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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去见沪上卫视的人,中午去吃饭来着。】
立即有姐妹回:【去哪里吃的啊?我们中午去吃了椰子鸡,可惜你不在啊。】
【去了三川烧肉,林昙请客。】赵一云发完,想了想又补充:【三个人,花了四千块。】
【???】
【!!!】
【她是要用富贵来淫你吗?】
【好吃吗?我还从来没吃过呢!!!】
【啊啊啊啊!我也想吃!】
看着姐妹们羡慕的你一言我一语,赵一云唇角翘起了大大的弧度,放下纠结,快速打字:
【好吃!真的是吃到撑。】
【那个骰子和牛太绝了!以后我们赚钱了,一定去吃它十个八个!】
姐妹们本来想问问关于林昙去沪上做发行的八卦,却快速被带歪。
忘记了对林昙和陆辞先入为主的评价,开始羡慕起能跟着林昙吃吃喝喝的快乐。
【那你们现在在哪里啊?要去沪上卫视了吗?】一阵流口水的羡慕感慨后,有姐妹发问。
赵一云立即发出9张唯美图片,搭配着一大串的感叹号,文字尖叫道:【!!!我在蒂凡尼Blue Box!!!食物一般,但是真的好爽啊!要是你们也在就好了,我们就可以放肆拍照了!这里好香,环境真的太棒了!】
一张张翻看过照片后,发行小姐妹没终于再也受不了了。
一个个开始酸柠檬发言,甚至有个小姑娘,发出了原始的感叹:【我也想跟林昙去沪上!姜梅姐有没有考虑再派一个人去帮林昙啊】
置身人群时有多热闹,离开后孤身一人时就有多寂寞。
林昙笑着跟陆辞和赵一云作别,在转身后,一直绷着的肩松松的下坠,吐出一口气,她打车到衡山路便下了车。
太阳才开始偏斜,傍晚都尚未到,被阳光照了一整天的马路还热腾腾的烘着行人。
在人前时,她总是笃信又从容,此刻走在梧桐树下时却格外懒散和茫然。
她对陆辞说不必担心,不必害怕,胜券在握。
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林昙仰头看了看蓝天,心情微妙。
拐角是一家非常豪华的幼儿园,里面有许多穿着格外干净漂亮的小孩,和一些外国小朋友。
白色的木栅栏将幼儿园围起来,仿佛一个建筑漂亮的小公园。
那是世界上最干净又天真的地方,充斥着最直白的笑容和眼泪。
如果成年人也能如孩子般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怎样就怎样,该多好。
这是每一个路过幼儿园的大人,都会产生的联想吧。
奢望。
踏步走过去时,林昙忽然止步。
一个身影混在提前来接孩子的家长间,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幼儿园里的孩子们做操,时而笑一笑,时而怔忡。
那女人明明已经四十多岁了,看起来却仍像三十多一样。
她穿着条白色绣花的旗袍,长发随意在脑后挽成个花苞,耳朵上戴着珍珠耳钉,身姿仍然笔挺,瘦瘦的却很有曲线,仍如林昙记忆中那样漂亮。
眼眶忽然湿润起来,林昙身体往梧桐树后躲了躲,让自己隐在阴影中,只悄悄打量。
从前她总觉得她妈妈理应对她好,千好万好都是理所当然,甚至应该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生活,也该为了她做一个更有尊严的、独立的女性。
因此,林昙因为妈妈没能达到自己的期待而失望。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渐渐成熟,渐渐遭受各种各样的事情,才懂得了没有任何人对你好是理所当然。
于是,她会反思自己青春期时期对母亲的怨恨。
可能在重生前,她已经没有再怨恨了,只是惯性和一些不合时宜的倔强,始终让她没再朝着母亲迈一步。
夕阳微微偏斜,林昙仍站在梧桐树下,林雪君女士却已经站累了。她提着自己的小白,拎着一个袋子,看了看天色,便转身迈步朝家去。
原来她并不是来接任何孩子的,只是站在那里汲取孩子们的快乐和天真。
就像林昙想要在幼儿园门口感受感受里面属于孩子们的吵闹一样。
直到林雪君走到巷子口,与巷脚理发店门口的老人打了个招呼,踏入小巷消失不见,林昙才走出梧桐树影。
她怔怔踏步,向母亲的消失的地方挪脚,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男声:
林昙。
不是偶见熟人的惊喜腔调,这声音平平的,是再淡然不过的陈述音。
就像冷漠的老师在讲台上点学生名时的语气一样。
林昙转头朝那沉稳男低音望去,不期然与顾笙年的眼睛对上。
她还没从重生后第一次见到母亲的情绪中回神,于是嘴比脑先行,傻乎乎的问他:
你也来幼儿园排解孤独吗?
顾笙年眉心微微聚了下,他凝着林昙的脸,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眼前的林昙,既不是那个将前男友骂的狗血淋头的小老虎,也不是那个层层布局、处变不惊的小狐狸。
现在的她,更像是迷失在大都市的一艘小船,任风推着帆,飘摇无定。
我来接外甥女。顾笙年迈步走到她跟前,一同站在了梧桐树影中。
啊。林昙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傻话。尴尬的皱起眉,有些懊恼自己偶尔歇下武装的愚蠢时刻被撞见,她悄悄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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