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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温远点头,侧身打量了一下旁边打开的门,道:“这门是用稻草做的,不好上锁,也能方便她逃出去。”
沈瑶桉却道:“也许男人压根就不觉得眠儿能逃出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被铁链拴着,插翅难逃。”
可男人终究低估了眠儿想要逃走的决心。
他将她抓回来一次,栓一次,她又想办法逃出去一次,从未放弃。
江温远叹息一声,道:“沈姑娘,你先出来吧,莫要呆在里面了。”
他一个男子看到隔间里的景象都心里不舒服,小姑娘哪能忍受?
沈瑶桉走出隔间,江温远将草门关上。
两人刚走进小院里,就见一众穿着常服的官差踏进来。
“殿下,沈姑娘!”十四一见到他们,就快步走上前来。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江温远问。
“哦,属下方才去茶肆里走了一圈,听到了当地茶客的议论。”十四道,“他们说段家那疯媳妇又跑出去了,段一若是酒醒了,估摸着又要怒气冲冲地出来找。属下觉得这事可能与案子有关,于是就一路打听到了这里。”
江温远点头,问:“可还有别的发现?”
“还有一个,据茶客们说,段一这媳妇是用钱买来的,可那媳妇不大情愿留在这里,一直想逃走,只是每次都会被段一抓回来,狠狠拳打脚踢一阵,又关回屋子里。”十四补充道,面上隐隐有怒意。
他们方才听到这些时,真觉得人心丑恶。
“真是个畜牲!”沈瑶桉忍不住又骂了声。
十四的话无疑印证了她之前的种种推测。
江温远的脸色也很凝重。
大云建朝以来,便已明文下旨不可拐卖妇女,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这种肮脏的交易却一直存在。
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因此受到毒害。
“十四,你带几个人继续蹲守在清河镇,本王先将那男人带回大理寺。”江温远道,“注意隐蔽,本王猜,此事定然会惊动这个交易的幕后之人。”
“是。”十四领命,当即带人在小院设伏。
江温远吩咐剩下的官差将马车驾过来,将段一塞进马车里,往镇外驶去。
与此同时,十一一行人也开始挨家挨户寻找榕树镇上有“大胡子”特征的人。
他们不便暴露身份,只得分别伪装,假扮各种身份的人到街上晃荡,暗中观察。
这榕树镇里没有榕树,却因祖先从榕树繁茂的家乡迁来此处,因此得名。
镇上居民不多,大多数人以耕种为主,间或做些手工饰品来卖,祥和而安宁。
但十一他们却知道,这宁静下面,可不太平。
十一同三十一起进了一家酒馆。
这酒馆面积不大,只有六七张木桌,酒香却很浓烈。
酒馆最里面有一面木柜,柜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酒壶。
馆里有两三个小厮,还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坐在酒柜前,正低着头噼里啪啦地算着账。
此时将近中午,许多人干完农活,都来此喝酒休息。
两人找了张靠门的桌子坐下,就有小厮上前招待:“两位爷喝点什么?”
十一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碎银,道:“来一壶这儿最好的酒。”
“好嘞!”小厮道。
在柜台里打着算盘的人闻言,抬头望了两人一眼。
十一和三十当即警觉,微微抬眸,就望见了那个掌柜的模样。
大胡子!
那人方才低着头,他们没能看清他的脸,这会儿他那浓密的络腮胡一下子就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掌柜只看了他俩一眼,忽然站起来,拔腿就往里屋跑。
两人立马跑出酒馆,从外面绕到酒馆后院。
那大胡子看起来身材臃肿,却不想是个灵活的胖子,进了里屋,又轻车熟路地穿到后门,往后墙一扒,就想爬墙逃走。
他刚刚从墙上翻到墙头上,准备翻下来,就被十一逮了个正着。
十一运着轻功一下子就飞上墙头,直接一脚踹在那人手上,大胡子吃痛,下意识松了手,“咚”一声摔在地上。
还不等他扭着胖墩墩的身子翻起来,三十就上前一压,用方才在路上顺来的绳子将他五花大绑。
大胡子挣了挣,脸都憋红了,却像个笨拙的蜗牛一样,直不起身来。
大胡子刚要张嘴大骂,就被三十眼疾手快地塞了块布到嘴里。
周围晃荡着的官差见状,立即上前,将酒馆包围。
察觉不对的小厮刚刚提着棍子冲出来,就迎上了拔剑的官差。
那小厮一看,确定自己打不过,拔腿就跑,却被官差一一捉住。
外面的动静惊到了里面喝酒的百姓,他们一下子跑走了,只留下酒馆里的一片狼藉。
小厮挣扎着,骂官差:“你们这帮黑心的孙子!今儿带的人还挺多啊!”
官差听到他们的叫唤,沉声问:“什么意思?”
那小厮啐了一口,道:“呸!别给我在哪儿装!你们是镇子西面那家新开的酒馆的人找来的打手吧?就会玩阴的,卑鄙!”
官差们对视一眼,这好像牵出了另一件事。
此时十一和三十也将大胡子押了出来。
那几个小厮一看,皆大骂:“你们放了我们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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