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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厂长,价可不是这么算的。被一下砍了大半价格的吴厂长笑呵呵的,半点不生气,你看你路子也有机器价格也清楚,布料也了解,还说工人也能招,可你为什么还要盘我的厂子呢?干脆自己办一个不更好?
闫冬笑笑没说话。
吴厂长接着说,闫厂长,我知道你嫌贵,不过我这绝对是物有所值,牛皮呢随便吹吹就行了,破了可就不好看了。
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我就是图个省事,懒得去一项一项的操持。闫冬退了一步,这样,我给您加一万,为我的省事,九万,你看呢?
你省的事可不是九千块就能买的回了的。吴厂长继续笑呵呵说,土地租赁你得跑,工商税务一耽搁就是一两个月,进材料买机器费心费力不说,还得谨防被骗,我这儿熟门熟路你一点心都不用操。最让你省心的是工人。工人当人可以招,可熟手工人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是配合默契的熟练工。我这起码都是干了三年的,你接手就能生产,一天都不耽搁,无形中就给你省大钱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就地还钱,最后谈了个十三万八,让宋时风直呼厉害。
砍价的厉害,要价的更厉害。都没有他敲边鼓的余地。
从厂子里出来宋时风终于问出了他的疑惑,这么个小厂十三万八,值吗?
值。闫冬笑着,结婚礼服市场很大,这个厂子又有成熟的一套流程和工人,是个赚钱的买卖。
那倒是。宋时风边开车边说,等你接了还可以请杨家宝给你设计几款新的,比如西式婚纱啥的,保证好看。不过得给钱啊。
那么护着你手底下人?
废话,我的人我不护谁护?
闫冬吃味,可也没有办法,只能默默认了。
诶,说真格的,十三万八,你钱够吗?
凑凑差不多。
不够言语声。他看着前方,要我说你就倒货挺好的,整什么服装厂啊,没得费劲的。
倒腾终究要落到实处,不可能永远都有超低价东西让我抄底,晚开始不如早开始。闫冬模模糊糊的说了个理由。其实就是不想跑了,开大车天南地北的,一个月下来也见不着他几面,他想跟他在一起,哪怕就是住一个屋檐说说话吃顿饭,有他在,他就觉得有个家。谁也不知道宋时风回什么时候突然不干了要回家,或者突然找了女朋友要结婚,他的时间真的不多,所以他想要好好珍惜。
正好现在有个跟他的杂志业务接近的服装厂,他就觉得这肯定是老天爷给的礼物,一定要拿下。
那你现在倒腾货的事怎么办?还有大车。
有三刚子,我也先兼顾着,看看再说。
刚进镇口两人就分道扬镳,闫冬去看他的货,宋时风直接跑去了矿上,跟张爱国拌嘴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爱好。
晚上闫冬一进门就见宋时风面前摆了一桌好酒好菜,一副等他入席的架势,对了,大黄也在。宋时风在它面前专门放了他的盆,里面肉骨头垒得冒尖儿。
这是有什么好事这么隆重?
庆祝你要当厂长了,又往前跨了一步,闫厂长。宋时风举杯,走一个。
闫冬笑得眉眼柔和,谢谢。一口闷。
这个给你。宋时风把两捆大钞推他面前,别跟我说不缺钱,开厂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谢了。闫冬垂下眼,声音软了好几分。「谢个屁!」来吧,吃饭。走完形式,宋时风开始大块朵颐,今天他回来得格外晚,为了等他都饿死了。
闫冬看了他好久都没动,直到宋时风抬头皱眉看他,这才抬起筷子,开吃。其实他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可他觉得现在自己能再吃一头牛。
吃吃喝喝没一会儿宋时风就酒足饭饱,一瓶酒他干了大半,人熏熏然的,舒服又放松。
闫冬,闫冬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酒没喝多少,可看着宋时风信赖又自得的样子,就觉得自己醉了。
就这样吧,两个人,两只碗,两个酒杯,一对好朋友。
诶呦,这么晚了,洗洗睡了。宋时风慢慢悠悠的站起来,慢慢悠悠的回屋拿衣裳,慢慢悠悠的走进洗澡间。
闫冬,灯泡怎么坏了?明天记得修修。宋时风在里面喊了声,接着水声响起,哗啦啦的像是流进了闫冬的心里。
闫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耳朵却不由自主的支棱起来,洗澡间里丁点声音都像放大了无数倍,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楠枫深深的腰窝儿。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混蛋,一个龌蹉的大混蛋,宋时风对他这么好,他却在肖想他,简直混蛋之极。
被肖想的宋时风很快就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袍,是那种很骚包的丝绸睡袍,薄薄的一层裹在身上,滑溜溜垂且顺,同色腰带绑住了想要逃跑的衣襟,暴露出了腰间弧度的妙曼美好,让人无端的想摸一把。
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晚上就格外的心猿意马,闫冬花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按耐住躁动不安的心,让自己看着像个好朋友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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