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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昙看着他喝酒,待那人空酒杯按桌上,她才笑道:喝你们的,少惹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女王陛下。大家起哄,这一茬就算闹了过去。
林昙心里却百味杂陈。
余光扫向陆辞,他正垂眸盯着面前酒杯,若有所思。
过往相处的一幕幕忽然涌上心头,林昙心情愈发复杂。
他们要合作一辈子的话,总不能有这种不清不楚的纠葛混杂在两个人之中。
那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斟满红酒,她闷喝了两杯,又与下属们划拳喝了3杯。
眼前事物开始重影,讲话也有些大舌头,但脑子却还是清醒的。
陆辞见她眼神已经开始涣散,怕她醉的严重了会难受,在又有人敬酒时,黑着脸帮她挡下。
抿一口酒后,他瞪着想要抗议的敬酒人,将那人逼的悻悻转向,去与其他人猜拳,才放下酒杯,按着她肩膀道:
你别喝了。这里有甜点,蝴蝶酥,吃不吃?
林昙眼神迷离的往他,忽然流起眼泪。
?陆辞被她的醉态吓一跳,忙靠近了问她:哪里不舒服吗?
别是喝酒烧坏了肠胃吧?
林昙却忽然揽住陆辞,他心一下揪紧,砰砰乱跳,热气从被她束住的背向上涌,红了脖颈,红了耳根,也红了面颊嘴唇和双眼。
他才在犹豫要不要推开她,女人靠向他肩膀,在他耳边,声音略显低沉的恳切呢喃:
陆辞,别爱上我。
就让一切停留在这个状态吧,不要改变,也不要再往前走了。
陆辞。
时间像凝住一般,整个时间都被刷上黑色油漆,密不透风,也没有光。
他回抱的很紧,这个拥抱很暖,心却像刀扎一般。
第89章 克制的愤怒
顾笙年看到了林昙拥抱陆辞, 是她伸出双臂,是她轻轻靠近那个年轻人。
顾笙年的人生中,主动追寻和掌控的, 只有事业。
他还不擅长与自己的情感相处,无法和解,也无法掌控。
该做些什么去阻止吗?可他有什么权利?
但愤怒、痛苦等许多情绪翻腾, 已明确了他的心情,难道什么都不做?
宣传部来敬酒, 打断了他的心绪。
听下属们为下半年的工作做保证,听大家感谢和寒暄, 轻品美酒,只尝到涩味, 让人皱眉。
人群散去后,陆辞和林昙的座位已经空了。
这样的事好像发生过。
上次之后,他为什么没有做些什么呢?
忽然站起身,酒意上头,他视线四处寻找, 没有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
干脆走出宴会厅,仍无人影。
楼上就是酒店, 难道去查房?
闯进去吗?
一个老板对员工做这样的事,那可一点都不合适。
兜里没有烟, 他手指在裤缝处摸索了半天,拐出去买了盒烟。
戒烟才初见成效, 他又一根一根抽了起来。
再没心情回宴会厅,没人敢管老板。
他拐出酒店, 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便打道回府。
上海的夜景从未这么萧条过, 顾笙年不愿再看,干脆闭上眼。
一切步调都被打乱了,他对自己人生的规划也破碎。
命运就是喜欢送你意外,才不管是惊喜还是惊吓。
回到家,他有些踉跄的穿过别墅院落,这里疏于打理,已经遍布杂草和落叶,他以前从不理会,也不觉得怎样。
现如今却忽然觉得难以忍受的落寞,这些景色也像在搭配他的心情,让人心烦。
穿过院落,开门进屋。
灯亮,照亮整个客厅,半毛坯房的诺大空间里,只有一架旧钢琴。
如今才意识到这里多么空旷,真寂寞啊。
他在水泥路上绕了一圈儿,到厨房给自己烧了一杯水,又打量过除了烧水壶、酒和酒杯,再没别的厨具的厨房,怪不得来过的友人说他是住在废墟中。
这里没有一点生活气息,不温馨也无幸福感。
是不太像一个家。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样就能过一生了,可见过光的人,如何忍耐冰冷和黑暗。
不知不觉间走向钢琴,坐下后掀开盖子,他轻轻敲击了几个音符,随即便有一支不怎么快乐的曲子流淌而出。
然后是第二首,第三首
这一夜月色不寂寞,有连绵不断的钢琴曲陪伴。
隔壁院子里住着的狗,一夜未能安眠,时不时激涌而出的曲调使它吠叫。
只有邻居知道,顾笙年弹了大半夜的钢琴。
林昙忽然惊醒,今天是跟顾笙年约了聊事情的日子。
她要整理好自己,下午去见他,向他阐述电影《黑猫神探》的事,或者说服他为她开绿灯,同意她借款500万;或者拉他一起下水参股投资。
虽然她觉得这事儿稳赚不赔,但其他人不像她一样知道未来市场在飙升,近亿投资啊国内尚未证明动画电影可以赚钱的状况下,谁会轻易花这么多钱在一个不确定的项目上?
她得拿出很好的状态去说服顾笙年。
不然她跟极晟借钱去做其他公司的项目这事,不仅款项可能被驳回,连兼职外司项目都可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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