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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俩是绝对不会解释的。
关他们什么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宋清远试图解释:“说不定是不同的频道呢。”
“可我姨妈家从省城买了台电视机回来,我用她家的电视看的时候,就从来没找到过电视大学。”
宋清远挠头,抱怨了一句:“你姨妈的电视机可真不爱学习。”
田蓝都听不下去了。这年头也内卷的这么厉害了吗?还要求人家电视机热爱学习。
陈立恒满脸无辜:“那我可说不清楚,我们是自学成才,也没电视机厂的人教我们怎么做电视。说不定是我们做的不对,所以接收的信息比较杂。要是你们觉得不合适,想退电视也行,200块钱原价退给你们。”
两人急了:“谁说要退电视机来着?我们这不就是好奇嘛。嗐,管他呢,有现成的课可以上,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立恒这才露出笑容,假模假样道:“如果你的同事还有朋友们想退的话,千万别替我们拦着,我们肯定会退的。本来就是学生实验产品,不算正规厂商。”
宋清远和何秀莲立刻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大家都觉得捡到宝了。”
1980年,大家学习热情膨胀,能有这样贴心的电大课,他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田蓝趁机鼓励两位年轻人:“你们要是出去开会的话,也可以帮我们推销推销。看我们这么多人又不干活,还得准备高考,到处都需要钱呢。”
宋清远差点脱口而出:你们还缺钱,好意思吗?
当他傻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向阳公社整体情况他还不清楚,但赵家沟大队的社员普遍每个月工分到手起码有三四十块钱,都要比他的工资高了。
可他再看看一礼堂埋头苦读的学生们,又只好捏捏鼻子:“行行行,我们知道了,肯定给你们好好卖。”
说来这也是外挂君力有不逮的地方。作为非正规厂生产的产品,“为人民服务”牌电视机,没资格堂而皇之地摆在供销社以及商场这种地方销售,只能靠口口相传,直接送货上门。
这严重限制了外挂的流通范围。
但如果他们真想办法把销售渠道全都打开的话,那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的产能也跟不上。
毕竟,制作电视机需要的零部件太多了,能不能买到,很大一部分程度得依靠运气。
暂且先这样吧,他们好歹是高考生,暂时没精力管更多的事了。
复习的日子,时间过得飞快。
五月沙枣花似海,沙枣花开败了,然后是成片的向日葵,金灿灿的,好像太阳从天上掉下来了一样。再接着,百日草也开了,颜色浓烈的活像油画。
高考也如期而至。
大家头悬梁锥刺股,苦学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到了上战场的时候。
这回学校动了真章,不仅派拖拉机,还派了老师全程陪同。
临出发之前,向阳公社特地买了一堆喜糖送给大家。
理由是,古人都说结婚是小登科,他们这回是要去大登科,所以必须得沾沾喜气。
这个逻辑,连田蓝和陈立恒面面相觑之后,都哑口无言,只有乖乖收下糖的份。
反正是他们糖坊自己做出来的糖,也算是支持自己人的生意了。哎,等到考完了,可以考虑在糖里加点果汁,最好是做出那种含在嘴里就像是含着微微凝固的果汁的感觉的糖。
想想都觉得无比美味。
这回大家还是一大清早就出发,坐拖拉机去县城参加考试。不是他们舍不得花钱住旅馆,而是现在县城的住宿非常紧张,你掏钱也没地方给你住。
既然他们有拖拉机,那也不用勉强自己在招待所的过道上打地铺。
临出发前,唐老师又招呼大家:“都检查下自己的东西,笔有没有带,橡皮呢?还有准考证,一定要把准考证拿好。”
她话音刚落,方秀英突然间惊呼:“我的准考证呢?”
众人全都转头看她,帮她一块儿寻找:“是不是落在教室里了?”
“我一直都放在袋子里的。”
大家伙儿都急得够呛,马上就要考试了,这个时候准考证丢了可怎么办?
校长也满脸懵。准考证是从县里发下来的,上面印着每个考生的信息,还盖了大红章。又没有备用的准考证,丢了,就和粮票一样,上哪儿补办去?
一群人帮着到处找,却始终找不到那张小小的纸片。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老师当机立断:“赶紧去找革委会主任,把干部们都带上,给方秀英同学做证明。快点,早点去县里,看能不能补办准考证。”
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了,这是大家一辈子的事,哪边都不能耽误啊。
拖拉机上,大家还在帮方秀英回想:“你仔细想想看,是不是塞在包里什么位置了?”
能找到准考证,当然是最稳妥的方法。
就连田蓝都不敢保证,这回他们去县城,方秀英是否能顺利走进考场。
现在好多事情都没规章可依,万一碰上特别轴的人,坚持说没准考证就不让考试。而发准考证的部门又说只有一张,不给补办的话,这事儿什么结果,真挺难说的。
方秀英愁眉紧锁,小声呢喃道:“我真的没有拿出来啊。就是因为太重要了,所以我不敢拿来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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