竖到天上去了,一边到处找棍子要去打沈渝洲,一边又忙着去捂周围人的眼睛不让他们乱看,忙手忙脚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沈姨娘看着自家儿子和小姑娘蜜里调情的模样,温柔的笑着。
云依依离开后,将军府乱成了一锅粥,方大将军震怒于将军府什么时候变成了别人的天下。
经这么一闹,将军府大半的人都跟着沈渝洲走了,偌大的将军府成了个空壳子。
“卖身契呢!卖身契呢!”方大将军在府里大发雷霆,叫嚷着让云氏把卖身契拿出来,要把那些偷跑了的奴才都送去官府斩首示众。
“卖身契在这里。”云氏挺着个大肚子,在婆子的搀扶下把一叠卖身契交到方大将军手里。
方大将军把卖身契拿在手里,翻了几张,眉毛皱到了眉心,又翻了几张,眉头皱得更甚了:“怎么只有这么点?”
云氏交到他手上的卖身契只有十几张,而将军府上下少说也有几百号奴才。在看这些卖身契都是府中的老人家,跟着沈渝洲他们一起走掉的那些人的卖身契根本不在这里。
“只有这么些人是跟我们家签了死契的,剩下的都是府上雇来的人,没有签卖身契的。”云氏心虚着说。
“胡闹!”方大将军一把将卖身契扔在地上。
吓得扶着云氏的婆子赶紧低下身起捡。
“我好好的一个将军府,看都被你糟贱成了什么样子!看看京中哪家王公贵族的院子像我们这个样子的,府里一个自己的人都没有,他们哪个不是把府里奴才的卖身契紧紧的握在手里的!”
“雇来的便宜……”
“就你聪明!”方大将军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你今天给我老实交代了,你把那卖铺子、卖地、卖宅子、卖庄子的钱都弄哪儿去了?”原本方大将军还以为云氏是大手大脚,把那些钱给败完了,现在在看,云氏一点都不大手大脚,简直小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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