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此事不可避免。”
    “江南之所以大败，其根本原因是缉魔司和陛下的干涉，但直接原因却是你一步一步深入调查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江南不敢轻易对缉魔司出手，更不敢和陛下硬碰硬，但对付你一个小小司士还是可以的。”
    司丞笑着解释道。
    莫辰心里一凉，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
    说到底，江南一定会找他报复，具体能报复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
    脾气好的羞辱一顿就行，遇上那些高傲的愤青肯定会勾笔杀人。
    所以莫辰接下来肯定虎遇到麻烦的，只是究竟有多麻烦还不得而知。
    就在莫辰有些害怕的时候，一直不说话的老者终于开口了。
    “好了，你二人就不要吓他了，江南那边不敢随意出手的。”
    “那些老家伙还不屑针对一少年，顶多就是年轻人会找上门而已。”
    “......”
    莫辰闻言脸色一僵，江南的年轻人也很厉害好不好，虽然这帮鸟人脾气不怎么样，但读书确实是一把好手，儒士天才大多出在江南，而且实力还很牛。
    “不知这位前辈是......”
    莫辰拱了拱手，偷撇着老头。
    还不等司丞出来介绍，老者袖袍一挥，原地掀起一股无浪之气，他背着手回道：
    “老夫卢象升！”
    卢象升？
    那是谁？好像在哪听过。
    司丞这时赶忙站出来介绍道：“莫辰，休得无礼，这位就是河西道缉魔司司使卢象升卢大人！”
    司使？
    莫辰眼珠子一瞪，傻傻的看着这老头。
    他居然是司使，那可是正三品以上的大官啊。
    “莫辰见过司使，司使大人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气宇轩昂！”
    莫辰立马狗腿起来，要是能抱上这一根粗大腿，以后日子就不用愁了。
    舔，必须舔他！
    “哈哈哈，莫辰，你果然和我想的不一样。”
    卢象升大笑着。
    他本以为如此出色的司士应该桀骜不驯或者十分高傲，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如此狗腿的谄媚之徒。
    不过没关系，谄媚就谄媚吧，只要守住本心就可。
    缉魔司不知多少人因为性子强硬而吃亏，有个能屈能伸也没什么不好。
    莫辰有些尴尬，这一波马屁难道拍到了马腿上？
    司徒静也忍俊不禁，司丞更是无奈的连连摇头微笑。
    “莫辰，本使可以向你保证，江南那些老家伙不敢对你出手，你尽管放心。”
    莫辰闻言一喜，有靠山了。
    咦，不对，好像只靠了一半。
    “司使，那江南的那些年轻儒士呢？”
    “哦，你说那些天才啊，那当然要靠你自己啦，记住别给缉魔司丢人，就算死也要死的慷慨一点！”
    “......”
    莫辰笑容一凝。
    这庇护还留一半呢？不地道啊！
    “如此，莫辰多谢司使！”
    莫辰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谢恩啦，他总不能尥蹶子吧，万一姓卢的连老的也不帮他拦住怎么办？
    “好了莫辰，此事总记完毕，接下来是给你的奖励！”
    “司里决定，将你提为官阶提升到从八品，另奖银两千两！”
    八品司士，也没个官职名，一看就是散官，忽悠人的那种，只用拿俸禄不干事，当然也没啥权力，对于莫辰这种咸鱼来说可谓是绝佳对待。
    “谢司使！”
    “不是谢我，是谢朝廷！”卢象升淡笑道，显然对着虚的不能再虚的谢恩之语不屑一顾。
    特娘的说出去皇帝也听不到，没什么鸟用。
    “赏赐已经给你，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询问与你，不过你要谨记，此事你决不可泄露出去。”
    卢象升这时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莫辰心里直打突突，好像有点小害怕。
    “司使，您别吓我，我胆子小！”
    “咳咳，莫辰，严肃点！”司徒静忽然干咳一声，示意莫辰正经一点。
    莫辰只能无奈的直起身体，准备聆听大佬的问题。
    “莫辰，我想问的是，你在槐桑岭内有没有见过一名特殊的儒士，身体有金光环绕，气质斐然，有......文圣之姿！”
    “文圣？”
    莫辰瞪大眼睛。
    这年头但凡跟圣字沾边的都不是什么小事，无论是文圣也好，武圣也罢，又或者是道圣真佛。
    总之圣人非常难出，一出世基本就是万人之上了，皇帝也管不到。
    这槐桑岭还出了个文圣，他怎么不知道？
    还金光环绕......不对，金光？
    他成儒士的时候不就被金光环绕了嘛！
    但他没有文圣之姿啊！
    气质也不斐然！
    “呃......司使，槐桑岭之行我见过许多儒士，您可否说的详细一点？”莫辰继续追问道。
    “也是，文圣还未成长起来，圣威不太明显，确实难以辨认！”
    “准确的说，文圣现在还只能被称作雏圣，而且儒道修为不会很高，但天资卓越，天机阁传来消息，说此文圣不同以往任何文圣，他重新开辟了一条文圣之路，会是大麟有史以来最特殊的一位文圣。”
    莫辰有些愕然，又是畜生？
    不，准确说是雏圣，圣人雏形！
    “不光是天际阁，各方大势力也感应到文圣出世，纷纷前来找寻，但一无所获！”
    “莫辰你亲自进入过槐桑岭，也见过许多儒士，可曾有怀疑的对象？”
    卢象升说完，屋内的三人齐齐看向莫辰。
    莫辰有些尴尬，这信息太少，他判断不出来呀，不过......他怎么愈发觉得那个畜......雏圣说的就是他自己啊！
    “呃......司使，那个......雏圣还有没有其它的特征？”
    “有，天机阁占卜得出，文圣至少有两大特点，一是赤子之心；二是......能够吸引儒道圣器。
    现在已经证实，槐桑岭丘氏所有那件圣器已然丢失，很有可能就是被雏圣所吸引，现在落到了雏圣手中！”
    “甚至可以说圣器在谁手上，谁，就是雏圣！”
    司使的一番话如同飓风掠海，在莫辰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赤子之心？吸引儒道圣器？
    不会这么巧吧，这就差报他的身份证号了。
    圣器现在也掌握在他手上，他还成为了儒士，那岂不是说......他就是雏圣！
    尼玛，他居然会是雏圣！
    莫辰实在想不明白，他是个武修，怎么会和文圣扯上关系呢？
    这不正常啊！
    难怪小萝莉在他突破儒士的时候会如此震惊，原来她不是嘲笑自己的浩然真气是白色的，而是看出来自己的雏圣身份，她肯定早就知道文圣出世的特征。
    呼！
    莫辰心中长长的的呼出一口气，如果是这样，那好像也不错。
    文圣嘛，皇帝见了都要行礼，到时候他可以一直当咸鱼，哪怕是青楼嫖花魁都不用担心被人诟病，自然会有一大批粉丝帮忙粉饰，讲不定还能被说成是给花魁开光，肯定很爽！
    不过奔着苟道真理，他还是得先问问雏圣有什么坏处。
    “司使，为什么大家都想找到雏圣，是想巴结他吗？”
    卢象升一愣，是老子在问你好不好？
    不过他也没生气，淡淡回道：“是也不是！”
    “比如魔道非常害怕文圣，所以迫切的想在文圣成长起来以前将其干掉，历史上就有这样的例子！”
    “还有就是得看文圣是那一派的，如果是江南一脉，那江南肯定会大力扶持，而朝廷则是会拉拢，若拉拢不成也要将其干掉。”
    莫辰心里一凉，雏圣还是个高危职业呢！
    踏马的，当个圣人也不安稳。
    只听他下意识的问道：
    “那如果雏圣是朝廷这边的人呢？”
    “呃......”卢象升一愣，随即苦笑的摇了摇头。
    “文圣不可能是朝廷的人，历史上一例也没有，哪怕最初雏圣和朝廷关系莫逆，后来也不会屈身朝廷，顶多就是和朝廷关系好而已，据说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规律！”
    莫辰闻言十分惊讶，朝廷居然不能出文圣，这是什么道理？