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山下的时候，顾北言的胸口微微起伏着，环视着四周，早已经没了那两人的身影。
    走了就好，他还以为那两个傻帽就会在这等着。
    伸出手将被雨水压下的刘海往上撩，打算回去的时候，后面传来用力甩上车门的声音。
    “老大！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的！”
    顾北言嘴角在黑暗出抽抽，妈的，他还真的在这等着。
    “老大，你是下来找我们的对吗？古城他先走了，我打电话叫他回来！”
    “别白费力气了。”顾北言的声音冷冷的，“你来找过我多少次，我就有多少次让人带话给你。我身边已经不需要你们两个了。”
    “老大...”长桥眼中的那丝希望一下子破灭，“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就这样丢掉我们？”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顾北言俯视着长桥，第一次见他，长桥只有十五六岁，比他还小了两三岁，还是个少年呢。
    一眨眼，他们都长大了。
    “老大！有人来找我们，想让我们帮他对付你！他说你只是在利用我们...”
    “那你信吗？”
    “我不信！我已经不记得我原来的名字叫什么...我只知道我叫长桥，是老大的小弟。”
    雨越下越大，大到模糊了顾北言的视线，模糊到他看不清长桥脸上的表情。
    “长桥，我没和你开玩笑，现在的你们只会给我拖后腿。你觉得你可以比上一个年薪几千万的技术宅，还是一个像安染熙一样的杀手？”
    长桥低头轻笑两声，“所以说...老大你真的要推开我们吗？对你来说，那些技术宅真的可以比上我们在老大心里的地位是吗？”
    “是。”顾北言听到自己这样说。
    “古城他已经联系上那个人了...”
    “那是他的自由，如果你想，你也可以去。”
    “顾北言。”长桥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这是我认识你以来，第二次叫你的名字。”
    顾北言背对着他，有几滴雨水砸进他眼睛里，很难受。
    “第一次认识你，叫了你的名字。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叫你老大。不管你是顾家少爷，还是顾氏总裁，到后来的笙阁阁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我眼里你都是我的老大。”
    他的声音中带着悲怆，顾北言在原地站了会，就抬起腿往回走。
    长桥还是一个人在原地喃喃，说他们的过去...
    “阁主，你怎么到山下来了！”
    李炜拿着伞匆匆赶来，搭在顾北言头上，被顾北言一把推开。
    “打电话找苏宁吧，把他带走。”
    李炜下意识看向山下，那个屹立在雨中的身影。
    “找人把这个路口改了，除了我们，别让别的人进来。”
    “阁主，其实多两个人，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件坏事啊！像他们，只要多训练...”
    “闭嘴。”李炜立马闭嘴。
    要把感情这东西嚼碎了再咽下去，真的难！
    谁要能做到，那就是王啊！
    李炜站在原地，给苏宁发了条短信，静静看着山下的长桥，轻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