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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089章 你还记得母亲吗?

      苏婼不愿相信谢氏死于意外的有力证明,是当时她身边有下人,而且不止一个,是三个,出事的水渠她也去探过,并没有很深,就算满水,也只是齐她脖子这样的程度。再根据当时村里的水患是洪水倒灌进村,并非直接由上游下水,所以水流速度不是很快,绝不至于出现把人冲走,而身边三个下人都拉不住的情况。
    当然,谢氏久病缠身,身材瘦弱,比不得常人,但是依然不至于营救不及。
    而当时跟出去的三个人,一个是谢氏的乳母,把她亲女儿疼的嬷嬷,一个是她的贴身丫鬟,那时正在谢氏的撮合下与苏家的年轻管事订亲未久,马上就会迎来好的未来,再一个是外祖父给谢氏的长工。
    这三个都是谢氏的人,都受着谢氏的恩惠,他们都没有任何理由对谢氏下毒手,即便是其中有一个有歹心,也得瞒得过同行的另两人,所以,凶手若是他们,那至少得是他们都有共同的歹心才算。而要形成这样的默契,又得有多大的理由等着他们呢?
    完全没有理由。
    所以苏婼坚信谢氏不是死于意外,真有凶手,也不会在随同谢氏出去的三个人里。
    “我说句你不爱听的,会不会是你思虑过度,想歪了?”
    秦烨这样说道。毕竟现在所有的结论都来自于她的推测,而推测这种东西,总归是靠不住的。
    “不可能。”苏婼使劲地摇头。
    “不会的,秦公子,”吴婶否认后得到苏婼示意,压下声音说道:“姑娘是年前才告诉我们这件事有蹊跷,可事实上一直以来我们心里也很难相信当时的情景,您要知道,跟着去的家丁胡魁是会水性的,当时他跳进水里,捞住了太太,可是太太身体却很沉很沉,连抓他的力气都没有,而且她还说起了胡话……刚刚落水,根本不到发热的地步,怎么会说起胡话来呢?”
    秦烨怔住:“说胡话?……难不成是事先被人投过药?”
    苏婼深吸一口气,从掌心里抬起头:“我确实是这样想。”
    “那当时他为什么没说?”
    “这都是胡魁事后说的,孙嬷嬷和吟兰站在岸上,她们没有听见。丧事上胡魁倒是叨了一句,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就没再说了。所有人都没有对母亲的死因发出质疑,包括我那半路被截回来的父亲,而我当时更是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前两个月我找到他们问起这些,胡魁才又告诉我。但,他的话只能算是线索,还是不能证据。”
    秦烨听到这儿,也没法儿再怀疑了。他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查?”
    苏婼顿了下,忽然提高了一点声音:“这几日渠里没水,我想今儿夜里,再去涵洞下看看。我想试试凭我之力,能不能掰动那道石门。如果我能掰动,那至少我的猜测有一半是正确的。”
    “但你还是不能锁定嫌疑人,也没法把开涵洞的人与杀人凶手联系上。”
    苏婼懊恼:“是。但事情再难,也要一步步去做不是吗?光是纸上谈兵,不会有任何收获。”
    秦烨倒也无话反驳。
    韩陌对面馆子里喝了半盏茶,出去的两个护卫快速回来了。
    “他们在干什么?”韩陌问。
    “世子,苏姑娘与秦公子在喝茶。”
    “约到这儿来喝茶?”韩陌怎么那么不信呢?
    “当然不是,屋里还有两个仆人在,看起来是苏姑娘的人。他们说话的声音小,听不完整,但大致的意思是,苏姑娘]今天夜里要去夜探哪个涵洞,邀了秦公子一起。”前面的听不真切,末尾这一句他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韩陌愣住了:“他们跑到这儿来还不够,还要大晚上地去涵洞?!”
    护卫重重地嗯了一声:“确实就是这么说的!”
    韩陌把杯咚地放下:“哪里的涵洞?”
    “就是南郊河畔,通向伍儿屯的涵洞!”
    “南郊河?”
    听到这里的韩陌又愣住了,这么巧?又是南郊河?……这丫头到底搞什么名堂?!
    苏婼与秦烨约定了时间,便先行去了,秦烨索性在隔壁客栈要了一间房住下。
    苏祈跟着刘福儿去田间地头转了两圈,刚好碰上苏婼回来,一阵风迎上去:“您这是去哪儿了?”
    苏婼看了眼逐渐浓重的暮色,进了屋说道:“今夜里咱们就住这儿,不回去了。”
    “那敢情好!”苏祈平日也难得出来,尤其此刻若回去还得面临苏绶的责难。
    苏婼看他如此乐意,眼里有冷色:“那场水把母亲带走了,怎么你倒是好好的回来了?”
    苏祈愕然,没回上话来。
    苏婼坐下来,接着道:“你还记得母亲吗?”
    苏祈像个丢了魂的躯壳一样立在烛光下,幽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忘了她?你难道真当我没心没肺么?过往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恩我难道全忘了?……我知道你怪我,我也恨自己,但我如今不是也没办法换她回来么?”
    说完这番话,他快步走到门下,作势就要往外冲。
    “二爷!”
    扶桑追到门口,眼疾手快把他拉住。“姑娘话还没说完呢,您就这么走了!”
    苏祈闷声道:“她看到我烦,我便走呗。”
    扶桑好气又好笑:“二爷真是糊涂,您和姑娘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是打断骨头也连着筋的手足至亲,姑娘平日对您是严厉些,那还不是为了您好?就算说您几句——话说回来,当年的事情二爷也得承认,确实是您太任性了呀。失去了太太,姑娘还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埋怨二爷几句,您还记仇了呀?”
    “我才没记她仇呢,她记我仇还差不多!”苏祈不服气地瞪了眼屋里施施然的苏婼。
    “又说傻话了,”扶桑叹气,“如今世上,可就只有姑娘与二爷最亲了。姑娘真要恨您,还会时不时地把您带跟前来么?——快回去吧,姑娘还有话说呢。”
    苏祈不情不愿地回来,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苏婼道:“戌时我要出去一趟,你留下掩护我。”
    苏祈震惊:“大晚上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