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花花开】章肆拾伍
花南蝶孩子气的说道:“这香袋救了我啊,现在就带我去道观里,我给我阿娘也求一个宝贝!”
沧安澜在黑夜中摸索着来前的记号,在前面开路,扭头不耐烦的说道:“回家!没空和你瞎胡闹!”
花南蝶向前迈了一步,腿一软又瘫倒在地上,眼看着沧安澜就要消失在视线中,她急忙喊道:“沧安澜!”
真把他当侍卫了?谁允许她怎么直呼他大名?可一看她又坐在原地没有动弹,沧安澜急忙又返回来,担心的问道:“丑丫头,你又怎么了?”
花南蝶捏着自己的小腿,不好意思的陪笑道:“我腿麻了,走不动。你等等我一会儿,不要让我一人走。”
比起平日她充满活力的喊叫,现在的花南蝶更像是个女子,声音中带着恳求的味道,让沧安澜心里莫名的悸动起来,他背对着南蝶蹲下身道:“上来吧。”
“啊?”
花南蝶发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踌躇之间就听到他又催促道:“快点,你不上来,我就先走了。”
听到这样的话,一身男子的装扮的花南蝶,急忙向后退一步,利落的跳在他的后背上,双手搂住了脖子。
这还南蝶是头一次和除了花南容以外的男子这样亲密,想到这里,她把滚烫的脸贴在他冰冷的盔甲上,低声的问道:“沧安澜,你怎么没骑马啊?”
沧安澜瞟了眼挂在脖子上小巧冰凉的玉手,不但没有消散着他身上的燥热,反而更加躁动起来。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笑,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道:“白痴,我们的马都在道观门口放着,骑马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万一你是被人绑架,我也好救你。”
花南蝶只能隐约看到他的侧面,在月光的笼罩下,身上散发出一种生来自有的清雅高华气韵,一时看得入了迷,故意试探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好心来救我?是特意来看我出丑的吧?”
在这个丫头心里他到底是多么万恶的形象?好端端的英雄救美就变成看她出丑,沧安澜把她在后背上颠了一下,嫌弃的说道:“花南蝶,今天你话真多。”
总觉得两个人这样有些尴尬,花南蝶闻着沧安澜幽幽的樱花香气,摆动着双腿撒娇道:“不如你给我讲讲老道长的那关于山神的故事吧?”
头一次听到花南蝶有求于他,沧安澜心情甚好的开口道:“你们女人一定喜欢这种情情爱爱的故事。连山的山神叫霁月······”
等到故事讲完以后,两人已经走到道观门口,沧安澜放下花南蝶,见她眼中满是期待的盯着那三百个台阶上面的道观,牵着两匹马,叹气道:“你要想求就求去吧。”
花南蝶倒是比沧安澜老实,当真在每个台阶诚心磕头祈求,三百个台阶等了半个时辰才到了道观门口,见她进去片刻后,垂头丧气的又走了出来,指着下面的沧安澜,气恼道:“骗子,这道观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个道长嘛,他们只给了我一个普通的香袋。”
什么都怪他,机缘巧合的事,怎么可能每次都能遇到,沧安澜歪斜着脑袋无奈道:“废话,我要是知道他是哪个道观的道长,那我也是神仙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这么一拜一祈求,花南蝶消耗掉身上仅剩的体力,软绵绵的趴在马背上,双眼无神的望着沧安澜,连连的叹声,想着方才的山神故事,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沧安澜实在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的问道:“又怎么了?”
花南蝶缕着粘在脸上的马鬃毛,悻悻的说道:“只给阿娘求了护身符,却没有求到神仙的宝贝,我不高兴。”
没想到她会这么稀奇这香袋,沧安澜拽住花南蝶的马停稳后,牵起她垂落的手,把宽袖里的香袋塞在她手中,果真这玩意越是靠近花南蝶香气就越发浓郁,想起那老道说是关于姻缘之类的东西,红着脸说道:“你拿去吧,这种女人的玩意我留着也没用。”
对于突如其来的惊喜,花南蝶瞬时间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坐直身子,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突然想到金陵城的贵族女子都说男女定情才送这种东西,心里一下子咚咚狂跳,不敢抬头看沧安澜的眼睛,明知只是他一个不稀罕的物件罢了,却还是语无伦次的说道:“你真的要送给我么?不会是什么阴谋吧?我也没什么好答谢你的东西,这样吧,回去我打个欠条,将来让我慢慢还给你。实在不行你就在我嫁妆里挑一件东西。”
沧安澜心中莫名的感到恼怒,他是那种送了别人东西还需要还礼的人么?还要从她嫁妆里挑,说的他好像是个多么小气的男人,傲慢的说道:“花南蝶,像你这种丑了吧唧的野丫头谁敢娶你?不如把你的嫁妆都给我好了。”
花南蝶将方才还捏在手里的东西,在砸沧安澜的身上。
自打相识相熟以后,沧安澜就总是仰起他那高傲的头颅,蔑视她,句句恶毒的说她丑的没人要,心情完全没了从前那么畅快,越想就越觉得憋屈。
不如索性断了往来,眼不见心不烦,想到这里她倔强硬气的说道:“你的东西了!还给你!我不要了!我又没让你娶,你每天瞎操心什么?嫁不出去,嫁妆也是我的。本来就讨厌你这样的人,今天回去以后别来烦我!”
说着她就强撑着身体,扬鞭快马的朝着不远处,有火把光亮的地方去。
“喂!喂!你去哪!慢点!夜里骑马小心点!”
沧安澜把香袋又收好后,急忙追着前面的女子,也知道自己惹毛了她,追赶上后嘻皮笑脸的凑到她面前,不厌其烦的唤着:“花南蝶!你倒是给个反应啊?”
花南蝶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怄气的说道:“别理我,小心传染上你丑八怪,娶不上王妃还赖我。再见!最好以后再也不见!”
沧安澜怎么也没想到这花南蝶说不理他,还真的不再理会他,第二天他回到花府吃饭,发现那个熟悉的位子空空如也,沉着脸向花南容问道:“你妹妹花南蝶呢?”
花南容见沧安澜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一个劲儿往嘴里扒饭,如实的说道:“南蝶说今天开始在自己屋子里吃饭。”
“哦。”
平日里吃饭,他总是爱抢她的饭菜,然后和她顶嘴作乐,今天突然变得这么安静,陪着花家母子吃了一顿淡而无味的饭菜后,心里嘀咕,这小女子独自闹脾气,等明日定会出来。
谁想次日再来吃饭依旧没见花南蝶的身影,心里空荡荡的落寞起来,瞪着不知何时脸上破相的花南容又问了一遍:“花南蝶呢?”
花南容这次倒是来了脾气,把手里的碗筷“啪”的一摔,回瞪了眼沧安澜道:“你自己没长腿?想看她,自己去看!”
常言道:恋花长带香,年轻就是好啊。
花乐香挑眼看着沧安澜摆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她将手里的碗筷归置好后,擦嘴道:“安澜啊,我家丫头脾气可倔强的很,说不出来就绝对不会出来,以后就别问了,白搭。估计你以后也见不到她了。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她的院子里又养了三只狗,看到南容都咬,更别说是你。”
说着她就指着脸上破相的花南容道:“看到了吧?一次就够了,可别来第二次。”
果真自打那天以后,沧安澜连花南蝶的一根头发都没见到,走在街上看到梳两个辫子的姑娘就觉得像花南蝶,总是盯着女子们的背影神情恍惚,花乐香见怪不怪,心叹看来这是害了相思病,得治。
转眼间夏至就要过去了,山匪被清剿的差多了,绝大多数的商户都觉得松了一口气,沧安澜把最后一批俘虏都送去充军后,像是终于找到和花南蝶说话的理由,兴冲冲的跑进了她的院子,大声的喊道:“花南蝶!你给我出来!快给我出来!”
花南蝶徐徐莲步的从屋子里走出,脸上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板着脸闷声道:“沧安澜,你来做什么?来杀人的么?”
将近有一个月没在看到花南蝶,她的脸容越发美艳起来,双眸带着胡人生来的媚态天成,嗔喜之间带着绕绕波光,说不出的动人,反倒是沧安澜白如雪的脸被晒成麦色,他笑了笑,撇嘴自傲的说道:“清匪结束了。”
原来如此,花南蝶冷冷的哦了一声,抬眼看沧安澜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黛眉紧蹙的瞪了他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福身行礼,低声道:“对不起,以前我不该小看你,在这里给三皇子赔不是了。”
说完她就急忙转身朝着屋子里面走去,多看这祸害一眼都觉得心里烦乱。
今天的日子,沧安澜明明期待已久,可等一切都发生在眼前,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她穿的极好看,是件红色水袖的舞衣,上面绣着国色天香的牡丹,头上挽着简单的一个发髻,她今天一定是在和艺师学舞艺,可想到将来她也会穿成这样要跳给别的男子。
沧安澜心里的越发觉得难受起来,一把拽住她快要拖地的袖子,懊恼的说道:“你要按着我的要求道歉!”
花南蝶双手用力的拽扯袖子,见怎么都拗不过他的腕力,甚是不满的说道:“松手!你到底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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