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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时,两人剧烈喘-息。
霍显沉沉地盯着她,“你这嘴怎么这么硬?”
姬玉落喘不上气,她觉得她没被霍显咬死,倒是要被他憋死,那个吻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她在这其间体会到了霍显的怒气。
她尽量平复着呼吸:“我——唔!”
霍显没让她说话,惩罚似的继续咬她,他要让姬玉落喘不上气,让她两手无力地拍打他的肩,他也不肯松口,直到胸腔里的气息用尽,两个人吻得心脏都疼了,才稍稍分出一条间隙。
可每当姬玉落要缓过气来时,他又会接着重复,接着让她窒息。
姬玉落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往耳廓滑。
霍显的唇像是长了眼睛,他摸索着泪痕,吻到她耳侧,停住不动。
他浑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姬玉落仰着脖颈,被压住的胸口费力地起伏,眼神涣散,含着一层雾气,甚至看不清床幔上的纹路,她觉得自己要被霍显欺负死了。
身上的人也喘着,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她耳边。
许久之后,呼吸声都平稳下来,姬玉落哑声道:“我有话和你说。”
霍显沉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晚了,不想听了。”
他负气地说:“又骗我。”
姬玉落也不吭声,她在思索应对的法子,刚要张口的时候,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霍显睡着了。
他近来应该是很累,篱阳说他好几日不敢歇,现在这个时间太关联,那些证据也太重要了。
他甚至不敢睡。
姬玉落却想见见他,可越是想,越是见不到。
她摸到霍显侧颈,那里有几道被狼爪抓伤的痕迹,他定是没有好好处理,反复结痂,现在都还没痊愈。
霍显很久没有睡过踏实觉了,这一觉漫长,他梦到了宁王。
宁王生得温文儒雅,他确实与怀瑾太子又那么几分相像之处,霍显第一次见到他时,便明白了内阁那些老臣为何会在承和帝驾崩后,竭力拥戴他。
宁王不是个贪心的人,他对人人趋之若鹜的皇位并没有太大的追求,毕生所愿不过他的妻、他的儿。
他是内阁挑中的君主,也是霍显挑中的人。
就像赵庸打碎了顺安帝曾经在封地的安稳生活一样,霍显也打破了宁王府的安宁,是他把宁王架到了现在这个箭在弦上的位置。
梦里的宁王府硝烟四起,如同七八年前的东宫,浓重的黑雾压顶,大火把王府烧成了废墟,一具具尸体从府里抬出。
就像当年宣平侯掀开白布一样,霍显也掀开了担架上的绢布,看到了无数尸体。
看到了宁王、宁王妃,和他们的一双儿女。
霍显陡然惊醒,暮色已沉,他这觉好睡,竟睡足了四个时辰。
他竟然就这么压着姬玉落睡了四个时辰。
后脑有点紧,姬玉落浅睡了一会儿,醒来后无所事事,又不能叫醒他,于是揪着他的发在编辫子,编完一根又拆掉,重新编。
察觉到他醒来,她仰头道:“手脚都被你压麻了。”
霍显也忘了方才睡着之前还气着,赶忙把她翻过来,让她趴在上面,说:“你怎么不叫醒我。”
姬玉落不肯松那一缕发,仍抓着,撑在他胸膛说:“怕你醒来,又要打我啊。”
这话说得好生可怜,霍显却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又开始了。他冷脸扯了扯唇,“怎么敢,玉落小姐气性多大,拿我的人撒气,拿我的鸟儿撒气,还拿我撒气,嗯?你在气什么?”
姬玉落张了张嘴,埋首下去,下颔顶着他的胸,松开他的发,去碰侧颈间的伤,“霍大人,睡醒了,翻篇了。”
霍显道:“我这儿没翻,梦里都气着。”
“我都不气了。”姬玉落停了下,道:“师兄。”
身下的人也顿了顿,随后姬玉落被托了起来,霍显和她面对面,“你琢磨了半天,就琢磨出这种东西忽悠我。”
姬玉落悬着身子,佯装听不懂,道:“我怎么忽悠你了,你我师出同门,你本就是我师兄,你要不喜欢,我就不叫了。”
霍显紧紧盯着她。
姬玉落最会骗人了,看着一本正经,但她一本正经地说话时才最不能信,那张纯白无瑕的面孔之下,聪明又狡猾。
他扣住她的后颈,“叫,以后日日都叫,不叫我还动手。”
说罢,他就仰头来够姬玉落的唇,谁料姬玉落受惊地往后躲了一下,那无辜的表情有片刻皲裂,即便她很快恢复如常,霍显也捕捉到了。
他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怎么,原来你也知道怕?”
“……”
姬玉落不玩了,她想从他身上爬起来,霍显轻轻扯了一下她撑着床褥的手,就轻而易举让她跌了回去。
她的手脚是真的麻了。
霍显摁着她的发顶,亲了一下她的唇,安抚似的,一下一下亲着,毕竟也真不能让她对这事留下阴影,须臾后,大手摸到她的臀骨,说:“疼吗?”
姬玉落幽怨地“嗯”了声,埋首在他颈间,想张嘴咬,又怕碰着他的伤,憋了半响也没动静。
两个人就这么抱了会儿,姬玉落才说:“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如若你执意要助宁王登基,他就一定会死,你退一步,尚有活路,而且,未必不是一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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