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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依兰很快就掂量好了。
“所以沈总不想负责,对吗?”钱依兰忽然出声,此刻她慌乱不见,身上披着件单薄的外套,露出的脖颈跟肩膀上都有被大力揉掐下的青紫,可见沈承昨晚多用力,女人昂起头,一下子清冷傲慢起来。
郑淮鹭勾唇,不算很蠢。
沈承蓦然看向钱依兰:“什么叫做我不想负责?!”
“昨晚我只是路过。”钱依兰一字一句,美眸含泪,屈辱而美艳,“是沈总冲出来二话不说将我拖拽进房间,我根本无力反抗!沈总现在不认了?请问我做错了什么?”
要不是场合不对,郑淮鹭很想鼓个掌。
沈承却盯着钱依兰片刻,忽然嗤笑一声:“说吧,郑淮鹭给了你多少钱?”
钱依兰的眼泪一下子就包不住了。
“沈承。”舒行沉声:“像个男人。”
“舒行你信我!”沈承仍是辩解:“我真的是被人……”他话没说完,就看到舒行身后的郑淮鹭微微偏头,朝他露出一个挑衅嘲弄的笑。
几番打击下来,沈承绷不住了。
他脸色铁青,猛地朝郑淮鹭挥出一拳,舒行心里一惊,抬手就去挡,然后他眼睁睁看着郑淮鹭在后退时撞上一旁的花瓶,当即失去平衡跌坐在地,花瓶“哗啦”碎裂开,紧跟着是郑淮鹭的闷哼声。
他手掌按在了碎片上。
沈承一拳没砸中,但看起来郑淮鹭也没讨到好。
见郑淮鹭掌心下渗出血,沈承双目通红,露出几分畅快而带着神经质的笑。
舒行立刻蹲下身。
“舒哥……”郑淮鹭掌心朝上,一道口子里还镶嵌着碎玻璃,他靠着墙壁坐,神色透着点儿委屈,嗓音更是惹人怜爱。
“走!去医院!”舒行抽了口气,心疼不已。
“舒行,他明明……”
“滚!”舒行抬起头,看向沈承的目光堪称凶狠,舒总盛名在外,从来没说这么有失风度。
“舒行……”沈承,一个曾经的天之骄子,背地里也曾将舒行对他的好当作谈资,但看此刻的样子,就差要哭出来了。
钱依兰见状眼底闪过嫌弃。
同样都是撒娇,人跟人的差距真大。
舒行有随身携带帕子的习惯,先盖在郑淮鹭掌心让他按住,然后立刻驱车带人去医院,偏一路上郑淮鹭也不消停,“舒哥,帕子上也渗血了。”“舒哥,我现在有点儿晕血。”“舒哥,好疼。”
舒行温柔的话说了一箩筐,一将郑淮鹭送进创口室,立刻打电话给林畅。
今天阳光好,早在几天前林畅就花高价定了个楠木躺椅,稍微用力还能摇两下,主要是够宽敞,此刻正抱着熟睡的王然在躺椅里晒太阳,接到舒行电话又舍不得撒手,于是说话声音低低小小:“怎么了?”
“你不是在狙沈氏的生意吗?需要我帮忙吗?”
林畅:“……啊?”怎么这人听上去一副恨不能立刻开飞机跟沈氏大楼同归于尽的架势。
舒行:“给我弄他!”
林畅:“……好的!”
得,肯定是沈承那个不长眼的又给舒行添堵了。
算了,兄弟齐心,其利断命。
郑淮鹭进创口室前对着舒行恋恋不舍,医生还在腹诽挺娇气一个人,长得倒是好看,然后门一关上,就见郑淮鹭面无表情,气定神闲。
医生:“……”
“我给你上点儿麻药……”医生开口。
“不用。”郑淮鹭打断:“就屁大的伤口,您麻溜儿处理。”
医生:“……”两副面孔哦。
舒行靠在墙壁上,稍微阖目压抑了一下情绪,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事实上,无法冷静,沈承在他眼中已经成了一坨屎。
等郑淮鹭再出来,当着医生的面,就又恢复到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可怜。
医生:“……”
“如何?”舒行轻轻握住郑淮鹭被纱布包裹的手。
“伤口不深,注意防水,不要感染。”医生接道:“可以三天来换一次药。”
舒行颔首:“辛苦您了。”
“舒哥,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别生气了。”走在路上,郑淮鹭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舒行侧目,失笑:“真这么想还是拱火呢?”
“真这么想。”郑淮鹭见舒行俊眉紧蹙,就觉得差不多了,“喝两顿骨头汤就好了。”
“嗯。”舒行深吸一口气:“这两天你别做饭了,喊阿姨回来。”
“都听舒哥哒。”
某人将舒行哄开心,背地里则联系摆设庆功宴的酒店,动用关系让他们将监控删了,钱依兰那句“是沈总冲出来二话不说将我拖拽进房间”恐留人话柄,沈承现在是没转过弯来,那人不蠢,知道搜集证据。
果不其然,第二天中午好好休息过的沈承回过神来,第一时间联系了酒店,但是得到回复:酒宴那晚的监控坏了。
沈承在书房发了好大的脾气,早不坏晚不坏,就那天晚上坏?一看就是郑淮鹭搞的!
他再确定都没用!因为没证据。
更麻烦的是,没过几天,“沈氏沈总跟舒氏钱总监一夜风流”的事情就传得满城风雨,钱依兰也有背靠的大树,而且手腕不俗,她任由流言甚嚣尘上,甚至都没联系沈承,这引起了沈承母亲的注意,她都做好了这个女人登门撒泼的准备,结果无事发生,再着人一调查,不得了,钱依兰家世背景干干净净,从小到大履历亮眼,人长得也漂亮,沈母本来就不同意沈承一而再再而三地找男人,钱依兰这一遭,正好挠在她的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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