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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358.莫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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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易久做了什么?咖喱蟹, 一定是下了重手辣到全家满嘴冒泡, 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明明先前还和曾今今交代说家里人吃不了辣。至于另一个菜,根本没听曾今今的做白灼虾,偏要炸天妇罗,还说是在线请教了Vivian。可就算Vivian面授也只能从一定程度上拯救莫易久的地狱黑暗料理, 更别提只是一来一往的只言片语了。面糊没调好,油也没沥干, 吃着不脆,还油,有几只虾尾巴都没了, 看来剥虾壳的时候是经历了不小的苦难。总之,和Vivian以前做的很不一样。
    不过是女朋友做的, 曾今今多涮了点儿酱也就囫囵吞下去了,还得冒着被认为口味古怪饮食要求低的风险发自真心地说一句:“我觉得很好吃呀,真的。”
    其实有什么好吃不好吃的,但凡虾新鲜,怎么做都没问题。曾今今这样告诉自己,又偷偷在桌底下看莫易久的手, 就怕她伤了哪儿。
    莫易久当时说没事没事, 可回了家又吐苦水说今天手被螃蟹夹被虾壳扎还被油烫到了,好可怜啊好可怜,要曾今今亲亲才能好。
    曾今今被捧得心里飘飘然, 正准备下嘴, 包晓繁女士的电话来了。莫易久看了看手机屏, 又看了看她,点了免提,新年吉利话张口就来。
    包晓繁惊喜得不得了,乐呵呵地说:“哎呀小莫,新年好新年好,今天今今见你家长,表现怎么样呀?”
    “嗯?”曾今今眉头一皱:“您给我打电话,怎么不直接问我啊?”
    包晓繁直言不讳:“怕你说不清啊。还是让小莫说吧。”
    莫易久摸了摸曾今今的脑袋,冲着手机说:“她今天很好呀,我爸妈都很喜欢她的。对了,今天她还有做糖醋排骨和啤酒鸭,最后一块都没剩下,大家都夸她厨艺好。”
    “不是,主要是易姐……”曾今今顿了顿,继续道:“她爸和姐夫那手艺衬的。她爸做了个萝卜糕和清炒荷兰豆,萝卜糕焦了,荷兰豆生的。还有她姐夫,香菇没泡发就说要香菇炒青菜,最后做成哥汤,香菇还是硬的。再就是做蛤蜊,我让他油炒蛤蜊就行了,他要做蛤蜊蒸蛋,水放少了,盐放多了,蒸蛋上面全是孔,硬邦邦的,还齁咸齁咸的。”
    说到这个,莫易久又委屈了:“可是那盘菜基本上都是我吃的啊。”
    包晓繁用比对待亲女儿还亲的口气询问:“怎么回事啊?不好吃你怎么都给吃了?”
    关于这件事,曾今今很乐意帮莫易久叙述,把从组织玩游戏到最后的惩罚一股脑儿全抖落出去了,想最后的结果,因为俩外甥一遇到难吃的菜就说是aunty做的,导致莫易久多收了好几个红包,最后红包数量和金额最大的都是她,就被罚吃完桌上最难吃的一道菜,就她姐夫做的那个蛤蜊蒸蛋。
    “咸出高血压了,还好今今有帮我吃一点。”
    “也就两口,我说我口味重,喜欢吃咸的,他们不信,不准我吃了。”
    包晓繁听了,猜想着今天曾今今和亲家相处得应该不错,又问她:“那你们吃完饭干什么了?”
    说到这个,曾今今更有兴致了:“他们简直一家子都搞音乐的,我本来以为吃完饭估计也就喝个茶聊个天顶天了搓两圈麻将,没想到是开家庭音乐party,除了易姐她姐夫,轮着弹琴唱歌,连她那小外甥都会,其他人就跳舞,谈什么样的歌,就跳什么样的舞。”
    “那不正好掉你碗里了么?我看她家还是挺有心的,特意为你这新客人准备了这么个节目。”包晓繁笑着说。
    曾今今酸唧唧地反驳:“那也不是把我当女婿的有心啊。”
    莫易久按了把曾今今的后脑勺,说:“明天就让我姐知道我们的关系。”
    第二天,大年初二,莫易清带着孩子来莫易久家了,当然,没地方去的俞美如当然也在。莫家二老去走亲戚了,莫易久的姐夫又去参加同学聚会,正好,能谈事儿。
    两个外甥特别好打发,给他们准备点吃的,游戏机一连就不用管了。剩下四个女人,开一桌麻将,莫易久是打算在麻将桌上开柜门了。
    曾今今学了香港麻将的打法,但练习机会少,技术十分生疏,加上紧张着莫易久会在什么时候开口,就更加不知道自己在打什么了,摆明是送钱来的。
    莫易清的麻将水平其实也不很高,但还是赢了个盆满钵满,最庆幸的就是当了曾今今的下家,要什么有什么。
    莫易久让姐姐不要欺负她,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后还要做亲戚的。
    来了来了!曾今今和俞美如双双竖起耳朵,眼珠子滚东滚西地察言观色。
    莫易清本来正得意呢,听到后半句,不懂了。什么亲戚?什么意思?
    莫易久冲莫易清招招手,莫易清皱着眉头不大愿意靠过去,于是莫易久自己凑上去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佢系我条女嚟嘅(她是我女朋友)。”
    莫易清瞪大眼,怀疑自己听错了,莫易久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惊得她手里的牌都掉了。
    “你哋(你们)……”莫易清的目光在莫易久和曾今今之间睃巡,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别的话。
    俞美如觉得这时候自己该推波助澜一把,于是只瞧着手里的牌,语气轻松地接着莫易清的话说:“拍拖囖。”
    “你都知啊?有冇搞错啊?”
    “Open一啲啦,呢啲事都好正常嘅嗻(开放一点,这种事都很正常的)。”
    莫易清心情复杂。面对妹妹突如其来的出柜,她险些惊掉了下巴,可看到俞美如完全不以为意的态度,又怀疑是不是自己跟不上潮流了,难道在香港,这种事已经很普遍了?她本能觉得莫易久这样是在乱来,但是仅仅最为姐姐,又没有立场逼着她悬崖勒马,尤其,妹妹的这位现任女友也在场。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曾今今,究竟有什么魅力让莫易久就这么转性了。她从来不觉得莫易久有变成les的可能,虽然性格里男孩子的一面从小带到大,但是想起年少时的姐妹密语,乃至长大成人各奔东西后,夜半电话里相互倾诉的那一段段爱情的幸福和苦恼。
    难道是被男人伤透了心才……
    莫易清完全失去了打牌的兴致,她只想了解清楚情况。于是散了牌局,四人又坐到天台去聊天了。
    虽然不太礼貌,但莫易清还是问出了口,莫易久是不是以前被伤得太深,对男人失望了,才对女人燃起了热情。
    不管事实如何,这话,莫易久必须是否认的。她把曾今今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把她们的缘分形容成上天的安排,把自己对曾今今的感情描述为唯一的超乎男女界限的真爱。
    莫易清也不是没见过妹妹为爱着魔的模样,前面那一大篇话她只信一半,这问题要解开,还是得看曾今今的态度。
    “你说,我想听你说。”莫易清用普通话问曾今今。
    曾今今被这一问,心跳都漏了半拍。
    说?说什么?千头万绪在她的脑海里盘旋……那……那就表个态吧。
    她把莫易久的手抓在手心里,满眼虔诚地对莫易清说:“我会对易姐好的,一辈子都对她好。”
    莫易久忍不住瞟她,心里吐槽:好老土啊,又不是提亲。
    不过莫易清却知道,这句话听着简单,实际上是很高的要求了。一辈子对一个人好,别说莫易久交往过的男人,就算是她和她的老公,结婚十几年,要说没个相互厌恶的时候,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果曾今今真的能做到她所说的话,那莫易久大概,是能一生幸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