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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290章 伎俩

      苏绶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但他又哪里够得上他们的脚力?心里万般不情愿,也只能暂且忍耐下来。
    那日苏若把苏祯跟常贺的勾当捅给了苏绶,还把苏祈也叫到书房问清了经过,只当苏绶会就此掐灭苏祯的妄想,但接下来苏绶却并没有这么做,苏若于是又纳闷起来,苏绶对常家的反应那么大,按理说会当机立断,他到底又为何这般平静如常?
    对这个亲爹的城府,她可真是一点深浅都摸不着,这几日她就在府里静观其变,看他们待如何?苏祯倒是高高兴兴的,一副即将得偿所愿的样子。跟黄氏的接触,也依旧很密切。中途苏若与黄氏偶见过一回,黄氏也坦荡如常,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被底下人口舌糟践的模样。
    苏若越发相信黄氏不会那般湖涂,会拉扯上苏祯这种蠢货,但她有些行事又着实难以解释。除此之外,她心里也还惦记着黄氏的名声,到底过往那么多年都爱护着自己,总不能任由着下人把她给糟践下去,那些风言风语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传出来,而胡姨娘那里总是个隐患。
    夜里还在思虑此事,辗转不能眠,听到外头丫鬟们在低声窃语着什么,便喊了她们。木槿和阿吉掀帘进来了。“姑娘,是南城出大事了,官仓着了大火,也不知怎么一个库房都快烧没了才反应过来!”
    苏若支着身子坐起来:“防隅司的人去救火了吗?”
    “去了,老爷先前和镇国公一起吃晚饭,临时收到火情之后也一起过去的。方才吴淙也去了老爷那儿,据说是大理寺、户部、内务府的人都到了。”
    人没在现场,光听这几句也难以生出多大的震撼,但是相关衙门的人都去了,可想而知事情肯定是小不了。
    自古以来火灾都寓之不祥,何况着火的是皇城脚下的官仓,苏若到底睡不下去,趿鞋下了地。
    恰在这时扶桑也走了进来:“姑娘,韩世子在府外求见!”
    这话却把屋里两人都给惊住了。
    “这么晚了韩世子前来作甚?”
    “游春儿说世子来接姑娘前往防卫署调动机括,还说今夜之事较为复杂,请姑娘务必应允前往!”
    苏若凝神:“你确定是韩世子在外?”
    “是游春儿亲眼见着的!”
    这当口救火乃是第一要务,韩陌却还赶过来见她,还要接她去防卫署开机括,这中间肯定不简单了。
    苏若没有犹豫,当即把衣服穿好,简单挽起了头发,套上披风就带着扶桑出门。
    到了院门口她忽然停步。交代闻声也走出来的阿吉:“去把二爷叫起来,让他把大爷给盯好。”
    阿吉并不清楚苏祯这些内幕,但是对苏若的命令照收不误。
    韩陌在苏家门外等了片刻,角门就开了,苏若带着丫鬟走了出来。
    没等她说话,韩陌就把她拉到了马车上。先交代车夫赶车,然后才把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个遍。
    苏若听闻立刻惊了:“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只不过调五百兵马而已,甚至都不用取箭弩,为什么非得要虎符?”
    “很明显这是在刁难,而且还是冲着我爹来的。”
    苏若略为思索,立刻道:“真是一有问题,就处处都跟兵部脱不开关系。”
    “我爹已经杀去衙门了,让我们去守住防卫署是你爹提醒的。今夜这般兵荒马乱,实在让人不能心安。”
    苏若已经按耐不住了:“那就快些走,防卫署要是出事,你我两家都得吃排头!”
    拉车的马夫扬起了长鞭,车轱辘混着马蹄声响彻在街头,沿途又有不少窗户里陆续亮起了灯光。
    镇国公快马赶到中军营,衙门里值守的官员和将领都迎了出来。
    镇国公并不与他们废话,直接进入轮值调遣司公事房,夺取了值事官员手上的兵令即递往堂下冯泉道:“传令九门卫统领伍诚,命他即刻调集五百兵马前往南城官仓救火,不得有误!如有违令者,军法处置!”
    “下官绝不辱命!”
    冯泉拿着兵令便退出门槛。却在门槛外迎面遇上了大步前来的方枚!
    方枚看到他手上的兵令,当即指着道:“去把这厮给我拿下!”
    “放肆!”镇国公拍响了惊堂木,“右都督这是想做什么?——杨倡,把冯都事给我护送出去,务必把兵马调至南仓,越快越好!出了闪失,我唯你是问!”
    “属下遵命!”
    方枚下令时就已经下意识护在冯泉前方的护卫,立刻响亮回应,随后与另几名护卫一道把冯泉围在了中间,然后将他围裹着下了阶。
    随在方枚身后的将领要拔剑阻拦,镇国公却唰地拔剑杵在了门槛上:“谁敢动?!”
    “韩靖!你不经兵部下令便私自调动朝廷兵马,你这是无法皇上,无视朝廷,无视王法!”方枚指着他厉声怒喝:“这要是被言官弹劾,便连天王老子也不能保你无事,你这是要公然与王法对抗,还是要造反?!”
    “如果你觉得皇上会听信你们的谗言,那你尽管去告!”镇国公把剑提起,唰地又收回剑鞘,“大难当前,你身为中军营右都督,不思谋如何迅速控制火势,反而在此百般阻挠本官救火,与其有这份闲心在此给我扣帽子,倒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皇上爱民如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们这种只会为着争权夺利而无视百姓的狗官!”
    “你!”
    就在方枚怒指他的瞬间,镇国公步出门槛,忽又转身:“你我共事半年,明里暗里搞过多少把戏,我没拆穿过你,你也别当我心里没数。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但像眼下你这点伎俩,我要是能让你得逞,那就算是我韩靖不配站在中军衙门这块地儿上!”
    这番话掷地有声,镇国公不见骄不见躁,目光深深凝视完他,随后就转踏出了院门。
    方枚在背后脸色气得铁青,咬牙半晌,他那面色才又逐渐匀和下来。
    抬眼再往空荡荡的院门看去,又侧耳听了听闻远去的马蹄声,他负起双手,握拳咬牙,瞪着身旁人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让你们去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