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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什么就不错了?程砚一头雾水。
宋御和江蘅坐着说什么,程砚左右看看,他站在正中间未免过于显眼,往一边挪了挪,刚找到一个空位置,打算坐下,宋御和江蘅就站了起来,程砚庆幸自己没坐下,目光紧追着宋御。
“外面等你。”宋御跟江蘅说,江蘅点点头,表示马上就来,宋御走到程砚身边,道:“跟我来。”
程砚跟着他出去了。
出了门后,宋御站在了台球室打开的推位窗前,两手操着裤口袋,站得笔直,腰窝深陷,从后背往下有一条诱人的曲线,他穿着FILA的一身黑色运动服,裤子是束脚款,大腿绷的结实,小腿修长有力,身形无可挑剔,服装并不繁琐,和大多数运动服一样的简约款式,但在宋御身上活活穿出了奢侈感。
宋御脚上是同衣服一般的黑色网鞋,鞋筒低,九分裤藏不住脚踝的性感,那上面的刺青充满了诱惑力。
黑色是高雅的颜色,它具有神秘,威严,庄重,坚定的各种意义,有人说喜欢黑色的人缺乏激情与热血,程砚不能认同,他认为宋御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具有激情的,鲜活的人。
比起宋御的庄严,神秘,还有那种酷劲儿的感觉,程砚反而显得颇为幼稚。
他从来就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个稳重的人,他欣赏宋御身上的气质,也丝毫不会觉得自己的幼稚行为有什么不对,人本身就是不同的,而且自卑这东西,程砚从来不提倡。
他和宋御面对面,坐在宋御面朝的那扇推开的窗户沿上,他身后就是悬空的高楼,背部似乎都能感受到劲风地推搡,但他却坐得稳稳当当,全然不见一丝的慌乱,反而带着自如的俏皮。
程砚脚后跟一下一下地踢着墙面,悠哉悠哉,坐下的他比宋御矮的不止一个头,平视只能看见宋御的胸膛,程砚抬起脸,两手撑着窗台,终于问起:“江蘅是你朋友?”
当然,他已经这么认为了,问出来不过是需要宋御告诉他更多,他确定宋御带他来不止是介绍一个朋友给他这么简单,他没这么无聊,也没这个必要。
宋御眺望着程砚身后的高楼大厦,一幢幢直插云霄,偶尔飞过的大雁和麻雀,与之相较犹如人与蝼蚁,繁华的街市已是资本家的天下,忙碌的身影机械而麻木,似乎真正在享受生活的寥寥无几,每个人背上都有如压了一幢大厦。
宋御的眼睛深邃悠远,漆黑的瞳孔钉在广袤无垠的赤蓝天空中,一动不动,整个人保持笔挺的姿势,像是被操控着的智能人,只是一双眼睛出卖了他的身份,智能人无法拥有的是写满故事的双眼。
宋御的眼神太过于强势,带着不容人打扰的威严。
“球友。”良久之后,宋御回答他。
程砚望着台球室里的几个人,听着台球传来的撞击声,门口走进来一位身穿制服的男人,没有刘海,头发全部向后梳,胸前是灰色的马甲,如果不是他手里拿了一根球杆,程砚会把他当做酒保或者夜场的少爷,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实在是长的太漂亮,有阴柔美,自然而然地就往那方面联想去了。
提着球杆身穿灰马甲的男人走到一张桌子前,和玩的正欢的顾客热情地说着话,听不到那些人说了什么,只见漂亮男人随后俯下身,将手中的球杆对准了桌上的母球,球杆快准狠的一抽一推,便听三声「哒哒哒」落网的声音。
程砚对那个人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眼里莫名的兴味。
“他是教练。”宋御说,他低下了眸子,注视着程砚。
程砚被唤回心神,与宋御的眼神撞在一起,“这也能听出来?”
“至少在这个台球室里,三球落网的情况,还没有别人做得到。”宋御解释说。
那漂亮男人已经弯下了腰,准备下一杆,周围有人在为他鼓掌欢呼。
“想试试吗?”宋御还在注视着程砚,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程砚的表情相当值得揣摩,很有意思,有些猎杀的味道。
“我跟谁打?”程砚问。
宋御沉默了一下,随即说:“江蘅怎么样?”
程砚抬起了双眼。
他突然明白了所有前因后果。
宋御今天来找他的事,就是让他跟江蘅打球?
他带他来「奈康」,擅自做主给他介绍江蘅,现在又要他陪江蘅打台球,这一连窜的事突然变得格外清晰,以至于程砚不由得想起,宋御提起去酒吧,提起来四楼的客套话,原来都是故意的,他早已经有了目的地,目的地就是奈康,目的就是让他陪江蘅打球。
什么原因?
没等程砚问起,里面的江蘅一伙人已经走了出来,江蘅提起一边的球杆,和周身的大家说话,还有那个教练,都是认识的老朋友一般,做着习惯性的打招呼动作。
程砚望着宋御,他没笑,宋御的神情是认真的,迷人的,带有神秘的色彩,他一向做事都有很强的目的性和周全的计划,只是这一次程砚读不懂了,他不能明白宋御的所作所为及其背后原因。
“哦,他已经出来了,”宋御回头瞧了一眼,再看向正揣测他用意的程砚,并不解释,反而说道:“考虑的怎么样?”
程砚无奈地摇摇头,跳下了窗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他走到宋御跟前,径直走向台球桌,什么也没问,只按照吩咐行事:“我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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