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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的事,他们为什么要拒绝呢?
退一万步讲,游击队完全可以轰了城里的鬼子,然后自己撤退,把他们丢给日本人,不管生死。就算带他们出来了,也不会给他们安排住处分田地。
游击队又不欠他们的。
这回还是那位老太太先站了出来,旗帜鲜明地表达对游击队决定的支持:“我们家愿意入伙,我们家可以出两位民兵!”
反正她家都已经打死日本鬼子了,算是跟日本人结了生死仇。除了紧紧跟着游击队走,坚决抗日外,他们也没第二条出路。
卢老太爷一看叫人抢了先,立刻表示:“我们卢家愿意鼎力支持。不管农具还是种粮,卢家都可以出借,不用利息,等到收获之后再偿还就好。”
有人在前面表态,后面的人也跟着说话。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再肉肉唧唧的也没啥意义。不如大家商量好了,一块儿行动,还能快点做事。
卢老太爷也招呼家人帮忙,争取在天黑前让大家都有个地方呆着。
田蓝刚想喘口气,龚丽娜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找她:“田蓝,不好了,李啸天要不行了。”
他在战斗中表现勇猛,一直冲在前面,结果中了日本人的招,胳膊上挨了一枪。被他们发现的时候,他简直就是一只血葫芦。
现在,这葫芦的血要漏光了,他的嘴巴干得起壳,整个人就像被传说中的僵尸吸了血一样,干瘪瘪的。
药铺的掌柜摇头叹气:“这人出血太多,虽然现在止住了血,但情况估计好不了了。”
唉,多年轻的孩子。跟他的孙儿也差不多大吧,居然就要马革裹尸客死他乡了。
龚丽娜在旁边掉眼泪:“要是在教会医院就好了,我们可以给他输血。”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白胡子大夫根本就没听说过输血,他祖祖辈辈传的医术里,也没输血这一项。
中华民族的落后,果然体现在方方面面啊。
田蓝皱眉毛,咬牙下决心:“我试试吧。”
她手上没有血,但她从医院拿了代血浆。她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总比眼睁睁看着李啸天死在他面前强。
没有输液的装置,只有注射器。那就抽了代血浆,一点一点地往里面推。
上个世界里,戴金霞当赤脚医生的时候,就这样治好了一个严重脱水的小孩。
现在,戴金霞同志,请你保佑我吧,也让我将代血浆顺利地推进抗日将士的身体里。这个,好像叫扩容吧,有助于维持住生命。
更多的,就要靠李啸天自己的生命力了。
龚丽娜赶紧帮她拿包,看着她抽了粗粗的一管子水,然后一点点地往李啸天的血管里推。
没有人惊呼,没有人疑惑,什么时候田蓝也会给人打针了。
就好像她莫名其妙就会说日本话,就好像她毫无征兆便练出了一手好枪法。她们已经习惯他不时给她们带来的震惊,这份震惊更加上惊喜,让她们在任何时候都心存希望。
没关系,她们还有田蓝,田蓝一定会有办法。
药铺的掌柜可没办法像她们一样盲目乐观,他只疑惑:“这样能救命吗?”
这透明的像水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药?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打到人身体里面。他实在是闻所未闻。
田蓝言简意赅:“应该可以。”
老大夫立刻听出了话里的意思,顿时惊讶得胡子都要跳起来了,说话也断断续续:“你,你以前救过吗?”
“没有。”田蓝头都不抬,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药给推快了,“这是第一个。”
白胡子老大夫都要疯了。这群年轻人真是胆大妄为,打鬼子也就算了,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
田蓝不假思索:“凡事都有第一次,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
既然她能在空间里学到医疗措施,那她就不能错失学习的机会。战地医院对于正常战争而言至关重要。只要能够抗日,她甘愿做革命的螺丝钉,让她干啥就干啥。
白胡子老头仍然感觉这年轻人在瞎胡闹,根本不知天高地厚。
隔着几十里地,还有人跟他抱有相同的想法,只不过评价的对象换成了她的战友——陈立恒。
刘成武看着身旁的游击队长,心情复杂莫名。他见过胆子大的,跟人打赌就敢三更半夜往野坟堆里跑。可像这么胆大妄为的,他还真只见过陈立恒一个。
不,这群游击队员都是胆子没边的主。
奇袭应县之后,游击队也损失惨重。虽然没人当场死亡,但也有10来号人丧事的战斗力,被直接送进了药堂。
后来大家紧急转移的时候,刘成武还以为他们要钻进深山老林,好好休养生息。结果到了路口,陈立恒方向一转,居然带着他跟几个兄弟上了小路,然后一路翻山越岭,直接到了公路旁的土坡上。
没错,这人不想韬光隐晦休养生息。他打了一夜的仗,还要继续打仗。
打谁呀?当然是打日本鬼子。
应县的鬼子不是被打光了吗?那不还有前来支援的日本兵嚒。打的就是这群大过年都不让中国人好好过年的畜生,把他们打怕了打废了打残了打软了,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不好欺负。
刘成武被赶鸭子上架,十分崩溃。他就说之前大家到了河边后,王友志他们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合着不是去忙着搬东西,而是过来打伏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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