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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商音趴在隋策胸口上笑得乐不可支,一手还拍着他衣襟,拍得“啪啪”作响。
“你看她那表情,花花绿绿的,像觉得自己不清白了一样。”
羽林将军仿佛连叹气也深感无力了,抿起唇鸣不平:“我才是真的不清白了好吗?”
她笑够了才勉强收敛表情,垂眸有些不过意地看他,“你一个大男人,让人家瞧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接着再申辩,“何况我就只撩开了你衣服一点点,算不得什么吧。”
“有你这样的吗?”隋策不可思议地偏头盯她,“拿自己的相公当诱饵给人家下套。”
天底下闻所未闻的奇事!
想他隋策,堂堂一个大将军!
……算了,不提也罢。
“我只是给你‘换药’而已,她非得闯进来那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逼她的。”
商音说完,嘴角压了下去,飞扬的神采没入眉宇,嗫嚅半晌才撅唇开口:“你很心疼她啊?”
对方想也不想:“我是在心疼自己好不好!”
她不大相信,怀疑地往前凑了凑,“我看你就是喜欢她。”
隋策皱起眉,“怎么在你眼里我谁都喜欢?”
商音分析得有理有据:“因为你说你就喜欢她那样的温柔姑娘,咱们回宫第一天你就提过了。”
“你还替她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帮腔求情。”
隋策:“……”
“眼线的事,我们能不提了吗……”
“不行。”
她伸出手,把他不太安分的脸捧住,像抱着只大灯笼,十分不讲道理,“你喜欢谁都好,就是不能喜欢她。”
隋策本想出声解释,嘴张了一半,无端觉得她这话有点意思,唇角便顺势压成了一道弧,半笑不笑地与之对视。
“为什么?”
“我们俩,说到底也只是挂名夫妻,你凭什么限制我喜欢谁?”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我好像,没有给你和小方大人使过绊子吧。”
商音听了他此言,当即便要生气,松手把他脸一扔,“你还真的喜欢她啊?”
隋策打断她,语气难得强势,“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重华公主欲言又止地把不高兴憋了回去,开始垂目思考。
她目光渐次放低,从隋策这半躺的位置看过去,那神情大半都被遮在了长而密的鸦睫之下,除了出奇认真以外,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最后似乎也没想出个合理的解释,商音干脆霸道地说:“没有为什么。”
“反正我身边的人,就是不准喜欢宇文姝。”
隋策:“你这也太敷衍了……”
商音压根不管他。
她想不出缘由,索性就耍赖,耍得心安理得。
横竖自己胡搅蛮缠惯了,干嘛非得要给他个交代。
“行了别躺了,我给你收拾干净。”
她从隋策身上起来,打水去把画在他胸腹处的“伤口”洗掉。
这都是用名贵的胭脂混着猪血假造的,可费神得紧。
公主的营帐内。
前去处理杨秀旧衣的云瑾已然回来了,和今秋在边上感慨地称赞说:
“还是咱们殿下有先见之明,事前便把杨公子挪到了主账中,否则叫三公主这么一闹,还不知会怎样呢。”
商音捧着手炉坐在圈椅里冷哼,“就知道她肯定盯着我,自己被禁了足不甘心,便要抓我的小辫子拖我下水——哪儿那么容易如她的意。”
隋策在边上喝茶水,“你想把她打发走,叫她扑个空不就完了,非得让她难堪,这不是更激她?”
“所以说你不了解她啊。”
她理理裙摆,好脾气地解释,“宇文姝对我从来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若是一次来没寻到她想要的东西,只会以为是我提前得到消息把人转走了,下回铁定还来。
“可如果我捉弄了她,她便会以为此前的一切古怪,定都是我故意留下的破绽,只为了引她上钩,谁同一个坑还跳两次?至少眼下把杨秀放在云姑姑她们帐中,暂时能安全了,这围场里,也不会有人想寻我的麻烦。”
毕竟对柔嘉公主而言,商音耍弄她才是正常的,突然放乖了那一定有鬼。
与其如此,不妨满足她,不玩白不玩。
隋策听了也不知该佩服还是该无奈,终究只能摇摇头笑叹道:“唉,你们两个姑娘……”
他恍惚想起什么,轻轻狐疑了一下,“可我怎么记得,以前你和三公主还挺……”
话没说完对面的今秋分明冲他颦眉暗示。
隋策余光瞥到,瞬间会意,尾音顿时拖得很长,不明不白地没了下文。
商音抱着汤婆子“嗯”一声,不明所以地问:“挺什么?”
“挺……”
“亲密”两个字在他舌尖转了个大弯,改口说,“不像的。你们俩五官眉眼,差别很大啊。”
对方闻言兴致缺缺地往椅背上的狐裘里一靠,语气理所应当地:“那肯定啊,我娘比她娘不知美多少倍。”
昔年的荣贵妃宠冠六宫,艳绝天下,这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商音无暇再和他谈论宇文姝,只望向榻上的书生,发愁地叹了口气:“宇文姝那种小角色都是其次,如今我只担心他究竟几时能醒来。”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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