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你他妈不行了那不是暴殄天物吗？！”陈姗姗咆哮。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被韩凑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韩凑看着她，然后那一刻拉出了一抹笑。
    他说，“谢谢你对我的满意。”
    “……”陈姗姗真想暴走。
    现在这是重点吗？！
    她看着韩凑，“你到底做了什么？”
    “既然你这么关心我，我就告诉你。”
    我他妈不是关心你。
    我特么就是好奇。
    “别忘了我是医生，去阿尔戈的时候，我托肖北帮我去买了一些药，药物有抑制某些激素的分泌，会导致身体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反应。”韩凑解释。
    “会有副作用吗？”陈姗姗问。
    “有。”韩凑说，“长期食用，可能会真得不行。”
    韩凑说，“你爸应该坚持不长时间，我应该不用长期使用。”
    “万一我爸就是这么坚持呢？”陈姗姗反问。
    她爸的性格，真的可能会！
    “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阻止代孕。”韩凑说，“对你爸而言，我的突然不举不是因为我不愿意而是我被迫无奈，他没理由怪我什么，这是唯一可以保全我生命安全又能阻止借腹生子的最佳方法。”
    陈姗姗沉默，她也没有找到比这更好的方法。
    韩凑补充，“对比起我的生命来说，还是不举更容易接受一点。”
    智障。
    陈姗姗咒骂。
    都他妈这样了还是个男人吗？！
    韩凑似乎看出了陈姗姗的心思，他说，“至少，我在，就没有其他男人来做我给你做的事情了！”
    “那你觉得你不举就可以做了？”陈姗姗补刀。
    傻货。
    陈姗姗一个侧身，逃走。
    韩凑看着她的身影。
    陈姗姗直接冲进了浴室，关上浴室的玻璃门。
    心跳，莫名加速。
    玛德，遇到一智障。
    她走向洗漱台，那一刻却看到了镜子中自己脸蛋红润的模样。
    卧槽。
    之前那个冷得要冰窟的男人，去哪里了？！
    此刻那个男人，看着卡珊儿逃也似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隐退。
    这种药物吃多了不仅会抑制激素，也会抑制其他很多激素的产生，很有可能，会导致抑郁，所以不能多吃，绝对不能长期食用，而他也不能保证，陈老会让他坚持多久。
    之后的一个月。
    真的是每天都去。
    每天都会重复的上演第一天的场景。
    但每次的结果都不好。
    第十五天的时候。
    韩凑身上突然多了几道伤口。
    手臂上，有些狰狞的一道血粼粼的伤疤。
    陈姗姗问他怎么回事儿？！
    这段时间即使她有训练，但并没有让韩凑陪她做什么危险动作，韩凑也没有出门，为什么身上会有伤口，而且这种伤口似乎还不轻，看上去也不像是别人造成的，反而有点像是自己的行为。
    韩凑打了个哈哈过去，说是不小心玩匕首的时候划到了。
    实际上，韩凑现在的身上，不可能玩东西会割伤自己。
    但陈姗姗没有多问，她想韩凑也不至于真的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然而到第二十天的时候。
    陈姗姗亲眼看到韩凑将燃着火星的烟头直接杵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很深很深，甚至感觉不到痛一般，那一刻眼神中还带着有些吓人的光芒。
    陈姗姗惊吓着走过去，一把推开韩凑的手，看着他的手臂上，烧伤了好大一块红印子。
    “你做什么啊，韩凑，你疯了吗？”陈姗姗问。
    整个人相当的激动。
    韩凑木讷的看着陈姗姗。
    看了好一会儿。
    好一会儿。
    那一刻就像不认识陈姗姗一样，又在下一秒陡然回神。
    回神那一刻，看着陈姗姗有些惊讶的眼神，“怎么了？”
    “你刚刚自己做了什么？！”陈姗姗拽着他的手臂，让韩凑看。
    韩凑就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然后有些哑然。
    他沉默着不说话。
    已经有几次了，莫名其妙就会自残，而当他回神过来那一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隐约只能够想起，心情的失落，那种失落感，就仿若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一般，就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任何兴趣，就好像心都死透了一般，而自己活着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
    “你怎么了韩凑，你到底怎么了？！”陈姗姗问。
    这几天的韩凑明显奇怪了很多。
    有时候好像精神都恍惚到，已经不在一个世界了。
    韩凑说，“没什么，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的皮糙肉厚。”
    “韩凑！”陈姗姗看着他的眼睛，“你别吓我！”
    “你在担心我吗？”
    “我怕你死了，我还要给你烧纸！”陈姗姗毒舌。
    “嗯，我不死。”韩凑一把拉过她。
    陈姗姗没有反抗。
    就这么窝在了他温暖而厚实的怀抱里。
    到底韩凑怎么了？！
    怎么了？！
    第二十三天。
    夜晚。
    陈姗姗听到浴室传来了水杯摔破的声音，她走进浴室，又一次看到被摔破的漱口水杯的碎片，被韩凑拿起来，拿起来，直接往自己的手腕上割下去……
    “韩凑！”陈姗姗直接冲进去。
    她一把拉过韩凑的手。
    韩凑的碎片直接割伤在了陈姗姗的手上。
    很痛。
    陈姗姗忍耐着，她恍若又看到了韩凑那种不熟悉的眼神了，不是以前的冷血冷酷残忍，她看到的是，凶光，一种，仿若看不到眼前事物的凶光。
    他猛地的一下推开了陈姗姗。
    又想用碎片割伤自己。
    陈姗姗一个上前，又是一把将韩凑抱住，真的被惊吓到眼泪迸发，“你别吓我韩凑，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韩凑恍若听不到。
    陈姗姗不管多用力抱他他都依然将陈姗姗推了出去。
    如此。
    陈姗姗直接搂抱着他的脖子。
    垫着脚吻着他。
    主动将他的唇瓣吻紧，他怎么用力推开她她都要亲他，亲他。
    不知道多久。
    不知道多久，韩凑稳定下来了。
    他看到陈姗姗眼泪模糊的将他紧抱着，恍若真的被惊吓到了什么。
    韩凑轻轻的推开她。
    陈姗姗那一刻也感觉到了韩凑的情绪稳定。
    她放开韩凑，眼眸看着他。
    “哭了？”韩凑看着她的眼泪。
    “韩凑你个王八蛋，你他妈要是死了，就算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陈姗姗怒吼。
    “我不会死。”韩凑每次都这么说。
    但还是会做，吓人的举动，很吓人！
    陈姗姗不放心的一直看着韩凑，看着他显然又恢复如初的模样。
    他们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翻来覆去。
    韩凑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但她睡不着。
    她真不知道她睡着了之后，韩凑会不会突然梦游醒了，然后从楼上跳下去。
    越想越惊恐。
    陈姗姗偷偷的从床上起来，找了一件外套披上，然后走向了外阳台。
    她拿出电话，给肖北拨打。
    那边有些迷糊。
    金三角和阿尔戈，没多少时差。
    金三角现在深更半夜，那边也是。
    肖北开口，“你找我有事儿？”
    “嗯。”
    “说吧。”
    “这么晚打扰你，真不是故意。”
    “我知道。”肖北一副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你给韩凑拿得药，是不是除了对身体有反应之外，对其他还会有影响？！”
    “韩凑有反应了？”肖北问。
    “韩凑有自虐倾向了！”陈姗姗说，说出来，都觉得很惊悚。
    “具体表现？”
    “会用刀割手割腕，用烟头烫伤自己，甚至在做这些的事情，他自己根本不自知，仿若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但回神过来的时候，就又像普通人那样！”
    “看来这种药物真的不能多吃。韩凑吃了多久了？”
    “20多天。”
    “但是他当时跟我说，这种药，在强大意志的人，也不能吃超过15天。这毕竟是激素药！”
    陈姗姗沉默半响，问道，“韩凑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当然，在给他这种药物的时候我也再三有提心过他说。其实当时他让我去配的时候是三种剂量的药丸，韩凑要的是最重的那一种，他说不想冒险，不想让任何人来怀上你们的孩子，所以，选择了最大胆的一种药。”
    “韩凑那个智障！”陈姗姗咒骂。
    “也不知道是为了谁。”肖北说。
    陈姗姗咬唇。
    “那个，韩凑给你说过，他喜欢你的这件事情没有？”肖北问。
    “……”陈姗姗手一顿。
    “看来没有说过。”肖北自顾自，“那你也当我没说。”
    陈姗姗心口有些微动。
    “对了，这种药物最好的方法不是吃药修复而是停药，停药一段时间就会有所好转，如果继续吃药会继续恶化，最大的危害就是得深度抑郁症。抑郁症知道吧，就是时不时都有想要自残甚至自杀的举动。说直白一定，抑制人体激素的兴奋，本来就是让自己的情绪低落下来，当某些比较专业的词语我也没记下来，意思大体就是当激素在身体内失去了平衡，神经就会错乱就会变成，韩凑现在这样甚至可能更严重的结果！”
    陈姗姗听得很难受。
    “陈姗姗，我曾经给你说过，韩凑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肖北说，“现在你信吗？”
    陈姗姗咬着嘴唇一直没说话。
    “我能够给你说的差不多就这些。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