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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立森活了十七年,也就愣头小子一个。
这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他知道,自己作的孽得自己收拾。
梁奚跑回房后一头扎进床上,顾不上头发还湿润,拉起被角盖过头顶,在里头不停蹬腿。
啊啊啊啊啊都什么个事儿啊!
这池立森!流氓!
她在心里骂了不下一百次流氓之后,心情才稍微平复一些。
她知道,池立森不是故意的。
只是,他非要自己陪着他看电视做什么啊?
再次拉开门,一楼没动静了。
恍惚记得自己刚叫了他大名,他也没表现出多介意的样子。
正好,梁奚也不想把他当哥哥,在学校扯的谎是她没办法。
老这么叫,莫名其妙的羞耻感。
“池立森?”5㈥мs.cc(56ms.cc)
连叫叁次,没人应。
出去了?
她到大厅的落地窗看了眼,恰好能看到前院和边上的车库。
那辆黑色牧马人不见了。
······
雨还在下。
门外传来输密码的声音。
原本这门是钥匙开的,结果前几天池立森出去打球把钥匙弄丢了,钥匙带着确实麻烦,便换了个密码锁。
他开门走进,与落地窗前的梁奚打了个照面。
两人面对面站着,隔着几米距离,相顾无言。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刚经历尴尬的事儿。
他抬脚,有水从鞋里渗出。
又废了双鞋。
但他没有半句怨言,将拎着的一大袋子东西放桌面。
又对着梁奚招招手,“过来。”
梁奚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把自己要说的话给忘了,只注意到他被雨淋得湿了大半的裤腿和衣角。
“你去哪里了?”
“看一眼。”
他不答,拉开袋子一边让她看。
梁奚侧目,愣住了。
池立森是把蛋糕店给她搬回来了吗?
他买了好多好多甜点,各式各样的,她爱吃的不爱吃的全买了。
她咽咽口水,“为什么?”
“给你赔罪。”少年第一次感到耳根子热乎,赔礼道歉这事儿他还是第一次主动去做,“真对不起,我刚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会哄女孩儿,所以开车去找还没关门的蛋糕店,下暴雨了谁都想赶紧回家,他就赶在一家蛋糕店关门之际把里边的蛋糕全买了。
女孩儿应该挺爱吃甜食吧?都说甜了吧唧的玩意吃了心情会好。
池立森也从没觉得自己像今天这么傻逼过,顶着大暴雨一家一家店找蛋糕,谁干的出这事儿啊。
衣服裤子都给淋湿,鞋也干废了,一天之内他损失了两双球鞋,那车的轮胎、车身也给飙了不少泥,雨停了得送去洗。
但他这不是作孽么,自己造的,把人惹生气了,所以自己担着。
梁奚早不气了,可看到这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她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甚至比池立森抱她那会儿更甚。
她对这方面的感觉并不迟顿,能察觉出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梁奚同样不否认,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于又高又帅,还带点儿痞气有点小坏气质的男孩子很有好感。
她也不例外,她并不是多特殊的人,也不免落俗。
她对池立森确实有好感,但她之前以为这仅仅只是好感。
可现在不是了,她好像有点喜欢池立森。
喜欢这个才认识一个月、嘴巴欠但人不坏、总操着老父亲口吻对她唠叨的池立森。
这么一想,好像,又不止有点了。
······
她爸妈在打离婚官司这事儿其实她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心情从始至终都没好过,一直压着。逼自己除了学习以外的事儿什么都别想。
池立森偏偏看出来了,他懂,他都懂,才会那么关注梁奚的举动。
生怕她给憋出心理疾病了。
梁奚不说话了,坐下来拿出一块虎皮蛋糕卷。
池立森看她还肯吃自己买的东西,松口气,去换鞋,刚背过身,梁奚便立马掉了两滴眼泪出来。
滴到蛋糕上,她吃进嘴里。
蛋糕是甜的,很甜很甜,把她的心都给甜化了。
里边满满当当,全是池立森。
她知道自己在池立森眼里年纪小,他看不上小孩儿,少年时期的情窦初开估摸着他也不会当回事。
所以她才刚确定自己的心意,便要立马藏起来了。
等她再长大一点儿吧,长大了就能告诉他了。
梁奚感到很奇特,她对池立森了解不多,可以说是知之甚少,偏偏她就是喜欢上了。
喜欢需要理由吗?在她这大概是不需要的。
梁奚不想辜负池立森的心意,可他买的实在太多了,肚子撑得难受已经要吃不下了,也很腻,却还是试图送入口中。
池立森洗了个澡出来,她还在与桌上那堆甜点作斗争。
明显吃不下了还要吃。
折腾自己干什么呢这是。
他踱步过去,两指便能圈住梁奚的手腕,果然细得不行,太瘦。
“行了,吃不下就别吃,不逼你,消气就行了。”
要换成之前,梁奚八成就要呛他了。
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总会缺那么点底气,尤其还是自己先喜欢的,下意识矮了对方一头。
她不吭声,慢腾腾咽下嘴里那块马卡龙,差点没给她腻吐。
委屈胜过甜腻感,梁奚突地站起来,抱住池立森的腰,瘪了瘪嘴,放声大哭。
以后还会有人在下着暴雨的天气,只为她的一点小情绪,跑了一家又一家的甜品店给她买蛋糕吗?
梁奚揪着他背后的衣料,攥紧,哭泣声一抽一抽的。
池立森默不作声,想抬手拍拍她背,觉得不合适,又放下了。
他扭头看向落地窗外,天还阴森森的,在他看过去的一刹那划过一道闪电,颇有割裂天空之势,速度很快,转瞬即逝的光落在他脸上。
雨还在下,似是要不停歇、不间断的下。
滚滚闷雷在闪电后一两秒而至,他最终还是抬起手轻轻抚拍梁奚的背。
池立森总感觉在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具体是为何,他说不出来。
······
已经暂定要停课一星期,第二天学校便安排学生开始上网课。
梁奚没有电脑,一大早她就跑到池立森房门外敲啊敲。
哭过之后她的心情就跟堵了很久的水管通了似的,流水哗哗,她想问题想事儿也通畅了。
这不,池立森的房门她都敢敲了。
池立森昨晚莫名其妙失眠,早上五点才睡的,今天连学校都不打算去了,在家睡觉。
刚睡着没一会儿,七点整就有人来敲门了。
还边敲边喊。
他大爷的,谁这么操蛋?!
已经睡迷糊开始做起春秋大梦了,池立森在梦里组了场球赛,和学校里最看不惯他们四个的球队打了一场。
他进了个叁分全场正嗨呢,被吵醒了,脾气可炸。
全然忘了门外敲门的就是昨晚让他失眠的人,衣服都没穿,直接拉开门,半眯着眼:“谁啊,我操。”
在哥们儿面前的浑劲与气性没收,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梁奚看得眼都直了,六块腹肌,还有胸肌,特别是池立森裤子也没好好拉起,裤头刚到胯,露了个黑色的内裤边儿,上边一串英文,蛮骚。
看愣了,叫也没叫出声。
还是池立森先反应过来,伸手盖上她的眼。
这小破孩往哪看呢操。
盖上后另只手立马把裤头扯好,英文字母盖得严严实实的。
捂着她眼睛按得她整个人后退,‘砰’一下甩上门,火速套上睡衣,再一下拉开。
“找我有事?”又恢复了那拽了吧唧的样儿。
“借······借个电脑。”
池立森衣服都穿得好好儿的了,可梁奚看他却还是会自动脑补他没穿上衣那样儿。
要是他没捂住自己的眼,她八成会一直盯着看。
他返身回去拿了笔记本和充电器一并递给她,然后当着她的面又二话不说的甩上了门。
这小色鬼,不能打个电话说么?
真当他不知道她刚一直瞄他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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