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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弈惊心 作者: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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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爸爸。那我先送您走。”
房间恢复了宁静,半晌后,我才有力气推开柜门慢慢爬出来。
柜门闭合发出巨响,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扑到门口,我要离开里,马上!如果可以,我希望今天从来没有来过,如果可以,我希望二十年前直接病死在孤儿院,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出生过。
“小姐,你去哪里?”
是的,我去哪里?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不,哪里都行,只要离开这儿!我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去机场。”
我全凭着‘一定要离开这里’的念头,才有力气支撑到了机场,咬牙排在售票窗口的队尾。
每移动一步,我都要使尽全身的力气。后背一片湿粘,痛的揪心。坚持住,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等离开这个肮脏、充满算计、饱含屈辱的地方再死。
“您去哪里?”
“随便,只要最快的航班。”我虚弱的说,眼前已经阵阵发黑。
“您的姓名和身份证件。”
我愣住。身份证件?
“您的姓名和身份证件。”
我的身体开始剧烈摇晃,眼前的人和窗口都在旋转着向我压过来。
“小姐?小姐?……”
我听到尖叫声,眼前一片黑暗,身子软软倒下去。
有人接住了我,冰凉的手指捏住我的两颊摇晃我的头,“凌汐!你竟然真的敢逃跑!”
第 56 章
“不要……。”后背好疼。我挣扎,四肢竟然被压着动弹不得。
我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漆白的床头,冰冷的医疗支架,刺鼻的消毒药水。
医院?!昏昏沉沉中,我松了口气,原来我还在医院里,我根本没有离开过。那就是梦了,原来我真的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纠缠我、令我窒息的绝望忽然消散了,我心一放松,放任自己沉进黑暗。我好累,我想休息。
再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照满床头,刺的我睁不开眼。
我只是拿右手挡了一下的功夫,再睁开眼睛,已经有人站在了床前。
江哲信!
他的眼底有着怒气,也有着疲惫。他咄咄逼人的视线让我无处躲藏。
“你竟然真的敢逃跑!”他眯缝着眼睛,“是该笑你的白痴,还是该佩服你的胆量?没有任何身份证件也妄想坐飞机?”话语里满是嘲讽。
痛苦的记忆瞬间席卷而出,刺痛了我的神经。那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令我沉入深渊的真相!
五脏六腑扭曲在起,我浑身冰冷颤抖成一团,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这一刻,我恨不得立刻死去。难堪、耻辱打败了我。
他收起讽刺的表情,向我靠近,伸出了双手。
我无法抑制的发出尖叫,歇斯底里的又哭又喊,“滚开!不许再碰我!你休想再动我一下!我不欠你的!我不欠你的!我不是许凌汐!我不是许凌汐!我要离开这里,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恨你们!……”。绝望的压抑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疯狂的嘶叫。
他吃了一惊,停滞了几秒。
我扯掉左手腕上的针头,挣扎着就要起身,我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做棋子!后背不期然的疼痛和身体的无力,令我前功尽弃,又瘫回到床上。
江哲信已经象豹子一样的扑了上来,试图制止我的失控举动,并没有太用力的擒住我的手腕。
我奋力的挣脱开来,不管不顾的对着他又骂又打,全然不顾后背在撕扯下传来的撕裂的痛,拳头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肩膀和胸前,“你滚开!你滚开!我不是许凌汐!我不是许凌汐!我不是!我不要再见到你!永远不要!”
“凌汐!你给我安静下来!凌汐!许凌汐!”他也大喊,再次握紧我的手腕,试图压制我。
为什么还叫我凌汐?为什么不放过我?你不是拷打我,逼问我是谁,不相信我是许凌汐吗?为什么我承认了你又不信?热血冲上脑门,我看到了床头柜子上插在果蓝里的水果刀。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然推开了他。我一把抄起半尺多长的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胸口处,痛恨的说:“我不是许凌汐!不许再叫我许凌汐!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你再也别想折磨我!永远都别想!”
“许凌汐!放下刀子!”他厉声叫道。
我冷笑,我再也不会怕你了。我咬牙,竖起刀子就往胸口刺。
他闪电一般的出手,生生在空中拦截住我的手腕。我不甘心,用力的挣扎,手腕一翻,刀刃深深划进他的手背,立刻一条血线蜿蜒而下,紧接着就是血流如注。
我呆住。鲜血刺痛了我的眼睛,手一软,再也拿不住刀子,哐当掉到了地上。
江哲信咬牙忍痛,却不肯放开我的手,依然紧紧攫住我的双腕。
我瞪着他,他也专注的盯着我,眼底布满血丝,暴戾的神情没有了,换上的是压抑的忍耐。
“不许闹了。乖乖的。听见了?”他低沉的主,带着哄劝。
我喘口气,痛苦的说:“你放开我。我要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你找错人了,不是我,不是我!”我又激动起来开始挣扎。
“凌汐!”他喝叫,“你冷静一点!你疯了吗?”
我无法冷静,我的确要疯了。我挣脱不开,又恨又气,直接张嘴去咬他的手。我用尽全力的咬,他倒抽口冷气,却纹丝不动,他的血染上我的脸。
房门被推开,陈卓带着护士走进来。
看见我们的样子,他迅速跑上来,掰开我的牙关,帮助江哲信将我压在床上,“许小姐,你冷静一点。”
我依然挣扎,大声叫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都是混蛋!”
“张护士,给她注射镇静剂。”陈卓大声说道。
手腕被强迫的拉直,凉意之后,就是刺痛。
强烈的睡意袭来,我纵是不甘心,也无法抗拒,无力的缓缓闭上眼睛。
“她这是怎么了?”迷糊中,我听到江哲信的声音。
“可能是这次你的毒打刺激了她,超出了她的心理负荷所能承受的限度。她似乎在通过否认自己来逃避压力和恐惧。……”。
第二天我昏沉沉的醒过来,精神丝毫不比睡前清楚,反而更觉得混沌疲倦。我试着动了动身体,四肢已然被用布带分别紧缚于床栏儿上了。
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孔冲我很小心的笑,声音软的似乎没有底气:“许小姐,我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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