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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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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驸马”的“驸”,音音是用以理解为“副”或是依附的“附”来嘲讽绿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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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隋策这一走, 就没再回来。
    月上西楼,“杯莫停”的阶梯间忙着上菜上酒的伙计正灵活地穿梭其中,放着各色佳肴陈酿的托盘被他们高高举过头顶, 任身形如何急促,愣是没让盘子里的汤汁洒出半点。
    海碗大的酒杯被人干了个空, 重重地落回桌面。
    很快又迅速满上,溅得周边皆是水渍。
    对面的人问:“这坛没了, 你那儿还有吗?”
    付临野一边捧起脚下的酒坛子给他开封, 一边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大哥, 悠着点……明日还要上值呢。”
    只见他抹了把唇边的水渍, 对着虚里放狠话, “我隋策这辈子要再帮她的忙, 隋字倒过来写,我姓狗!”
    “不至于, 不至于。”付临野赶紧替他斟好一大碗,适如其分地劝道, “不过是几个外人而已,不值当你们俩闹得这么僵。”
    “是——鄙人孤陋寡闻,不了解她们这些娘娘公主们的习惯。”
    他语气带着一点冷嘲, “我倒也并非什么大圣人,有将天下一视同仁的胸怀,只是拿仆婢出气这种事, 我不屑, 也不齿。”
    “是是是。”对方从谏如流地将海碗推过去, “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女人家嘛, 对不对。”
    “不。”隋策摆摆手, 半挑起眉,“你根本不了解宇文笙这个人,她实在太懂得怎么戳人的痛处了。话不用多,两三句,字字都能精准地剜在要害上。
    “也就是她生在锦衣玉食的富贵窝里,若长于民间,就这个性子,你看她能不能活过十八。”
    这言词听着就有几分危险了。
    “厉害厉害……”付临野先是打着马虎眼认同,“大嫂这绝技果真令人叹服,那……”
    他战战兢兢地窥着羽林将军的表情,“你,没动手吧?”
    隋策的眼风扫过去,隐有愠意,“你觉得呢?我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他笑道,“我这还不是担心你。”
    怕你一怒之下送全家一份满门抄斩的新年大礼。
    “担心我?是担心我对她不敬,惹麻烦上身吧?什么驸马都尉,羽林卫大将军,都指挥使……看人脸色换来的。
    “是我想尚公主的吗?我不尚主难道就不配拿四品官衔了吗?”
    付临野觉出他情绪有异,正在闯大祸的边缘徘徊,于是赶紧竖着指头嘘,环顾左右,提醒说:“哥,小点儿声!”
    隋策浑不在乎,“当年我放弃会试选择行伍时,如果知道功成名就换来的会是这个结果。我还不如去科考!”
    言至于此,商音那句话陡然就响在了耳边。
    ——你知道驸马的“驸”字是什么意思吗?
    他胸口一闷,不禁又往嘴里猛灌了一碗。
    本来以为她也没这么糟。
    偶尔使点性子,发发脾气,他听习惯了就当耳旁风,不是不能忍。
    至少本性纯良。
    现在看来,真是自己高看她了。
    “宇文笙就是宇文笙,所以我从前讨厌她不是没理由的。”
    隋策振振有词地断言,“她是真没有一处招人喜欢的地方!”
    “这皇帝女婿,谁爱当谁当,小爷还不伺候了!”
    皇家的家事,付临野不敢插手,只能道:“别急着说气话,想想之后怎么办,你现在出来了,公主那边儿呢?”
    “她?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还能怎么样?”说完一推桌子,站身而起,就给付御史安排得明明白白,“今天我不回去了,借你家让我睡一晚。”
    *
    富贵坊,萧萧寒月下的重华公主府里。
    商音站在窗边,探头往疏影横斜的院外瞧了好久。
    时近子夜,冷风裹挟着幽玄的霜雪,她乍然受激,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关上吧殿下。”今秋合拢两扇槛窗,给她紧了紧衣袍,“外面凉意重,当心进了寒气。”
    商音心不在焉地垂首应了一声,刚回到拔步床边坐下,抬眼瞥见隋策常睡的小榻上,毯子还掉了半截在地,她忙又跳下去,上前给他牵好,将边边角角都抚平,还要理清褶皱,待收拾得整整齐齐了,这才慢吞吞地走回床。
    卧房的灯已熄,屋中只剩昏暗不定的一盏,照着浑浊的两片人影。
    今秋把周遭的纱帐放了下来,正要转身离开,商音好似想到什么,蓦地拉住她,问说:“外,外间留门了吗?”
    大宫女回说“留了”,继而拍拍她的手背安慰:“殿下放心,驸马若是回来,庖厨里还温着热食,不会饿着。”
    商音讷讷地点头,迟疑且缓慢地松开手,心事重重地躺下。
    然而才挨着软枕,却又起身了,“诶。”
    她从纱帐的缝隙里钻出一颗脑袋,“如果他回来,你就同他说我已经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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