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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在一千多人当中,准确无误地发现了人群中的凡渡,恶狠狠地瞪视着他。
凡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还带着微笑。
谁怕谁!
第17章 住同一间宿舍
升旗仪式结束,老秃嗑了半瓶的降压药,啪啪的用教鞭敲着讲台,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他吼的脸红脖子粗,如果我有罪,请让教育局来开除我!而不是让你们两个小畜生来惩罚我!
凡渡和谢故,一个看天,一个看地,脸上都没有什么检讨的意思,
一堂语文课,老秃吼了半堂课,嗓子都要喊劈了,没想到自己的教师生涯就要这么败坏在两个小畜生的手中。
凡渡瞪着谢故,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谢故也瞪着他,做狗这方面还是得向你学习。
他们互看一眼,刀锋相向的心绪铿锵一声,撞回了各自的胸口,一同将脑袋扭开,两看生厌,重重地来了一声,哼!
这样下去实在是不行,老秃使出了终极绝招,在讲台上大喝着,让你们家长来学校一趟!
本以为叫家长了,两个小混蛋就会有所收敛,谁承想,老秃下午的时候竟然在保安室收到了两份礼物。
这两份礼物,一份姓凡,一份姓谢,出自谁手就不必多说。
凡先生送了一副画,顺便附上了拍卖单,价值几十万的大作,让整个保安室都跟着熠熠生辉。
谢先生也不遑多让,送了一份珠宝,终身免费养护,光是看一眼牌子就足够让老秃高血压的。
双方家长,用同样的方式告诉了老秃,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上今儿个龙体抱恙,太子执政,各位大臣将就着过吧。
老秃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将两份礼物打包送回原主,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收这样的东西。
他捧着一颗快要操碎的心,拿起手机对着通讯录找了半天,找到了凡渡登记在册的家长电话,准备先跟凡先生聊一聊。
谁承想接电话的还是助理,老师啊,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儿么?是这样的,现在有一点忙,不太方便说话,要是凡少爷要是生病了就送医院,要是打架了就处分,要是出人命了我们这边全额赔偿,太让老师费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老秃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呢,对方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都不知道,原来养孩子还能设置自动回复,生病了,请按1,打架了,请按2,出人命了,请按3。
不过凡少爷的过往战绩也可见一斑。
老秃叹了不知道多少次气,又拿起电话准备给谢故的家长打电话。
五分钟的忙音过去了,对方愣是没有接。
也不知道在日理万机些什么东西,连孩子的事儿都没有空过问上一嘴。
老秃戴上老花镜,拿出入学时候登记的家长信息,一行一行费劲巴拉地找,总算是在字里行间窥见了两个家庭的一点全貌。
凡渡的那一栏写着,单亲。
谢故的那一栏写着,再婚。
两个孩子各有各的调皮捣蛋,却也各有各的不幸。
老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背着手走到了班级门口,干起了所有班主任都会干的事儿,站在后门门口偷窥。
没了老师看管的班级彻底放羊了,班长吼了好几嗓子都无济于事,气得小班长鸡冠子都露出来了,班里的热热闹闹,唯独与最后一排无缘。
凡渡手里转着一根水笔,时不时在卷子上写几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读的也不知道是哪门子圣贤书,他偶尔托腮看一眼窗外梧桐树,眼里都是不属于这个年纪得淡漠。
而他身旁得谢故更是睡地昏天地暗,口水都流到桌面上,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典型。
老秃刚想要推门进去,手已经握在了门把手上。
下一秒,谢故肩膀上的校服滑落下去,凡渡看过来一眼,用两根指头,像是极度嫌弃地捏起校服,给他搭上去了。
老秃顿住了。
两个少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水火不容。
各有各的不幸,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们才是最懂彼此伤痛的同类呢?
本想着将两个鸡飞狗跳的小畜生给分开,但看到了这样的此情此景,老秃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高温的八月总算是过去了,凡渡看一眼桌子上的小台历,周一就九月一号了,算正式开学。
学校就喜欢玩这一手,压榨暑假时间,提前两星期将学生弄到学校,美其名曰补课自习,实际上是抓紧一切世间将新教材讲完,好赶在高二下学期之前就进入到高考总复习当中去。
凡渡对这样赶鸭子上架的学习方式没有什么想法,甚至还有点游刃有余。
对他这种天才型选手而言,凡人的考试,不过是简简单单。
班长站上讲台喊了一嗓子,统计尺寸了!谁军训服装的大小有变化,现在报给我!不说话的,就按照上学期的尺寸来了!
凡渡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他的眉头皱起来,军训?
谢故从桌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他一眼,嘲笑土狗没见识,怎么,没军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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