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四十四章 你是打算气死我 好继承
西夏兴庆府西郊,一道浑身笼罩在雪白衣衫中,婀娜苗条的身影于树冠之间奔行飞掠,似有似无,若往若还,便如那花间蝴蝶,蹁跹不定。
明明奔行之间,速度快极,却偏偏毫无一丝急迫之感,反而令人感觉优雅美观,将“逍遥”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三师姐,你这凌波微步,实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身影正奔行间,忽闻一道清朗的声音,飘飘荡荡,不知从何处传来,那身影骤然止步,立于一根只拇指粗细的横枝之上,转头四顾。
“何人说话?”骤遇变故,那白衣女子却也不惊慌,声音轻柔婉转,娇媚动人。
“三师姐何不抬头往上看?”那声音再次传来,白衣女子闻言仰头看去,双瞳骤然一缩。
只见在她头顶斜上方十余丈处,一名看上去二十来岁的俊美男子,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置于腹间,姿态闲雅的立于一团云雾之上,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他宽袍缓带,目若朗星,清风拂过,用以束发的淡青发带随风飘舞,有着说不出的飘然出尘,恰似那传说中的逍遥红尘仙。
“不知阁下何方神圣?缘何唤我师姐?”女子心下发颤,腾云驾雾,凭空而立,不是仙神又是什么?
云团下降,飘至与她平视之处,离她不过丈余距离,他抱拳一礼,笑道:“在下段鹏,乃家师逍遥子最小的关门弟子,正该唤你一声三师姐。”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逍遥三老中最小的李秋水,听了高鹏的话,李秋水大是震颤,“你说什么?你……你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师父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高鹏面现苦笑之色,道:“三师姐误会了,师弟并未见过师父,我是二师兄无崖子代师收徒收下的弟子。”
李秋水恍然,不免有些失望,下一刻,她看到了高鹏拇指上的七宝指环,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惊问道:“你莫不是练成了逍遥御风?”
高鹏微笑颔首,道:“师姐睿智,一猜即中。”
“难怪他连七宝指环都给了你,能练成逍遥御风,想必你便是那数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了。”说完这句话,李秋水目光闪了闪,微微躬身,道:“弟子李秋水,参见掌门师弟。”
高鹏失笑的摇摇头,道:“师姐何须跟小弟动此小心机?既然你还承认自己是逍遥派弟子,又为何要在琅嬛**中留下杀尽逍遥弟子之言?”
“你要杀尽逍遥弟子,第一个要杀的,岂不正是你自己?”
李秋水脸色微变,不过她的脸被白纱遮住,却也看不分明,但从她目光中,却能看出许多东西,“师弟有所不知,那只是师姐当年出于激愤所留,做不得数。”
高鹏摆摆手,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欲再多作计较,师姐此去,可是打算趁着大师姐返老还童的日子,对她不利?”
李秋水双目一凝,数息后轻轻叹了口气,道:“看来师弟什么都知道,既如此,师姐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不错,我的确是打算去向她讨回公道。”
“公道?”高鹏失笑的摇了摇头,“你们之间,哪有什么公道可言?不过争风吃醋,互相残害罢了。”
李秋水不置可否,而是淡淡问道:“师弟此来,是阻止我去找她报仇?”
高鹏认真的摇摇头,道:“不,我是来救你一命的。”
“救我一命?”李秋水脸色再变,“师弟何意?”
高鹏摊手,无辜的道:“事实上,三年前我练成逍遥御风后,便已经治好大师姐。”
“如今她不仅武功大成,再无返老还童之虞,身体也重新得以成长,我离开天山时,她已经是个十**岁的美丽少女。”
说到这,看了看李秋水,这才接着道:“大师姐的容貌,并不下于你。”
“你……”李秋水大气,胸膛迅速起伏,指着高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晌才骂道:“你这小贼,你不是来救我一命,而是打算来气死我的吧?”
“咳咳……”高鹏清咳了两声,满脸无辜的道:“若你是这样认为,那姑且算是吧!我再告诉你一个能气死你的消息。”
“在我以逍遥御风为大师姐治疗旧患时,她机缘巧合,也悟透了逍遥御风的奥义,所以,她也练成了逍遥御风,从此青春永驻,长生不老,同样有腾云驾雾,御风而行之能。”
“你……哈……”李秋水被高鹏气笑了,“混小子,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直说吧!”
高鹏闻言神色一整,开口问道:“师姐你还承认自己是逍遥派弟子,也认我这个掌门,对吧?”
李秋水垂首思忖了片刻,最终叹道:“不承认又有什么用?我终究是师父养大的,这一身武功,也是师父所传,我便是死了,那也是逍遥派的鬼。”
高鹏满意的点点头,道:“好,既如此,我这个掌门人命你与大师姐摒弃前嫌,重回逍遥门下。”
“我会让二师兄治好你的脸,咳咳,其实二师兄也已练成逍遥御风,如今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潇洒如风的翩翩美少年。”
李秋水浑身轻颤,颤声道:“你说什么?他……他也练成了逍遥御风?那他与师姐……”
高鹏无奈的点点头,道:“你想得没错,如今二师兄与大师姐双宿双栖,算是得到了真正的逍遥。”
“这事你不能怪他,当年是你先对他不住,如今又早已改嫁他人,你与他,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可为你与大师姐说和,化干戈为玉帛,让你重回逍遥派门下,但跟二师兄……恕我无能为力。”
李秋水泪流满面,激动的叫道:“什么是我先对他不住?你又知道个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高鹏认真的道:“不,我知道,因为我跟师兄是同一类人,只不过是你不懂他罢了,你连他的知己都不是,又如何能与他长相厮守?”
李秋水泣道:“那你告诉我,他有什么理由,整日不理会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却痴迷于一尊雕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