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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握紧了拳头道:我也不指望能侍寝了,我这样的样貌,从前在咱们三个里,我便是最不起眼的。论口才,不如定坤,论样貌,也不及你。星辰台三千御君,比我好看的御君比比皆是。但是定坤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这些日子,我虽然不能到近前,但是我每次看到空贵君,我都觉得背脊发凉,他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定夜与空寰打过几次交道,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如今这宫里,人人都说空贵君亲和,他待下人好,紫光宫的差事,如今是人人艳羡的差事。
连紫光宫的烧火奴婢,如今都肥得流油。
紫光宫伙食好,赏银多,连紫光宫的奴才,走到哪里都挺直了腰板,内务府那帮奴才,更是上赶着巴结。
登玉从前在太极宫侍奉,那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奴才。如今倒好,一跃成了紫光宫领事奴才,那风头,眼瞧着都要盖过定夜和定远了。
定夜拽着定远的手臂道:你记着,去了冀州别院之后,千万莫要轻举妄动。如今空贵君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他是枕边人,你我陪伴陛下的时日再长,终是不及人家的能耐。若没有证据,可不能轻举妄动。
定远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妄动的。以后我们两个,说话做事都商量着来,力求安稳便是。
定夜见他如此说,倒是彻底宽了心。
转眼到了二十八那日,空寰如愿以偿地侍了寝。
这一遭倒是痛快,许是之前歇息了太久,空寰和朝熙足足闹腾了一个半时辰才结束。
洗沐之后,朝熙抱着小郎君,忽而问道:这次之后,那斐念之不会又让你休息七日吧。
不会,陛下若是明日需要,这些日子,臣君都可以好好侍奉。
朝熙今夜尤为欢喜,她吻着小郎君细长如玉的指节,吻着他的眉眼和脖颈,喟叹一声道:斐念之也真是的,怎么能让朕憋那么久呢?朕与你妻夫之间,除了传宗接代,也要有其他的乐趣啊。若是月月如此,那还得了?
空寰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原以为,只有臣君一人惦念着,如今想来,却并非如此。陛下如此优容臣君,宠爱臣君,臣君真是幸福得不得了。
朝熙合眼前,抓着他的手道:朕以后,儿子女儿都要有,若是儿子能如你这般好看,朕便宽心了。
空寰心底一片温暖,他也想,最好能和朝熙多生几个。
翌日,朝熙接到了扬州的急报,说是反女尊联盟的几大贼首已经被抓住,已经押往神都大理寺候审了。
只是,那反女尊联盟的盟主赵氏却逃了,沈将军一路派人追杀,见他已经逃往了魔月营河边境,因营河对岸不是神域的管辖范围,沈将军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跟朝熙告罪。
此番能抓住反女尊联盟的贼首,又抓住了联盟叛党两千余人,沈将军已经办得很漂亮了。
不过那赵盟主如今逃往魔月,确实不太好办。
去冀州别院的路上,朝熙忽然道:朕想给你母亲写一封信,但愿此信能从营河驿站,安稳到达你母亲之手。
之后,朝熙又把反女尊联盟盟主逃窜入魔月的事,讲给了空寰听。
空寰沉吟稍许,忽然道:反女尊联盟,乃是天下毒瘤,早日清除,才能还天下一片安宁。如此利国利民之事,母亲定然会尽心。母亲生平也最恨那些有悖逆之心的男子,陛下放心,此事交予母亲,她不会推脱。
朝熙笑了笑道:朕当然知道你母亲深明大义。只是此事,若是被你们魔月女帝知道了,总归不好。朕还想着,若是能抓到人,送往神都,由神都大理寺亲自处置最好。
可如此一来,必然会惊动魔月朝堂。
朝熙说完,便侧首看着空寰道:空郎对此,可有什么看法?放心,此事只是朕与你私下讨论,不是妄议朝政。
这个事,对空寰而言,不算什么大事。
空家眼线遍布天下,若真想抓住这个人,并不难。
若要避开魔月朝堂,那更是容易得很。
只要空寰一封信寄出去,千里阁各地线人,便会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神都来。
可如此一来,空寰的身份,难免要暴露。
空寰道:幼年,臣君也帮着母亲管过账,旁的不说,这空家的商队在魔月各地,都是能吃得开的。只要这人真的在魔月境内,母亲要抓他,不是难事。只是,若要留活口,再送往神都,又要避开魔月朝堂其余五大世家的人,还是有些难度的。我们空家虽是六大世家之首,可其余各五大世家也是互相牵制,空家若是犯了错,那些人便巴不得冲上来瓜分了我们空氏。
不过,若是陛下信任,将此事交予母亲办,要那赵贼人的项上人头,倒可以一试。正好近日,臣君也该给母亲写封家书了。
朝熙握紧了空寰的手,忽而道:若有一日,魔月与神域开战,你该如何?
空寰眼神坚定,语调诚恳:臣君嫁来了神域,便是神域人。臣君会永远站在陛下这方。
朝熙抱紧了小郎君,似乎怕他吓着,便低声安慰道:你放心,无论遇到什么事,朕都不会伤到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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