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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川军们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女游击队员们渐渐也摸了他们的底细。这帮人打日本鬼子的确真打,但当初在四川的时候,欺负起老百姓来也毫不含糊。
这种情况,全国上下都差不多。尤其是地方军阀的部队,那简直就是一帮土匪。
刘成武也半点儿都不害臊,直接甩锅中央军:“哎呦,你当他们好,大哥别说二哥,都是一样的货色。自古兵匪不分家!”
周老师就满脸严肃地强调:“以前是环境不好,你们受到了荼毒,还认为这一切理所当然。以后不行,现在咱们都是游击队员,不能再按照老一套。我们不拉夫,不派款,不扰民,我们是真正抗日的队友。”
田蓝说以前刘成武他们是客人,所以游击队尊重他们自己的带兵方式。但现在既然他们已经加入到游击的大家庭中来了,那队里就必须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力图让他们焕然一新,成为真正的游击队员。
因为之前有川军士兵主动跟着游击队员们一块学写字,所以他们的政治思想工作,田蓝就交给周老师负责了。
故而,只要一有机会,周老师就见缝插针地给这帮学生做政治思想工作。
龚丽娜等人也跟着帮腔:“就是,我们必须得摆脱旧军队的坏习惯,这样才能获得老百姓的信任与支持。我们缺枪少炮,我们在武器上比不上日本人,我们的单兵作战能力也比他们弱。但我们有靠山,人民就是我们最坚实的靠山。背靠人民,我们无所畏惧,我们一定能够取得抗日的胜利。”
妈呀,刘成武都感觉自己吃不消了。
但凡当初国民政府能有这宣传的力度和密度,它能动员起的军队绝对是现在的好几倍。也不会发生作用好几十万军队的人,一听到日本鬼子来的消息就直接望风而逃。起码当官的自己跑了,他手下的部队也要起义抗日的。
可惜呀,这样的人才,国民政府当初居然没收拢。
难怪仗打的乱七八糟的。
众人的七嘴八舌中,陶八姑显得尤为安静。
田蓝安慰了她一句:“别紧张,真要开枪的时候,你就把目标还当真瞄准射击的圆圈圈,对准了,扳下扣机就好。”
谁知道陶八姑根本没提打枪的事,她嘴巴一张,直接问出了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你说,姚小凤的那个是不是魏阿大呀?”
刚才,她瞧着这两人的眼神就不对。
田蓝忍不住晕一晕,哭笑不得:“你怎么就关心这种事?”
真的好八卦啊。
陶八姑莫名其妙:“不关心这个我关心啥?这可是大问题。”
好吧,田蓝直接放弃。关心这也行,打仗的时候,你关心点儿无关紧要的事,还能放松心情,防止紧张过度,直接擦.枪走火。
田蓝不打算跟新游击队员讨论别人的八卦,又转过身去找英子,督促对方抓紧做包。
原先游击队也因此母女安排的是养猪的活。但眼下的情况,猪是肯定养不起来的,那就做手工活吧。
根据地所有的妇女都被动员起来,大家利用转移时休息的时间,见缝插针的做挎包。做好的包都可以卖给移动供销社,直接换取粮食。
田蓝叮嘱英子:“这工作很重要,是咱们妇女手工合作社接到的第一个大单子,一定要一炮打响。”
英子自从身体好了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有游击队给她撑腰,她又重新活了过来,立刻拍着胸口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
她原先觉得自己没脸见人,这段时间天天听八姑的劝,还有周老师给她上课,她也明白过来。既然她从来不作恶,那罪过就不应该在她身上。没脸见人的是那些坏蛋,她堂堂正正的,她要好好做事,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跟婆婆。
田蓝点头:“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转移往深山区的村子不止一个,游击队自然也不能在他们这儿停留太久。
陈立恒发话:“既然大家都有章程了,那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注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是熬着,我们也要耗死日本鬼子。”
村民们纷纷附和:“就是!我们的地盘,我们的命都比日本鬼子长。”
游击队的领导又和乡贤会的人商讨一番,勉励对方发灰乡贤的积极作用,协助大家完成转移,并且做好后勤安置工作。
卢老太爷一把年纪了,也跟着上山来。他拄着个拐杖,当场打包票:“只要我卢某人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田蓝趁机给对方戴高帽子:“好,有老太爷你这句话,这边我们就放心了。那我们再去那边看看,没有老太爷你这样的引路人,他们的速度可比不上你们。”
卢家人个个挺起了胸膛。他们家虽然出了位汉奸,但剩下的可没一个是孬种。
如此这般,大家伙儿就看着游击队员们跟穿花蝴蝶似的在各个乡镇之间来回穿梭。谁都没留心到,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下了山,又到底往什么方向去了。
不仅仅是根据地的群众,就连游击队员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先下山时,还以为自己是要帮忙去山下,将百姓们的财产,重点指耕牛,往大山更深处赶。
结果一路上,他们没看到牛,反而直接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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