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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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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哪里来得及?穆隐深战栗得几乎抱不起卫寒阅,望着对方紧闭的双眼,浑身血肉仿佛都被山间彻骨的夜风刺得冷透。
    意识渐渐抽离,卫寒阅已有些辨不清现下何年何月、身在何处,梦呓般小声咕哝道:“有些冷……岑淮酬,我想吃蟹酿橙,不要肥膘,糖和醋多一些……”
    穆隐深不晓得岑淮酬是谁,只觉脑中空白一片,在卫寒阅心跳停止的一瞬,似有无数纷乱的记忆片段涌入脑海,刀刃般划得识海支离破碎、痛楚难当。
    卫寒阅细瘦的手腕柔柔地垂在他膝上,穆隐深失魂落魄地捧起来,整个人仿若再度置身当年的宛郡——他在定端元年第一场春雨前永失所爱,握着对方流干了鲜血的手腕,痛得心内成灰。
    而今夜,疼得喊不出声的小狗又被主人潇洒地、毫不眷恋地丢下了。
    ——
    “滴滴滴——”
    【崽崽崽大事不妙嗷喵啊啊!】
    【怎么了?不是100%了吗?】
    【是……可是你死掉之后,小世界突然崩塌了……我用储备的能量赶在崩塌前召回了你的身体,可是这样一来我得休眠了呜呜,下个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
    ——
    卫寒阅的第六感告诉他事态远不止于此。
    【除了和你失联,崩塌还有什么后果?】
    【会有惩罚的……哪怕我休眠结束了,也无法获取进度条,也就指示不了哪个是任务对象,还没有监控功能,而且你的身体状况也可能会有一些恶化……但只要下个世界圆满完成,这个世界崩塌的惩罚都会消失的,不要担心这两个世界白费力气的阅崽!】
    事已至此,卫寒阅也唯有接受。
    【那走吧。】
    【好哦!等崽醒来之后就看不到我了,我会想你的呜我的崽——】
    四面光影飞速变幻,卫寒阅仿似自半空中飞速下坠,失重感侵袭全身。
    ——以下魏风飏第一人称番外,自由阅读——
    我降生之时,大夏已是日暮途穷。
    母后在我三岁时病逝,我那名义上的父亲晓得我并非他的亲生儿子,而是母后出阁前与情郎珠胎暗结的产物,却仍将我立为太子。
    他不问政事,整日在后宫与妃嫔们嬉戏玩乐,任由我在东宫自生自灭。
    而我原本是位堪称合格的储君,每日勤习文武、孜孜不倦,做着效仿光武中兴的美梦——有朝一日荣登大宝,将这被酒肉蛀空的王朝自死亡边缘拯救回来。
    可多年以来,我所有的梦境中,唯有满目鲜血、遍地尸体,与不断屠杀的自己,这与我素来示人的未来圣君形象迥然不同。
    直至十六岁那年,松州水患,皇帝遣我去赈灾,我携着满腔济世情怀赶去,亲自在漫过腰腹的洪水中蹚了两日两夜,冒着滂沱大雨一个一个将受灾的百姓往高处送。
    我数次叩开州牧府大门,命令他们派人与我同去救人,可得来的都是虚与委蛇。
    于是我将天子剑架在州牧脖子上,迫得他不得不着人修筑堤坝、堵塞穴隙、拓宽河道、打捞浮尸、转移百姓……
    终盼来暴雨停、洪水退,朝廷赈灾的钱粮却迟迟未到,在松州又等了两月后,我知道等不到了。
    层层盘剥下来,送到松州百姓手中的,竟无一粒米、一文钱。
    我终于明白大夏早已是从根系里腐朽的参天古木,禄蠹不仅遍布中州朝廷,而是自中州向天南地北,凡有官僚之处,皆有黎民恸哭。
    不破不立,循序渐进、清洗朝局绝非良方,故而我萌生出另一个念头。
    ——不如就彻底摧毁这奄奄一息的王朝。
    在这一刹那我的心中没有百姓,我不为摧毁而后新生的益处,只为摧毁。
    一位储君绝不该有的毁灭欲,在我脑中将我戴了二十年的仁善面具碾得粉碎。
    或许梦中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我。
    ——
    我须得将皇帝从金銮殿上拽下来。
    我开始表面纸醉金迷,暗中培植势力,而皇帝虽然荒丨淫无道,却很注重手中权柄,因而夺权不便太过急迫,唯有耐着性子徐徐图之。
    君王失德,宫里的日子也难过,我知道有些宫娥司宫悄悄卷了金银细软逃了,却只当被蒙在鼓里。
    我本便不需要谁伺候,至于皇帝,他还是早些入土为安的好。
    ——
    这一日我依旧传人奏乐,曲调呕哑嘲哳,全无宫廷水准。
    我按着亡国之君应有的举止,第十二次命一位老太监去寻六位尚未弱冠的小司宫来比武与我瞧,我以为这一次与前头的十一次相比不会有任何区别。
    可最左边那位小司宫……身手俊得我无法不注意。
    巧士冠将脸遮了大半,他又侧身对着我,是以我并不晓得他生得什么模样,只瞧得出来身形比其余人高些,却又格外纤细些,肩背也较其余几个更修长笔直些,不似宫中惯于点头哈腰、常年躬身的奴才,倒像个穿了司宫服的小公子。
    枯燥如死水的生活乍然起了丝涟漪,我怀着一点卑劣的心思,放了殿中所有人,只命他一人上前,他似乎连伪装都不屑,并不向我行礼,好似一只高傲的小天鹅。
    这哪里是小司宫该有的姿态,他说自己名唤小屉子,我看当唤做小骗子才是。
    有了这个可爱的小郎君,我连觉都不想睡了,我晓得他大抵并不想留在此处,故而看向我的眼神也是冷淡的、憋着点蔫坏蔫坏的小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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