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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田蓝的话,她们不仅没有追问:“你怎么知道?”,反而加快了步伐,嘴里呐喊着:“对,我们必须得马上支援。”
前面传来呵斥声:“这是急行军,所有人都不许说话!”
冬夜真冷啊,寒风呼呼地吹。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冷风如刀子,割着众人的耳朵;冷风又像是锥子,拼命地扎大家的脸。
田蓝都感觉自己五官冻麻木了,额头上却热气腾腾。不停地奔跑,一路前进,那些吃下去的米粮全都化成热气,被冷风刮的一干二净。
她想到了自己在中学课本上学的那篇文章,说红军长征的时候,看着天上的星星就像是钻石镶嵌在天鹅绒里。
她也想这样革命浪漫主义一回呀,可惜天公不作美,连星星都吝啬的很。
夜色越来越深,夜色越来越浓,夜色越来越淡,黑夜变成了灰蒙蒙。
待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时,田蓝激动地差点儿掉下眼泪。
她心中一连串的国骂,娘哎,可算是到达目的地了。
她这把老胳膊老腿,多久都没遭过这种罪了。
前面队伍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还是不时传来催促声:“快快快。”
田蓝气喘吁吁地跑到芦苇荡旁,刚要组织女生重新整队,就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
不对,这是行船,而且是机动船的声音。
所有人都警惕起来。
王友志低声命令:“所有人就地潜伏,狙击手准备,女兵集体后退。”
田蓝抓紧了手上的枪。作为在场女性当中唯一有实际枪.击经验的人,她是带着枪出发的。
夜色寂静,黎明时分,那突突的螺旋桨转动声分外刺耳。
忽然之间,马达停了,然后是哗哗的流水声。
众人都眯着眼睛,只恨自己不属猫,没有夜视的能力。
待到来人慢慢靠近,夜色中响起了他们交谈的声音。
“妈的,这狗日的日本鬼子还挺硬气啊。脑子一错眼的功夫,他居然就自杀了。”
另一个声音安慰他:“行了行了,早就听说了,日本鬼子宁死不降。妈的,这帮货倒是够狠的,难怪这么难打,连死都不怕。”
王友志从黑暗中跳了出来,直接朝芦苇荡吹了声口哨,对面沉默片刻,两声口哨传了回头。
他立刻松弛下来,惊喜地冲芦苇荡子喊:“陈长官!”
陈立恒闻声抬起头,瞧见黑压压的大部队,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芦苇荡子里,他可没安排这么多人巡逻。
众人瞧见他们都大喜过望,个个咧开嘴巴笑。还有女学生冲他们喊:“我们欢迎你们凯旋!”
陈立恒笑着从芦苇荡子走上岸。天黑,他倒也不怕被人看到光大腿了,一边匆匆套上裤子,一边招呼:“来的正好,刚好帮忙搬东西。”
这话简直就是一针强心剂,让所有人都精神振奋。
大家七嘴八舌:“还有东西呀!”
“对!”陈立恒冻得浑身直打哆嗦,说话声音也在颤抖,“我们炸了一艘日本的运兵船,上面有武器,能捞回来的都捞回来了。”
田蓝过去帮忙,好奇了一句:“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如果情况顺利的话,他们最多花费两天时间就能够顺利来回。
陈立恒打了个寒战,结果士兵递给他的酒喝了一口,才勉强说出话来:“现在长河口上全是日本人的船,我们兜了个大圈子才回来。”
李啸天在旁边插嘴:“我们想活捉俘虏的,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结果那小子自杀了。”
陈立恒也懊恼的很:“还是经验不足,没充分考虑到对方必死的决心。”
何大勇却笑了起来:“嘿嘿,陈副官,不是我说呀。人家估计本来没想死,愣是被你叨叨死了。”
周老师等人也帮着搬东西,闻声好奇:“陈长官,你都对他说了什么呀?”
陈立恒无语:“我能对他说什么呀?我又不会讲日本话。我本来想把他带回来,看他会不会英语来着。”
没办法,他穿越之前学习的是俄语。即便后来俄语不吃香了,他也没再学英语。因为他认为论起打仗,苏联人要比那些说英语的人强多了。
周老师正要说什么,何大勇已经抢先开口:“我的老天爷哎,陈副官你还叫没说啥?我都听得头晕眼花了。”
田蓝一边帮忙搬东西,一边好奇道:“到底说了什么?叫你这么惊讶。”
“哎呦哟,他说的话可稀奇了。”何大勇一副看了天方夜谭的模样,呲牙咧嘴道,“你们猜陈副官说了啥?陈副官说日本兵也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受害者,是日本军国主义的受害者。我们要消灭的不是日本人,而是日本军国主义。”
大家傻眼了,摇曳的马灯下,众人看陈立恒的目光都不对劲起来。
瞧着是个抗日英雄,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还替日本人洗白,分明就是个汉.奸。
田蓝赶紧招呼大家:“动作都快点,生怕天亮了不被人看到是吧?我们打了这么多鬼子,你们生怕他们不报复啊?”
大家这才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赶紧先扛着战利品回山上去。
还有人弯下腰,帮忙背何大勇。
寒冬腊月,河水冰凉刺骨。为了不引起日本人的警觉,从小在水里泡大的他愣是凫水到航道上布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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