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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敲尸者(三)

      虞知安恍恍惚惚地做了一场梦。
    梦里是茫茫长河,一叶扁长的小舟漂在河面上,被闪着细碎蓝光的浪花拍打着,漫天星子低低缀在墨蓝色的天空之下。她好似成了一抹透明的孤魂,跪在船尾,没穿衣服,还被一根粗大的绳子套住了脖子。
    她哭得好厉害。
    脖子上的绳子,收得很紧,勒得她很疼。
    浪花击打着小舟,木浆晃荡拍击河水带起一朵朵细小的水珠。她照例是哭,却在那泠泠的水声中,看到了一双手。
    手的主人温柔地帮她解开了套在脖子上的绳子。轻拍她的背,低声小声安抚:“不要怕,不要怕。”
    她随之安静了下来。
    她抬头,想看清他的脸。后背却突然遭受重击,力气之大,几乎要将她的整个灵魂拍散。
    剧痛之下,那人的声音响彻她的整个梦境。他说:“你会回去的。”
    天光乍破,灵魂被风吹散。
    屋内满是昏沉沉的腐木气息,虫鸣渐歇。
    张瑾殊坐在榻上,在清灰暗淡的晨光里垂眼细看身边那个似乎困在了什么梦境里,哭得满眼是泪的姑娘,微皱了皱眉。
    天还没亮,咯咯的鸡叫声渐盛。
    “张大哥,可有什么事儿吗?”喂完了鸡的刘娘子轻敲着门,小声问。
    房子小,隔音也不是很好,刘娘子喂完了鸡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以为有什么情况,赶忙上来问。
    张瑾殊转了个身,朝着窗边那贴近了的黑色人影低声道:“无事,我娘子魇住了。”
    再回头时,虞知安已经睁开了眼看他。
    清灰暗淡的晨光里,她眼里盈满了泪,眼睛睁着,在看他,眼神又好像是穿过他看到了别处。眨眼时,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留下,一颗又一颗的,止都止不住。
    “哭什么?”
    他问,顺势好心地用她的衣袖帮她擦了一下眼泪。
    虞知安愣愣地望着他,张嘴想说话,无声了好一会儿才吸着鼻子说:“不知道。”
    “可是我觉得好难受。”
    张瑾殊低低地笑,一把将她的袖子从自己的身上扒拉开。
    “不知道便别哭了,困的话就再睡一些时间。”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她反应过来,看着张瑾殊与她靠得极近的距离,疑惑问道。
    张瑾殊闻声,只扶了将要起身的她一下,极自然地与她对着坐在榻上对视。
    两眼相对,相顾无言。外边咕咕的鸡叫声有些吵闹。
    “我们在山洞避难时,碰到了一伙儿上山的人,他们收留了我们并将我们带到了村里。现在,我们在村里的一户人家这里。”
    山洞?
    虞知安满眼迷茫,与他对视了一瞬,随后慌忙移开了目光。她被他看得有些紧张。
    周围的氛围太过安静,她低着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悄悄吞了口口水,便听他接着补充道:“现在,你我要以夫妻相称。”沉沉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笑意。
    “以夫妻……相称?”
    她微长大了嘴,嘴角却突然感受到一阵刺痛。伸出舌头去舔时,咸腥的血味传来。
    她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艰难的从一团糊糊中挣扎出来,逼自己快点回想起昨晚的画面。混沌的记忆只呆滞地停留在了然后昨晚她跪坐着朝张瑾殊说“我好渴”的时候。
    我好渴……
    然后呢?!
    “我昨晚,有干嘛吗?”她问。战战兢兢生怕张瑾殊说出什么雷人的话。
    “嗯。”
    看她脸上的迷茫表情太过于丰富,张瑾殊眼睫微动,极凌厉的眉眼间全然是让人看不透的平静神色。他堪堪抬眸,粼波静谧的眼瞳浅浅倒映着她的影子,似有微风拂过,漾起一丝笑。片刻后,他说:
    “嗯。昨晚,你亲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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