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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用来威胁贾政倒是挺好用的。
胤祚:此事想来是你夫人王氏所为吧?
贾政:???
胤祚道:大人细想,刚出生的婴儿才多大,那鸽子蛋大的宝石塞在嘴里不会窒息吗?我瞧着这传闻不实!倒是听说大人二子和三子年岁相差不大,王氏与妾室同时有孕,为了争宠做出假冒之事的可能性更大,只怕大人也并非亲眼见着那宝石从孩子嘴里拿出来的。
贾政面露迟疑之色,王氏生产时他在衙门,是下衙回府后才听说哥儿衔玉而生,自是没有亲眼看见。母亲贾氏虽在场,但也只是守在产房外,如今细细回想,似乎母亲见到孩子时那玉已经从嘴里掏出来了,不能确定是否从胎里带出来的。
若说是王氏为了争宠早准备了一块玉,买通稳婆假造祥瑞也不无可能。毕竟六阿哥说的对,那么大的玉放在婴儿嘴里确实危险!
再说就宝玉那德行,哪里像是神仙转世的样子了?
贾政心里信了六七分,心里登时恨极了王氏。如此蠢妇,是要害他贾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胤祚看着他的神色微微一笑,继续挑拨离间:要我说王氏胆子也太大了些,祥瑞也就罢了,她竟还敢放印子钱!
贾政:印、印子钱?
是啊,贾大人也不知道吗?王氏已经放印子钱有一些时日,逼着好几户人家卖儿鬻女了呢!胤祚笑着为他科普,律法严禁民间私放印子钱,一旦发现枷号一月起!王氏自己倒是自作自受,只不知到时贾大人和荣国府的脸面该往哪儿放啊?!
贾政额头青筋直跳,哀求道:六贝勒
贾大人尽管安心,我若不顾念您,这次就不会放着现成的罪名不用,只找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弹劾您了。
贾政惊呆了:是您?
是啊,您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咱们原也有共事之谊的!胤祚笑道,若非王氏欺人太甚,四姐姐也不至于无奈之下请我和太子二哥帮忙。你该知道林姑娘是我四姐姐的挚友,我也曾多得林大人关照,如今她平白被辱,我是万万不能袖手旁观的,只能委屈贾大人了。
贾政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
胤祚轻笑一声:其实若非四姐姐护友心切,叫流言传出去也没什么。反正令公子不能人道,只要放出消息,流言自然就不攻而破了。
贾政:什、什么?不能人道?
是啊,这个你也不知道吗?自从你上次打了他一顿板子之后,他就不能人道了啊!你们瞒得倒是好,只是不知其他人对此感不感兴趣,诶,二公子还没留下子嗣吧?
胤祚还没说完,贾政就白眼一番晕了过去,头砸在青石地面发出重重一声闷响。
胤祚冷哼一声,憋了一晚上的气这才消了一些,叫来德清道:找几个人把他送回去吧。
贾政再次醒来时已经在贾家了,他看着头顶熟悉的帐子,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王夫人扑到他身上哭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呀!
贾政看到王夫人,晕倒之前的记忆回笼,想到王夫人害他丢了官,还行事不端被宫里拿住了把柄,如今害得整个贾府被撂在火上烧,眼睛登时气得通红,抡圆了胳膊重重一个巴掌扇到她脸上。
王夫人捂着脸愣了一下,扯着帕子哭道:老爷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该回来拿我们撒气,我做错什么了?
贾政被吵得头疼,余光里瞧见宝玉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敢上前说话,只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了,一时心口都疼了起来。
这般没有担当,日后能成什么事!
对了,宝玉不仅没有担当,他还不能人道!
贾政觉得眼前又开始黑了,听王夫人还在哭哭啼啼,喝道:闭嘴!滚出去!
王夫人还要说话,但见贾政脸色漆黑,到底不敢太过分,只出去了。
贾政自个儿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一些,问自己身边的丫鬟:老太太呢?
丫鬟道:老太太守了老爷一会儿,只是身子乏累,如今回去歇着了。
贾政点点头:伺候我梳洗,我去给老太太请安。
丫鬟犹豫:您才刚醒
贾政哪还顾得上这个!如今六阿哥盯着他们府,不赶紧把一应事情处理好,难道等着荣国公府百年名声扫地么?
贾政略梳洗了下便去找贾母,屏退下人后把今日之事细细与贾母说了。只除了宝玉不能人道之事,一则此事尴尬,二则贾母太疼爱宝玉,说了只怕她承受不住。
贾母听说王夫人要害黛玉名声,已经气得一个倒仰:这个毒妇!这么阴损的主意亏她想得出来?!
又抱怨贾政道:你也是,昨日赵姨娘都告诉你了,怎的不好好管管?
贾政如何不后悔,只惭愧道:儿子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降职的。
他只当自己在朝堂上得罪了人,对方拿不到他的把柄,故而只能从后宅入手,哪里想到四公主竟对黛玉这般在意,为此还求了太子和六贝勒呢?
贾母叹气: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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