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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轩也早把书签和小刀收到了怀里。
定北伯这些身上带爵位的王公大臣是走在最前面的一批,顾轩见了定北伯出来了,便牵了马车过去,小厮、护卫也跟了上来。
定北伯站在宫门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同僚告辞,去衙上处理公务。
而是被好几个官员堵在那里。
“顾大人,皇上要建大云山行宫,这事儿坚决不可为。国库里已经没银子了,前面邃河涝灾国库出去那么多银子,再前面望青省那边儿的旱灾,也拨出去不少银子。想建大云山行宫,那是万万不能了。”
“顾大人,你掌工部事宜,皇上倚重你,可你也不能不顾大体。大云山行宫哪能皇上想建你就附和?户部拨不出银子!”
……
定北伯说道:“这皇上要建大云山行宫,我当下官的只能为皇上分忧了。国库没银子那是你们户部的事情啊,为什么国库会没银子了?总不至于救两次灾、还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没银子吧?”
定北伯还道:“皇上操心guo事日夜忧劳,只不过想修建一座行宫颐养身体罢了,你们这么反对修行宫,这是丝毫不顾忌皇上的身体啊。”
定北伯最后道:“各位户部的大人们,还是早早去想法子把修建行宫的钱银拨出来吧,否则到时候要动土动工了,本官见不到银子,办不成差事,皇上问责起来,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说完,有个户部的四十岁左右的大人,须发皆张,拿着手上的笏板,直接就朝定北伯砸了上来:“顾黎昭!你枉为人臣、你这个奸臣、你只知道纵着皇上享乐,丝毫不顾及国库银子不足,你个大-奸-臣!啊啊啊——”
怒吼之声咆哮而起。
手里的笏板顿时就要砸得定北伯头破血流。
定北伯顿时要躲,可是他被官员围住了。有些官员还嫌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想把定北伯去路堵住。
眼见着定北伯兜头盖脸要被砸一下,突然一声「皇上」喊声传来,众位大臣顿时一愣,忙朝宫门口看去,紧接着就又一句传来:“看错了!”
众位大臣:“……”
后知后觉间,顾轩已经拉扯着定北伯出了包围圈。
顾轩连忙把定北伯扶上马车,小厮护卫顿时就给拦住了这些大人。
这要是平民百姓,小厮护卫恐怕就拳打脚踢给解决了。
可是这些都是大人啊,当官的!没人敢下手,反而被这些官员给推的连连后退,差点栽倒。
那要打爆定北伯脑袋的大人跳脚咆哮着:“顾黎昭你个狗官!你给我下来!你给我下来!”
定北伯捂着脖子,也是怒火飙升。可是对方是户部尚书,女儿是皇贵妃,他不想对方对着来。
定北伯冲顾轩着急喊:“快快快、快走!”
顾轩眼见着小厮护卫都快被这些大人踩在脚下了,脸上脖子上被抓的难看,衣服都被扯掉了。马车也驾不出去。
顾轩顿时开口道:“诸位大人、诸位大人!诸位大人与我家大人同朝为官。大人们为皇上着江山社稷,我家大人为皇上着想龙体安康,此间并无矛盾。大云山行宫修与不修,乃是皇上一念之间,能修不能修、现在修、延迟修,则需要诸位大人权宜。莫非殴打我家大人,皇上就能不修行宫了吗?”
“若是让皇上知道诸位大人在宫门口就打了起来,只怕要伤心。诸位大人心忧国事、忧心龙体,唯独不顾及自身安危,诸位大人以国士待君王,君王以手足待诸位大人,大人们要是伤了身体,皇上也会伤心的。”
“诸位大人还是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凡事商量总能商量出个结果的。”
众位大臣:“……”
嗯……
咳咳咳……
在宫门口打的不好看了,只怕皇帝要发飙,不罚官、罚俸、罚几棍就算了,还伤心?
不过这厮说话真是舒服。
说的也蛮在理。
那就明天在早朝上再「商量商量」。
户部尚书冷哼了一声。
众大臣理了理官帽、朝服,然后眼睛飘忽装淡定的让了让路。
顾轩终于把马车驾了出去。
也不去官衙办公了,直接回的定北伯府。
顾轩停了车,放了梯凳,有小厮要扶定北伯下马车,定北伯没搭理他,反倒是就着左边不趁手的顾轩下了梯凳。
脖子上伤口红赤赤的。
顾轩皱着眉毛忧心的看着定北伯,忙说着:“老爷,这得赶紧着上药。”
定北伯也疼的厉害,户部尚书那老匹夫,真是够了!
定北伯往府里头去,上了三个台阶了,突然转身,皱眉对要把马车从后院赶回去的顾轩喊道:“你怎么还不走?跟上来。”
顾轩一愣。
忙把缰绳交给了刚才要扶定北伯下车的小厮手里,动作飞快的顺了几文钱到这小厮手里,谁都没有瞧见。
顾轩道:“麻烦哥哥帮我赶一下马车了。”
顾轩当即就跟了上去。
定北伯的脖子被抓的流了血,捂住脖子的帕子都有血,看到的下人赶忙就去禀告夫人赵闻佳了。
也有下人连忙请了府里供奉的郎中过来。
用酒擦拭着脖子,然后擦上药膏,再包扎起来,赵闻佳就火急火燎的过来了。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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