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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有些人啊,呵呵,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给国家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田蓝冷哼:“对呀,我是做到了50分,没做到100分,但总比是0的人强。”
唐薇跳脚:“谁是零蛋?我们也做了很多事好不好?”
田蓝老实不客气:“那也都是我跟赵老师还有王老师教的,礼貌点儿,赶紧叫我一声小田老师。”
薛秀琴已经等不及了,在前面催促:“你动作快点啊,多耽误一分钟,说不定就会造成严重的损失。”
我的老天爷哎,现在的小姑娘思想境界真是不得了咯。
田蓝只能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追着,嘴上答应:“行行行,我陪你去拍电报。”
上县城之前,她们还得找一趟陈立恒。不为别的,就是她们身上没钱。
薛秀琴出门不会带大量的钱财,理所当然。反正她在三江农场的食宿都是公家承包的,她也没打算买多少土特产回去,因为他们宁甘农场坚信自己的东西是最好的。
至于田蓝这么个光棍,为什么到了三江农场都差不多半年了,也没攒下钱?那就得问问她为什么那么爱管闲事,还给桃源村的人垫付水芹种子,等人家丰收了再还她账。
像她这种圣母,自己穷得叮当响,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薛秀琴也不好说她,因为她自己听了桃源村的遭遇,也觉得人家好可怜,实在不能不伸手。
两人匆匆忙忙往办公房的方向跑,希冀可以碰上陈立恒。
结果办公房前空空如也,不仅没有哨兵,那些吵吵嚷嚷的农民也消失了。
田蓝东张西望,瞧见陈立恒从后面绕过来,赶紧喊人:“陈立恒,借钱给我们,我们要去拍电报。”
结果陈立恒的身后居然跟着谢将军。他瞧见两个姑娘,竟然主动点头打招呼:“拍电报啊,那就跟我们的车一块出去吧。”
他的身后还跟着高卫东。这位雄赳赳气昂昂的,除了走路还同手同脚之外,看上去气势十足。
田蓝和薛秀琴对视一眼,赶紧一声不吭,就乖乖上了车。
谢将军坐在第二排,田蓝坐在最后。她也看不到大佬的脸,更加不敢揣摩大佬的心情。
还是谢将军先开的口:“那个田被淹了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这个们字的范围有点广,搞得田蓝都不晓得该如何接口。
结果高卫东这家伙相当之不上道,居然直接出卖了田蓝:“我们没听说时也猜到了,田蓝说过,水不可能到天上去。天然的湖泊被填盖了之后,水只能往其他地方跑。水田水田,地势肯定要比普通地面低,那就是水最爱跑的地方。”
谢将军只听他滔滔不绝半晌,都没接声。直到高卫东都感觉车内气氛极其尴尬,不由自主收了音时,年过半百的老军人才叹气:“这就是左手兜了个大圈子,放到了右手,劳民伤财是不是?”
高卫东这样无法无天的人,这会儿都不敢接话了。围垦造田是人定胜天的典范,也是现代愚公移山。把这种伟大的活动称之为劳民伤财,那那那政治就不正确。
田蓝也不吭声,因为谢将军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花费了这么长时间,动用了这么多劳力,投入了这么多本钱,最后,反而搞得天怒人怨。”
他的语气过于伤感,神差鬼使间,田蓝都开口安慰了他一句:“其实,谁都没想到大自然的反应会这么快。”
要说农民出身的老将军们,想不到围垦造田的坏处,那是不可能的。新中国成立之后,首先在农业上发力的就是大兴水利。水的问题,谁都知道非常重要。
只是,国际局势紧张,三线生产任务重,备战备荒的责任大,大家想的是咬咬牙,熬过这几年,等到形势好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然而大自然就是这样的敏感,它不会慢慢地积累问题,你对它下动手,它一反应过来就是千百倍的回击。
你把它的湖变没了,它也绝对不会收回它的水。
谢将军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伤感:“是啊,老天爷是不会给你面子的,它哪里会管天下人的死活。”
这话田蓝就没办法接了,只能眼观鼻鼻观心。
谢将军又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开口:“那个水面种稻,还有改造冷浸田,写个报告上来,详细点儿,实用点儿,不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就说怎么弄。”
田蓝毫不犹豫地分配工作:“高卫东,这事你负责,好好写,别废话,别掉书袋。”
高卫东瞪眼睛,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他的活?
田蓝毫不犹豫:“你们是大学生啊,你们的文化水平比我高,而且这两件事情都是你们在实践进行的呀。你们不写总结谁写?”
想的美哦,天底下最烦人的就是文字工作。大家都是宁可干活也不愿意写总结的好不好?
谢将军原先情绪有些低落,这会儿被小知青逗笑了,他还主动问了句:“你给他分配工作,那你干什么呀?”
田蓝毫不犹豫:“我当然是要去海南育种了。”
谢将军还是头回听说这件事,颇为惊讶:“你去海南?”
田蓝点头,一本正经:“所有干农学的人都是候鸟,必须得善用我国地大物博气候多变的特点。去海南繁育种子,一年可以收三回稻子,就能繁殖三代,这对育种工作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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