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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质疑王太医, 说药有问题?那我们就带着药去太医馆再让其他人验证验证这药到底有没有问题, 还我一个清白,也让吃过这药丸的人放心。我记得王太医当时是留了几颗药丸研究的,去他那里要来就是。”
肖剑白哪里敢去,他就是逞一时口头之快。王太医是太医馆的老太医了,给皇上、娘娘瞧过病, 深得皇上的信赖,太医馆里许多太医都是他的徒弟, 是多少王府侯府的座上宾。要不是年纪太大,皇上也不会放他走。
王太医德高望重,在医术上没人敢质疑他的。肖剑白说这话得罪的不单单是王太医,说严重点也是在打皇上和宫里娘娘们的脸。
肖剑白哪儿有那个胆子去找王太医拿药再次验证。
“你说是我唆使三表姐把药给的沈大小姐,哄骗沈大小姐吃下去的?”她无奈的苦笑了下,“三小姐有多看不起我,在外说了我多少坏话,我想在座的没有人没听过吧,她会听从我的唆使?你是太高看了我,还是太低看了三表姐?说是我哄骗沈大小姐把药吃下去的更是荒唐,我又有何德何能能让沈大小姐听我的话。”
云依依说的话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肖剑白辩论不过就要打人,一拳头挥上去,直朝云依依的面门砸去。
沈家河惊慌失措的用身体挡了上去,一张脸直对着肖剑白砸过来的拳头,傻乎乎的也不知道换个别的位置。
他害怕的闭着眼睛,不敢去看直面砸过来的拳头。结果他等了半天没等到落下来的拳头,睁开眼一看,就看到柳先生凶神恶煞的正瞪着他,手里握着肖剑白的拳头。
“砸向云小姐的拳头,还轮不到你来挡。”柳先生的语气里充满了戾气。
被人握住了拳头,肖剑白气急败坏,转身就要骂娘,但是一看到柳先生那张银色的面具,就彻底哑了声。
在学生里头,肖剑白世子的身份还能让他仗势欺人一下,可搁到学院里头他的身份可就不够看了。
世子又怎么样,一个无权无势的王府里的世子,靠着主上的庇护传下来的官封,除了每月能定期领到一点俸禄,手上一点实权都没有,跟现在风头正盛的柳先生根本没法比。
他若再不成器,考个功名出来,在朝堂上闯出一片天地,他家这个王府估计传到他孙子那辈也就到头了。
他的世子威风是怎么也不敢再柳先生面前耍的。
肖剑白蔫巴着熄了火,低着头灰头土脸的溜了。
柳先生走到云依依面前,霸道的说:“都要被人打了怎么不知道先动手,以后来学院把身边伺候的人都带上,要有人惹你不开心了出手教训就是,出了事儿我担着。”
柳先生对云依依的庇护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毫无底线可言,甚至把京城学院的校规都视为无物,就差昭告天下说云依依是他的人了,你们谁都不许动。
大家这下可都知道为什么沈琴棋和方喜儿被开除学籍,云依依却能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人家这是背后有人给撑腰呢。
柳先生的高调把云依依推到了风口浪尖,这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可未必是好事。如若将来柳先生没娶她,怕是没有哪个人家会要她的。
方盛惜为云依依担忧,云依依对柳先生的行为很反感,却也不甚在意。
重活一世,云依依没有再嫁人的打算。
前世,她闷在县令府,呆在将军府,然后被软禁到了宫中,她的一生在这三个地方就给过完了。她没有思想,没有自由,没有自我,除了无尽的痛苦,人间的美好她并没有感受到。
前世的悲剧让她对嫁人、对相夫教子的日子失去了兴趣,她想出去走走,她要逃离他人的掌控,她要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
所以一重生回来,她就走出了县令府,开始跟人学习做生意赚钱,开始培养自己亲信的人,就是等自己报完仇之后,可以四海游历,看遍天下的河流山川,不受他人的控制。然后等看腻、玩腻了的时候,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盖个房子安个家,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所以方盛惜担忧的问题云依依一点也不担忧。
名声坏了,那就坏去吧;嫁不了人,那就不嫁人。
柳先生的殷勤除了给她带来了这些困扰外,也是有好处的。
比如原先那些瞧不起她的贵女们现在都主动过来找她玩,甚至有些讨好她。
云依依也不记仇,好像完全不记得她们中有些人曾经跟着沈琴棋一起嘲笑过她一样,拉着方盛惜一起跟听她们说东家的长,西家的短,时不时附和两句。
方盛惜刚开始还有些不情愿,这些人里有不少之前是围着沈琴棋转的。
方喜儿与沈琴棋还交好的时候,方喜儿恨她占了将军府嫡长女的位置,处处看她不顺眼,这些人没少帮着方喜儿欺负她,弄得她自卑又胆小,平常除了来京城学院上学,连将军府的门都不敢出的。
让她放下芥蒂,跟这些人做朋友,她可没云依依那么心胸宽阔。
“谁说让你跟她们做朋友了?”云依依好笑,拉住方盛惜的手对她说,“知心的真朋友一生中能遇到一个就已经很难得了,我们能相遇是我们的福气,我们要真心对待,小心呵护。但除了真心朋友外,我们还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这些人或许跟我们志不同道不合,难道我们全都不要理吗?身边多一些点头之交也是很重要的,起码在我们富贵的时候有人来锦上添花,增添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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