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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少卿没让这件事泄露出去,对听到这话的人都封了口,却把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勃然大怒,召见了被贬职待充军的京兆尹,确实了此事,召来方大将军训斥了一顿,剥了他一年的俸禄,便将这件事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
心道原来国师说的将给大安带来灭顶之灾的点在这啊!
皇帝陛下虽没有重罚方大将军,却给方大将军的官生埋下了一个极大的隐患。皇上现在是还用得着他,所以轻拿轻放,等用不着的那一天,但是等到要处置他的那一天了,这件事情就会再被翻出来,成为致死方大将军的毒药。
方大将军认过罚,谢过罪,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了将军府。
云氏正抱着宝箱在数里面的银票,心里想着这样来钱可真快,下回可以多做几单这样的生意,也算助人为乐积攒功德了。
她正数得开心,方大将军一脚踹破房门而入,吓得她一个没拿稳,把宝盒摔在了地上,银票散落了一地,盒子和盖子也被摔成了两半。
方将军看着满地的银票双眼猩红:“这些钱你是哪儿来的?”
云氏慌忙着趴在地上拾捡银票,听到方将军的问话愣了一下:“当然是府里的钱,能是哪儿来的。”
方将军双手背后,冷漠的看着她:“我倒不知道原来我们府上有这么多钱。”
云氏沉住气,从地上爬起来:“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府上那么多庄子、铺子,每个月都有收入的,这些钱真是我们府里的钱。”
方将军冷哼一声:“原来你还知道我走的时候我们府上还有很多庄子和铺子。”他顺手扔了一叠契纸甩在云氏脸上。
云氏慌张的把契纸从脸上扒拉下来,一看,脸色全白了。
“你好大的胆子,敢把府里的资产全都给变卖了!”方将军震怒。
“将军,你……你……怎么会?你不相信我!”云氏这边你……你……了半天,在证据确凿之下,只能发出一声质问,和对方大将军不相信她,去调查她的幽怨。
“我不相信你?”方将军气得胸腔起伏极大,“我就是太相信你了,在皇上处罚了我之后才去查你做下的这些事!”
皇上?处罚?云氏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方大将军看着云氏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气得一脚直接踹在她胸口上。
“你是不是收了别人的钱,让小赵放了杀人犯,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蠢,闯了多大的祸!”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云氏在心中狠骂了京兆尹一通,以为是京兆尹出卖了她,脑子飞速的旋转着,思考着辩解的理由。
“将军,你是不知道,现在生意不好做,店子、庄子都是亏的,不赚钱还赔钱。您常年在外,不知道府里花销有多大,我这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她哭泣着抹着眼泪,她知道方将军最吃这一套。
“哼。”怎料方将军看都不看她一眼,“亏损?我那些铺子地理位置好得很,好好经营的话,怎么会亏损?我看就是你管理不善!”方将军一巴掌呼了上去,是真的动了大怒。
他方才拿着云氏出卖的房契和地契的证明文书专门绕路去了那几个铺子看,一个个生意好得队伍都排到门外头去了,根本就不是云氏说的那样。他怒火中烧,都这个时候了,云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还在找借口推脱自己的责任。
“将军府都被你给败光了!”又是一巴掌扇上去,云氏的两边脸当场肿的像灯笼一样圆、一样红。
“那卖庄子和铺子的银子呢?”方将军又问。
方将军是朝中重臣,手握重兵,当时初来京城购置的房产都是朝中贵人半卖半送的,每一处都是京城里最好的地段,价值连城,就算是卖了也该有不少的钱。
“在这里,都在这里。”云氏将她刚刚狂捡起来的银票都推到方将军面前。
“你当我傻吗,这些钱不是你才借着我的名义找别人要的吗。之前的银子呢!”
“之前的银子……之前的银子……”云氏更加的慌张了,眼神闪躲,“都……都……都……都花完了,将军,您不当家不知道,这偌大的将军府,这么多公子、小姐,这么多的姨娘、这么多的下人要养,到处都需要花钱。还有你那个妹妹,花钱更是如流水,不信你去她屋里看看,到处都是古董瓷器。”
“你别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扯,小妹那里我已经去问过了,这些年来你没往府里添一样好东西,还经常剥削府里人的月例,对下人也刻薄的很,给的月钱根本不像个一等大府,比侍郎府里头奴才发的月钱还要低。难怪我回来几天,看到府里头来来回回全都是老头、婆子在做活,年轻一点的丫头、小厮少得可怜,原来都是你搞的鬼。别说小妹房里的那些东西,小妹专门同我说过了,那都是你那个外甥侄女送的,你也好意思,身为长辈的人,还去贪小辈的东西,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方将军这回是有备而来,做足了功课,提前已经到各房去询问了一番,了解了真相,让云氏说的每一个谎都被当即拆穿,让她辩解无可辩,无话可说。
如今她只有装可怜这一条路可行了:“将军,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抱住方将军的腿哭泣。
可惜太晚了,方将军的耐心早被她磨没了,他现在是一点也不可怜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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