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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四)借机抱抱

      西年(四)
    宋西绾磨磨蹭蹭的在二层小阁楼上,忸忸怩怩的拽着身上的衣服,怎么看都不舒服。
    “娘,我这衣服小了,有些紧啊!”
    今天的她穿着当地环溪女子才会穿的传统服饰,水蓝色的裙?,腰间是米白色金丝线钩勒描边的绣带,勒着细韧的腰,绣带上挂着自己特色的银饰,是月牙状的薄片串在一起。
    王湘梅也是同样的打扮,只是她将头发包裹了起来,梳成妇人的发髻,更有成熟妇人的风韵一些。
    “我看看,哪里小了。”
    哪里都小了,布料短了,布料小了。
    “是有点吼,就一晚上,忍忍吧,改明娘给你改改。”
    她的闺女真是长得水灵灵的,瞧这身段,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谁娶回去不得乐开花。
    头顶着银制的镂空装饰,一片一片的亮晶晶相接而成,一直从额头系在脑后,在偏脑后的位置别着精致月黄色的小花,寓意着未满出嫁年龄,她小巧的耳侧挂着摇曳的流苏,随着她的不安分更加肆意洒脱。
    抛弃了简单的麻花辫,现在她散着一头顺滑的秀发,用简单的丝带绾起,额外几缕总是不服贴,俏皮的冒出来。
    胸前饱满,个子高挑,初露的下颌尖尖,唇峰菲薄,一颦一笑都是少女的青涩。
    “别磨叽了,快点吧!”
    汪湘梅催促着,她还要帮着她男人做糕呢,这不得好好捞一笔,回头再和姊妹们一起去河边放个花灯求个平安,看看年轻的小姑娘跳跳舞,听小伙子唱唱情歌,多好的夜生活。
    “知道了。”
    眼睛突然睁大,扑棱扑棱的眨了两下曲长的睫毛,下巴微收,嘴巴里鼓着气,她好像想起来什么了。
    许经年在家里也不是特别闲特别的难等而已,她就是靠在红柱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喂锦鲤,那些个傻鱼就开心的吃,有的吃就是好的。
    她面色清冷的,眼皮轻耷,斜长窄细的眼角说不尽的沉静,注视着这些鱼,很长时间才回神眨一下眼润一下眼球,嘴角微微拉长,抿成一条直线,下颌咬的紧紧的。偶尔翠荷还能听到她低喘的咳嗽,压低了音量,她是不敢靠近她家小姐的,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会一些。
    天色已经晚了,最后一下,许经年彻底扬了鱼食,撒在空气中,四散开来,颗粒坠落池塘中,惊起无数的涟漪。
    “翠荷,现在几点了。”
    寡淡含冰的嗓子吓的翠荷在心里擦汗,
    “小姐,已经7点,外面好像很热闹,要不要。。。?”
    “吵闹。”
    许经年从她身边走过,轻飘飘的一句,比这外面的风都寒凉,诺大的院子只有一棵百年的梨花树和欢腾的鱼,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好在还有些人气。
    “许经年,许经年!”
    “我来找你了,许经年!”
    身上的铃铛脆响,从门口一直喊到庭院,叮当叮当的。
    欢快急促的步伐显示她的焦急,头饰上的装扮显示她的灵动,裙?飘飘透着她不受束缚的洒脱。
    风一般的女子,自带梨花清香。
    石龙石虎在暗处眼神交汇的,不敢出声。
    翠荷对着她直摇头,战战兢兢的在许经年身后,只有宋西绾这个小牛犊不管不顾上前就想拉着许经年微凉的纤细的手,连弯腰喘气都忘记松开。
    “握够了吗?宋西绾?”
    不怒自威的声音让宋西绾茫然的抬起水光的眼,咧开了一个白花花大牙齿的笑,
    “许经年,我来晚了,你生气啦?”
    插科打诨的糊弄着眼前人,用自己的美貌去讨好人,宋西绾小幅度的晃着许经年的胳膊好似在撒娇一样,身子也跟着轻微摇摆起来,脑门上的亮片也轻轻晃动,
    “别气了,我带你去看花船还有对歌,我也会去唱的,走吧!”
    许经年不会承认自己生气的,这么丢分的事就不在她的字典上,更不会承认宋西绾今晚有些好看,就是冷着一张脸,傲娇的别过去脸看着今晚的朦胧月色。
    再哄一哄,再说几句。
    厚脸皮的宋西绾没有松开许经年的手,一直放在手掌里暖和着,后面的翠荷在心里比了个大拇指给这小丫头,有点厉害呀,不怕死的人。
    环溪河周边都摆满了各色的小铺子,河上放着善男信女的花灯,俩俩成对痴男怨女牵着小手互诉衷肠,几艘五彩的花船在河中央,站着一排排的相似打扮的青年男女,准备接下来的对歌互唱。
    “许经年,我一会要去对歌,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说就说着,还细心的她系上了翠荷手里的披风,怕她受冻,毕竟是个病秧子,她还没有许经年高,要踮起脚尖才能将披风搭在许经年的肩上,前一秒俩人靠的极近,后一秒又适当拉开距离顺利将披风系上,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结。
    “不好,我一会就回去了。”
    口嫌体正直的许经年不经意的弯了弯身子,又挺直了腰板,眼睛注视着河面上一闪一闪的花灯,上面写着痴情的,护佑的,祷告的,反正好多。
    不信鬼神不信佛的许经年嗤之以鼻,表示不屑,波浪的卷发和身上的洋装显的她与周围格外不相干,黑白不匹配。
    抬手看了看钻石的机械表,已经将近八点了。
    “别回去嘛,很快的,你在河边等我,我唱完就回来。”
    又来这招,说完就跑,一点都不给许经年反驳拒绝的机会。
    宋西绾从心底吃准了良好教养的许经年不会这么没礼貌,索性率性而为了,边跑边吐了吐舌尖,鸡贼到了极点。
    “小姐,我们真的要等嘛?”
    翠荷看着一溜烟儿没了人影,
    “小姐,你要不要放个花灯啊,听说很灵验的。”
    周围小贩有点想凑前的意思,被石龙石虎给吓住,也不搭理这个奇装异服的一群人。
    “迷信,不要。”
    果断的拒绝,许经年抚了抚自己的卷发,站的直挺挺的注视着花船,幸亏石龙石虎将她左右护住,不然人来人往的估计早就下水洗澡了,河边有些凉,许经年已经有些瑟瑟发抖了,忍不住的咳嗽,越咳越凶,吓得翠荷赶忙帮她拍背,看着她咳的嘶哑,憋红的脸蛋,担心到了极点,想劝着她回去算了,她也不贪玩儿了。
    胸腔里好似在翻腾倒海,一口气怎么就是喘不上来,明明也按时吃了药,可这些年一直都治不好,从娘胎里就这样,许经年也恨自己不争气的身子骨,怕是难以经年,真是老天与她开玩笑。
    “哎~~~”今天
    “嘿———”
    对歌开始了,姑娘们相互挽着手,晃着身子,踢踏着脚步,扭动着杨柳细腰,眨着流光溢彩的眼,歌声响亮不做作。
    汉子们穿着干练马褂双手叉腰,阳光正气迎接而上,炯炯有神浓眉大眼,中气十足张口附和。
    两船并不相靠,只是相隔互唱,月色倾斜而下,映的河水清幽翠绿,山峦起伏倒影连绵,孤零零的许经年看着他们的热闹,有点寂寥,就这么站在月光下,没入在涌动谈笑的人群中,在这河边不曾移开脚步,这些人的热闹和她无关,还在心底自我催眠,不是在等某人,只是家教修养使然。
    许经年精致的像个不接地气的洋娃娃,易碎易破,淡漠的性子格外伤人,喜怒无常的脾性格外难猜。
    一双波澜不惊的瑞凤眼,配上斜挑的细眉,看着就难以接近。
    宋西绾眼尖,黑夜阻碍不了许经年身上的华晖,在人群中扎眼之极,不专心的她朝许经年的方向投来暖意的笑,不管她看不看的到。
    “姐姐们,我走啦,走啦哈!”
    “小绾啊,别走啊,对面那么多帅小伙呢。”
    几位漂亮的邻里姐妹拉住了欲跑的宋西绾,暧昧的玩笑,指了指对面的萌动小伙子,意有所指的暗示着。
    “我真得走了,哎呀,我的人都要跑了。”
    翘首看着河边,一遍又一遍的寻找,蹬蹬的下船。
    不顾身后姐妹们的取笑,
    “什么人呀,不会是情郎吧,小西绾,哈哈哈哈哈哈。”
    “你没走呀,我就知道,嘿嘿。”
    习惯的想牵上许经年的手,被许经年微微侧身躲开了,她拢了拢披风,将自己裹的更严实,不去看宋西绾红扑扑的小脸蛋,将自己隐在灰朦的夜色里,潜入了茫茫人群里,那般刺眼,那般与众不同,那般孤寂又落寞。
    “许经年,你去哪里啊!”
    许经年顿了顿,继续不理会,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身后的宋西绾大声的喊着,鼻子酸酸的,眼眶里蓄积着珍珠不堪重负的落下。
    脑后的小花早在跑来的途中遗落了,碎碾在青石板上。
    “小姐,她好像哭了。”
    翠荷不忍将可怜兮兮的宋西绾丢在河边,好心提醒着许经年。
    宋西绾哭了,她哭什么?
    许经年的心湖投下了石子,叮咚一下,闷的一沉。
    “随她去,咳咳。”
    咳嗽打断,气促不已,她空握着拳捂着嘴,眼波翻涌。
    “这个怎么卖?我要两个。”
    暗哑的嗓子,还未来得及滋润,好似树木劈开一样粗糙。
    素手指了指小巧的手工花灯,又折了回去,谁都看得出来她家小姐的步子快了一些,一步叁咳,急促的不行。
    石龙石虎在后面滴汗摇头,翠荷掩着嘴偷笑。
    “咳咳、咳、哭什么?”
    别扭的扭开了头,将两个花灯塞给了擦眼泪的宋西绾,小兔子的眼睛红红的,鼻子流下两行清涕,许经年尴尬的递过去自己的丝帕,暗示她擦一擦。
    “那你、嗝、走什么?啊啊呜呜呜呜呜~”
    借机抱着许经年,全部都抱着住,窝在她的怀里,委屈巴巴的,没说一句委屈可她眼睛里分明在委屈,在控诉不懂人情的许经年。
    许经年迟疑的抬起手臂,微动了手指,又缓缓落下去,悬空在了她的身后,佯装镇定的清咳。
    她蹙着眉头,仰着脖子,好似不解,
    “听说花灯很灵验,你要不要放?”
    翠荷心里冒黑线。。。。。。
    宋西绾虔诚的荡着水波,她要阿爹阿娘阿哥都好好的,还有要许经年健康一点,她贪心了。
    笑意盈盈的划走了花灯,随落的秀发垂在耳侧,整个人又柔又萌。
    许经年站在她的身后,投下影子,嘴角带着不可察觉的笑。
    不知道她写了什么,没有精力去偷看,这些都不重要,她有些乏了,眯眯眼倦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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